第 66 章 血色佛龛

玛瑙夫人的鎏金护甲划过佛龛莲花纹路，孔雀银簪迸溅的火星点燃了檀香。"令尊给陆家孩子纹身时用的朱砂掺了孔雀胆。"她将江临川流血的掌心按在鎏金佛像眉心，"这尊开过光的西面佛，尝过二十六世家嫡子的心头血。"陆沉舟的银链绞着绮罗渗血的素缟，将人拽到积水的佛龛前："温小姐在潜水服里藏了二十年不敢说的秘密..."他扯开绮罗的立领旗袍，后颈赫然浮现与江临川如出一辙的北斗刺青，"原来你也是被换的棋子。""表姐产房里哭声最响的那个..."绮罗染血的指尖突然戳进江临川锁骨旧伤，黑血溅在佛像垂落的眼睫，"被江警官父亲纹完身就断了气。"她突然撕开佛龛底部的绸缎，泛黄的出生证明显示江临川与陆沉舟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九爷的象牙杖突然捅穿佛龛背板，霉变的襁褓布料裹着半枚翡翠长命锁掉在积水中。"陆夫人亲手打的二十六把锁。"玛瑙夫人用鳄鱼皮手套捞起长命锁，锁芯暗格里渗出蓝黑色液体，"只有吞过换婴契密钥的人..."暴雨突然转向，陆沉舟的银链绞着江临川撞向佛龛。当两人手腕同时磕在鎏金莲座时，玛瑙夫人鬓间的孔雀尾羽突然射出银针，沾血的针尖在积水中拼出湄公河支流图。"哥哥的血里果然有东西。"陆沉舟的弯刀挑开江临川渗血的衬衫下摆，溃烂的刺青正随着佛龛机关转动改变纹路，"令尊把陆家祖坟的坐标刻在你身上，就不怕遭报应？"江临川的婚戒突然吸附在佛龛暗格，北斗纹路与莲花浮雕咬合瞬间，玛瑙夫人鎏金护甲中渗出紫红色药液。"江警官胃里的钥匙该派用场了。"她捏住江临川下颚灌入药液，鳄鱼皮手套按在他痉挛的胃部，"陆夫人临终前改良的方子，专破温家秘药。"绮罗的素缟突然缠住九爷手腕："表姐的嫁妆船里不止有换婴契。"她染着丹蔻的指甲掀开佛龛底层的油纸包，温绮年生前的助产记录显示陆夫人诞下的是死胎，"当年产房活下来的二十七个婴儿..."暗河突然暴涨，摆渡人阿莱的竹篙撞碎佛龛侧窗。他裹着蓑衣的身影在闪电中投下阴影："江警官父亲临终前托我保管的东西。"生锈的铁盒滚到积水中，二十六枚带血的脐扣在雷光下显现不同世家的徽记。陆沉舟的银链绞碎铁盒，某枚脐扣突然吸附在江临川渗血的指尖。玛瑙夫人瞳孔骤缩："这是陆家嫡长孙才配用的血玉扣..."她突然扯开陆沉舟的立领，本该藏着脐扣的位置只有狰狞的疤痕。"母亲说这是被野狗咬的。"陆沉舟的弯刀突然抵住江临川心口，却在触及皮肤时轻微颤抖，"现在想来，该不会是被换婴时..."九爷的鳄鱼皮手套猛地攥紧江临川后颈："令尊偷梁换柱的手法当真精妙。"他拽着人往暗河漩涡里拖，"把亲儿子纹成北斗阵眼，却让陆家血脉替你承了二十六年的煞气。"绮罗突然发出凄厉笑声，染血的助产记录在暴雨中翻飞："表姐吞金前抓着我的手说..."她将某页撕碎的纸片塞进江临川渗血的齿缝，"真正该姓陆的孩子后背有块蝶形胎记。"陆沉舟的银链应声而断，他扯开浸透血水的衬衫，左肩胛骨赫然浮现靛青色胎记。江临川的婚戒突然开始发烫，北斗刺青在雷暴中渗出蓝黑色墨迹，渐渐勾勒出湄公河流域图。"沉舟少爷背后的胎记..."玉佛寺老住持的念珠声穿透雨幕，"与陆家初代掌舵人画像上的印记完全重合。"他枯槁的手突然按住江临川流血的刺青，"而江施主的北斗纹，正是开启陆家地宫的活密钥。"玛瑙夫人的鎏金护甲突然刺穿老住持袈裟："法师在陆家做了六十年阴司账房..."她将人踹向暗河旋涡，"不如说说当年是谁调换了产房婴孩？"浑浊的水流突然泛起血泡，温氏航运前大副的骸骨浮出水面。缠满水草的指骨间攥着半本航海日志，泛黄纸页显示江父曾在暴风雨夜抱走陆家长孙。"令尊抱着裹蟒纹襁褓的婴儿..."陆沉舟的银链绞着江临川脖颈将人按进积水，"在轮机舱给我纹了这个。"他扯开浸透的绷带，后腰溃烂的伤口里隐约可见北斗纹路，"知道为什么你的婚戒总能找到机关吗？"玛瑙夫人突然将某种药液注入江临川颈侧："因为你们血管里流着同样的..."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打断，潭底沉船墓穴的入口在雷暴中缓缓开启。绮罗的素缟缠住两人手腕："表姐的棺椁需要活体钥匙。"她染血的瞳孔倒映着墓穴深处的水晶棺，"当北斗七星同时映在两位少爷的刺青上..."陆沉舟的弯刀突然贯穿江临川掌心，将人钉在墓穴石门："哥哥猜猜看，当年令尊给我纹身时..."黑血顺着门缝渗进北斗凹槽，"有没有在你心口留同样的伤口？"石门轰然开启的瞬间，二十六盏鲛人油灯同时自燃。水晶棺中的温绮年身着南洋嫁衣，双手交叠处放着鎏金密匣。江临川的婚戒突然脱离手指，与陆沉舟染血的银链同时吸附在密匣两侧。"换婴契的原件。"九爷的象牙杖捅向江临川渗血的胸口，"需要两位的血..."他的话戛然而止，玛瑙夫人的鎏金护甲突然刺穿他咽喉，"陆家的事轮不到外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