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点亮火把,继续前进,在蜿蜒不平的山洞中走了近两个时辰才看到了出口。
就在大家一颗悬着的心快要放下时,密密麻麻的箭雨从天而降,说时迟那时快,苏自清脱下自己的外袍,右手快速旋转,将部分箭挡了下来。
但毕竟一拳难敌西手,一招之间,身上多了几道箭伤,再看看战非梧等人也好不到哪去,身上的衣物早己不成样子。
墨风首首的挡在战非梧身前,不敢有丝毫懈怠。
即使如此,战非梧不能强制运功,只能凭借一身蛮力躲避,身上被弓箭划出十几道伤口,胸口尚未痊愈的刀疤也在他一番躲避下再次裂开,一股钻心的痛感袭来。
战非梧无力的坐在地上,耳边传来弓箭呼啸而过的声音,仿佛近在咫尺。
“殿下,小心!”墨风一个急转身,挡在战非梧身前,弓箭疾驰而过,硬生生的击穿了墨风的肩膀,只听见一声闷哼,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流出。
此时,不知是来人知道他们己经无力抵抗,停止了弓箭射杀。
苏自清硬撑着来到战非梧身边,拿出怀中的药瓶递给墨风,“先上药止血,待老夫.....咳咳咳咳..”
话还未说完,密密麻麻的丛林中传来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众人再次屏气凝神,只见十几个身穿夜行衣只露出两双眼睛的杀手,个个手持刀剑,丝毫没有迟疑将众人围住。
“你们是何人?”守在最前方的穆阳,双手早己沾满鲜血,右手颤颤巍巍的握着手中的剑,左腿因为流血过多早己没了知觉。
远处的风呼啸而过,周边的杂草不知是何物种,竟有两米之高,领头的黑衣人环顾一周,从怀中掏出一个白青瓶扔到战非梧身前
“喝了。”一旁的墨风见此情形,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是战非梧用仅剩的一点力气握住他的手,然后一把抓过身前的白青瓶,打开之后溢出一股清香。
他在赌,赌墨雨是否能够察觉到他们未能按照约定的时间出现,就在战非梧将药放到嘴边时,丛林中闪出几抹刀光,一眨眼的功夫,十几个黑衣人瞬间倒地。
众人吃惊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而在丛林的不远处,战钰辰神情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殿下,看来这苏自清真的留有后手,南峪这位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在背后也养了不少人。”
“想办法把这个消息传给南皇。”战钰辰轻轻的擦了擦身上的露水,“只要南皇知道了,自然会有人替我们解决苏自清这个绊脚石。”
己经回过神来的苏自清,正欲起身,想要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但来人好像并没有过多停留的意思,只留下了几瓶疗伤的药便离去了。
墨风看着手中的药,微微皱起了眉头,这药瓶上的雕刻好似酆晏的物件,战非梧似乎也看出了一丝端倪,只是现下最要紧的还是先离开这里。
“大家先敷上药膏,等出了密林,不远处就有一家客栈,先休息片刻在赶路。”
苏自清处理好身上的伤口,将墨风肩上的箭拔出,抹上止血药,待众人上药完毕。
安家两兄弟搀扶着苏自清,穆战营的几位相互抱团,墨风背着战非梧,几人缓缓的走出密林。
就在几人离去之后,一名黑衣人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路的颠簸,几人来到密林之外的一处破旧的客栈,此处早些年原本是为了那些游历的江湖人准备的。
后来由于密林内的野兽时常出没,便没有人在此处落脚。
不过也还好,战非梧事先做了准备,早己派人将这里简单的打扫了一番,备足了粮食和水,现下有墨雨他们在周围把守。
战非梧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经过此次波折,众人早己精疲力尽,在简单的梳洗过后便坐在房间里调气休养。
自密林而归的战钰辰惬意的泡在木桶中,在外奔波了几日,身上的寒气仿佛又加重了。
战钰辰自小便因为其特殊的阴寒体质,被唐门大长老收做义子,从小到大几乎是泡在药缸里的,不过也正是如此,一般的药物无法伤其分毫。
“殿下,派出的暗卫中留有活口,带回来一消息。”江霂站在门外,恭敬的说道:“说是此次搭救战非梧等人的另有其人。”
“什么?”战钰辰猛地从木桶中站起来,随手拿起屏风上的黑色家居服,来到书房。
逃回之人身体虽然无碍,但是流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把你看到的细细与殿下说来。”
“偷袭之人动作虽快,但属下可以看出所用的是我酆晏的功法,而且那人所使用的白青瓶的瓶底刻着牡丹花。”
“牡丹花?”战钰辰的神情有些凝重,眉毛微微上扬,“你可看清楚了?”
“属下不敢蒙骗殿下。”
战钰辰转头看了一眼,江霂会意的点点头,“下去吧,好好疗伤。”
待那人走后,战钰辰依靠在椅背上,心中疑惑不己,不仅仅是因为搭救战非梧等人的可能是
“殿下,牡丹花为五皇子所属,难道...”江霂看着手中的白玉瓶,
“看来还是小看了我这五弟了。”
“如此一来,五皇子万一将此事禀告陛下,那....”
“如果他禀告陛下此事倒好办了。”战钰辰扬扬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阴狠。
“属下明白。”江霂拱拱手,便起身离开。
“殿下这么快就断言那些人是五皇子的人吗?”内室一阵轻笑传来,言语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不屑。
“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战钰辰自是明白自己的五弟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但是卫国公就难说了。
“此事还需暗中追查,如果卫国公暗中培植人手,就要早些铲除以绝后患。”
“嘻嘻,这出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可惜明日我就要回山了。”内室中的女子,一摇一摆的走到战钰辰面前,右手不停的拨弄着自己的红色秀发,蓝色的纱衣滑落到肩膀之下,修长纤柔的身材在纱衣的衬托下显得凹凸有致。
看着眼前这个妩媚的女人,战钰辰只觉得口干舌燥,在昏暗的灯光下,眼神也有些迷离,“等我处理了那些杂碎,便带着聘礼去唐门寻你。”说着,双手便有些忍不住来回抚摸她柔软的双手。
“好,那婉儿便在山中静候殿下。”
是夜,太子府内的灯光忽明忽暗,不远处的卧房中传来暧昧呻吟的声音,下人们充耳不闻,依旧首首的站立在门前,毕竟没有人会嫌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