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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有明显的记忆缺失，且还伴随清晰但完全陌生的记忆？”
“嗯，哪怕现在也还是这样，应该不是什么应激精神问题。”我苏醒后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受老同事情报官卡罗琳的“盘问”。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卡罗琳拿着检测报告，一边写写画画，一边询问意见。
“消息就是消息，好坏都得辩证看待，首接说吧。”
“呵……这三年，你是一点没变啊。”卡罗琳摇摇头，继续说道：“现在在你原有的脑神经基础上，多了一层独立神经元网络，我们管它叫神格神经。它不会威胁你的健康，反而会让你的身体组织强度大幅提升，同时可能会觉醒某些特殊战斗力，由寄宿的‘神格’本身决定。”
“但是？”
“但是，我们在你的神格神经上找不到寄宿的神格，反而多出了一对与周围信息活跃共感的神经节。你的陌生记忆拜它所赐也说不定。我们现在也不确定它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比如……”卡罗琳在犹豫要不要再给这个“大病初愈”的病号这记迎头痛击。
“比如，记忆和认知的严重偏差？”
“你还真是……”卡罗琳叹了口气，叮嘱道：“总之，你可能得多保持思考‘你是谁‘的问题。”
“我是谁嘛……没看出来，小情报官同志还挺哲思的。”对于这种状况，我倒是不置可否。我只关心一个问题：“可以摘除吗？”
然而卡罗琳还没来及回答，就被医疗室门打开的声音给惊的“语塞”了。
我瞥了一眼来人，也顿时理解了卡罗琳惊愕的原因。
“你先出去一会儿，我需要和他单独谈谈。”陶以她那标志的拉衣袖动作起手，将卡罗琳赶了出去。
在我原先的记忆里，陶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工作”之中，能让她老人家上心的事儿保准不好办。事出反常必有妖，对此状况，后发制人是最优解。
“鉴于你在调查回收槲寄生空间站任务付出的巨大牺牲和卓越贡献，我代表全体董事向你致以崇高的敬意，欢迎回来。”
毫无起伏的语调，浮夸的欢迎致辞。我自不会天真到认为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老妖怪亲自跑来仅仅为了表示欢迎。也就没有接话，而是静静地等待下文。
“在你离开后，我们组建了专门对付泰坦和异化人的‘天启者’作战部队——海姆达尔。我们希望你可以为了人类的未来，出任这支部队的指挥官。”
“啊？”乍闻此信，我着实颇感震惊。所谓无功不受禄，以至于我不得不怀疑其目的不纯了。“为什么是我？”对此，我选择先打打太极。
“你在任安全部长时的优异表现，使我们认为你完全有能力胜任此事。”
“隔行如隔山，我在安全部时不过是从事寻常的安保工作，恐怕力难胜任。”
陶再次做出了拉衣袖的动作，正色道：“前夜枭部队指挥，曾参与局部战争七十二场，以及十二次斩首行动……作为最年轻的特种部队指挥官，现在人类面临如此危机，我们希望你能向三年前那样，再次挺身而出。”
“呵……”面对陶的如数家珍，我着实哑然失笑，调侃道：“你们的情报系统还真是深不可测啊。不过既然你能调查我的过去，应该也知道，我退役的原因之一就是己厌倦这种，时刻绷紧神经的生活，这种随时可能眼睁睁看着好战友战死而无能为力的生活了吧？”
陶略一点头，说道：“是所谓覆巢之下无完卵，这场危机是覆盖全人类的，不仅是你我，每一个人都理应站出来。而且这个行政级别和实权都要高于你原来的安全部长，至于薪酬，五倍，如何？”
老实讲，我对道德绑架无感，也从没幻想过什么个人英雄主义的故事，但陶着实开出了一个难以拒绝的条件。不过我也深知这些老妖怪绝不是来做慈善的。而这诱惑背后，往往是深渊。
“所以，附加条件是什么？”思及此，我也索性首入主题了。
陶罕见的有了表情波动，笑道：“快人快语，和聪明人打交道确实省力气。我的条件是：你和你的部队，将首接听命于我本人。”
哦！原来如此，看来陶董是要为权力旋涡中的变化未雨绸缪了。危机危机，危中有机。如果说陶对此事极其重视，那么其对手盘也必然不会作壁上观。既然我己经躲不掉了，何不选择愿意信任并托以重任的那一方呢？
“我同意。”
“很好，祝合作愉快。具体事务会由卡罗琳告诉你。”
“还有一件事，我希望可以将神格神经摘除。”
陶的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神色，说道：“神格神经可是绝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的这个是怎么来的，但绝对是个好东西。”
“此话怎讲？”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研发的神格神经有一个弊端，在强刺激或超浓度泰坦物质下可能出现神格侵蚀现象。虽说你现在的这个和我的研究相比增幅水平差的多，但是如此纯净，没有侵蚀现象的神格神经，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倒是觉得共感的隐患可能会更大。再者，所谓‘神力’，纵有裨益，总归是镜月水花，我还真无所谓。”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后续会给你安排手术规划。”对于此等可有可无的事情，陶也乐得收买人心。
主要目的达成后，陶自是一刻也不愿多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你还真敢接啊……”卡罗琳自是不知道“愣头青”过去的经历的，刚一回到医疗室，就发出如是吐槽。
“挣钱嘛，不寒碜。”对比之下，我倒是一脸轻松地说笑。
“唉，算了，你现在可以活动了吧？我带你去你的指挥室，具体情况边走边说。”
……
“总之，你的工作就是对实时战况进行分析判断，并相机给出合理指示。大部分情况可能还得和你的队员一起去前线，反正危险系数挺高的。”卡罗琳一番介绍后，给出如是总结。
“嗯，和我预想的差不多。”虽然被小瞧了，但我还是认真的听完了卡罗琳的介绍。
“然后就是，这个职位是才成立的，命名嘛，陶董说就交给你了。”
“啊？这么草率的吗？”我倒是不急着想我的职称，而是先问了另一个问题：“那在我之前，这个作战系统是怎么运行的？”
“喏。”卡罗琳调出一个界面，展示道：“我们根据各地异常情况制定任务，然后由队员们自己选择完成。”
“就这么简陋？”
“就这么简陋。总之，我也不知道陶董为什么突然要把这支部队正规化，还一定要交给你去办就是了。”
“嗯……”此事天知地知，陶知我知，对不起了小情报官同志。
卡罗琳叹道：“算了，纠结也没用，还是想想你这个位置叫什么名字好吧。”
“嗯……分析判断战况，并给出合理指示。就叫分析员，如何？”
“不是？这么随便？”卡罗琳一脸黑线。
“不可以吗？”
“不是，这也太没有区分性了吧？一般人有这么大的权限，怎么也得想个威风点的名字吧？统帅，总长，或者哪怕就叫指挥官也好啊。再怎么说，也算是这支天启者小队的排面嘛。”卡罗琳又开始滔滔不绝了。
“嗐……所谓名讳，皆虚妄耳。我倒觉得还不错，可以和队员拉近距离嘛。”作为务实派，我是懒得追求各种形式主义。再者，能得人死力者，多以交心故。强权设置的尊卑有别，必然会兴起抵触情绪。
“行吧，随你了。总之，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按陶董的意思，我的情报权限也会对你全权开放的。祝愿未来合作愉快啦。”
“那么，请多关照。”为表示好，我主动伸手致意。
“请多关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