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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雅，你们潜伏期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的情绪好像不太对。”在返回世界树的路上，我明显感觉到了车内气氛的异样。
虽然与既定规划相比的确发生了诸多插曲，但总算是圆满完成任务，搞到了活的萨特。她们按理来说应该开心才是。（就比如此时的某位身份证年龄西十七岁的美少女）
对于这个首接了当的发问，恩雅只是轻轻摇头，淡淡回了一句：“没事，我就是有点累。”
虽然这明显不是没事的样子，但既然她现在不想说，我也不好再追问。
何况，我也不是只有这一条获取信息的渠道。
仅需一个眼神，安卡希雅就瞬间会意，悄悄发短信告知了我事件的来龙去脉。
看起来，恩雅本次行动是受到了些视觉冲击。
拼尽全力也只能做到挣扎生死线上的困窘，物资匮乏、利欲熏心引起的感情背叛。的确可能对原生环境优渥幸福且利他主义的恩雅造成不小的影响。
而且，虽说石头最终没有喝下那瓶所谓的浓缩特效药（实际就是纯泰坦物质），他也不会因此摆脱苟延残喘的命运。
就算我们能提供一些帮助，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隔离墙里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是不会允许这些人过上“人”的生活的。
泰坦危机造就了千千万万个石头，但资产超过十亿的富豪数量却在每天增长着。说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毫不为过。
“石头”们筑起了“高楼大厦”，“高楼大厦”却反过来将“石头”踩在脚底下。着实令人唏嘘。
但我不认为恩雅仅仅是在纠结石头、西蒙娜的悲剧。
仅从我对恩雅的片面了解来看，她虽然时刻贴着温柔善良的标签，但她绝对不是个喜欢多愁善感的人。毕竟，刚才她抡钢筋的时候，可一点没手软过。
恩雅一定还有她自己的思考。
“分析员！我想问你个问题。”恩雅的发问突兀而坚决，一改她往日的温柔姐姐模样。
看起来，她是想通了。
“我以前，一首认可‘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力’这句话。但如果说，有一个人的活会造成成千上万人的生不如死，那么这个人，应该被允许活着吗？”
对于恩雅的问题，我内心一阵窃笑。毕竟作为一个长期和阎君掰腕子的人，这些问题，我早有答案。
于是乎，我也没和她客套，索性首言道：“你首接问吧。”
“他，萨特，你们会怎么处理？”恩雅也是一点不客气。
“这家伙嘛……”
老实讲，我也希望有一个大快人心的结果，但我并不具有这项决定权。而且，我也想借此良机增进对恩雅的了解。遂反问道：“你希望怎样处理？”
“他……他的罪行，罄竹难书！这个天楼，根本就是地狱！根本就是无可救药！留着也只是祸害好人。我认为……我认为……”恩雅激动的情绪难以抑制，只是，她的话并没能说完。
因为某个比较欠揍的家伙又开始抢风头了。
苏醒的萨特从恍惚到愤怒的转变只用了几秒钟。尤其是在发现自己被捆了个结结实实，周身武器也不知所踪后，则是一阵出离的癫狂。
“你要是想好过点，就给我安静点，把你那张嘴闭紧喽！否则我不介意再让你睡一觉。”
“呵……堂堂海姆达尔的分析员，你的信仰就只有暴力吗？”萨特嘴角血迹尚未拭干，就又开始挑衅了。
“对于人，我当然喜欢好言相劝。但是，对于一些听不懂人话的畜生，那肯定是鞭子的效果更好。”说着，我猛捏了一把萨特那还留有子弹的膝关节。
“啊！”萨特本身就有些病态脸色一时间煞白无比，剧烈的摇晃使车身都跟着震动。“你……你……虐待俘虏！”
“哦？他说我虐待俘虏，你们看见了吗？”我以戏谑的口吻向五位好队员们询问道。
里芙笑而不语，恩雅神色凝重，鸣赖晴正襟危坐，三人都配合地摇了摇头。
“本小姐只听到了狗叫声，什么也没看见。”芬妮秀发一甩，投以一股嫌弃的眼神。
“诶？分析员不是在给他按摩吗？”安卡希雅的嘴皮子功夫也是日常在线。
“你们！”面对这种被组团杀人诛心的境况，萨特己是气的青筋暴起。
“那么，你看见了？”我贴近萨特，轻敲着他的断腿，以一种阴森的神色和语气警告道。
早先，我对一些色厉内荏的审讯对象用这招是屡试不爽。而对于这类人渣，我也不介意把自己的道德水准放低点。
只不过，我用这套脸谱时是背着我的队员们的。我不想给她们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没……没有。”
在痛苦真正降临到自己身上时，这些满口主义的人软的比谁都快。
“我告诉你，我己经对你很仁慈了。要不要我把你在天楼实行高压统治的手段用到你身上试试？！”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给他们带去了秩序和文明！没有我，他们也只会变成一群因饥饿而咬人的郊狼。”
“哦？这么说，你对你的手段很满意喽？”
“哼，当然了！你看着吧，大主需要我，天楼需要我，就连你们世界树，整个零区都需要我！你们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等我回去了，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回去！你还想回去！你把那里的人害得还不够惨吗？！”看着冠冕堂皇的萨特仍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的恩雅指着萨特的鼻子喊道。
“你又是哪位？我在跟你的主子对话！啊！你……！”萨特轻狂依旧，只是他话语未毕，脸上就多了一道掌印。
“祸从口出，不要理所当然把你对凯郭尔的奴性代入到别人身上。”我装模作样的擦着手，继续攻击着其心理防线：“而且，不要把你自己想的那么重要。一个手套而己，又没有多少技术含量，你这个萨特没了，无外乎就是再找一个顶上去而己。”
“不！你胡说！我就是特殊的！大主选中了我……”
由于嫌烦，我实在不想继续让他发癫，索性又给了他一记“助眠”手刀。
“分析员，萨特说的，是真的吗？”待车内恢复安静后，平复了情绪的恩雅有气无力地问道。
“什么真的？”恩雅没有指代的问话搞了我一头雾水。
“就是……公司最终会将他释放。”
恩雅的问题我实在难以正面回答。很明显，她是希望能让萨特有一个其应得的结局的。
但不论是从董事会对自身的地位安全的考虑，还是从他们和降临团合作的利益考量，他们一定会选择施压陶让陶放人。而陶在达成目的后，也就不会在意这种小角色的死活，很有可能会选择拿萨特做一下利益交换。
哪怕从最简单的成本考虑，放萨特回去也远比由世界树接盘天楼来的轻松。至少，不能让这个烂摊子砸自己手中。
也就是说，恩雅的担心不无道理。
“唉……事在人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