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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砚琛点了点头：“有可能。”
“还有那个苏屿哲，”舒禾想起那个因爱生恨，手段阴损的家伙，撇了撇嘴，“你之前让他也吃了点苦头，他咽不下这口气，回来找麻烦？”
“也不能排除。”封砚琛沉吟道。
“舒远山，柳娴仪，或者苏屿哲……”舒禾轻声念出这几个名字，每一个都代表着一段不愉快的过往。
封砚琛听着，眉头也蹙了起来，舒禾的这条线同样不能忽视。
一时间，线索似乎多了起来，但反而让整个事件更加扑朔迷离。
不仅是针对陆家的势力，还有可能是封氏内鬼的封泽或者封婷，还有可能是报复舒禾的舒远山、柳娴仪、苏屿哲……
但问题是，这些人，这些动机，怎么会凑到一起，同时策划了这样一场几乎同时让陆鸣、封砚琛、舒禾三个人都陷入险境的电梯事故？
这背后，似乎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
封砚琛伸手，轻轻抚了抚舒禾的额头，动作带着安抚的力量：“别想太多，身体要紧。”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起来，“不管是谁，有多少人，我们一个一个揪出来。”
舒禾看着他，虚弱中透出一丝坚定：“嗯。”
“出院后，”封砚琛沉吟道，“我们先动一动封泽和封婷，看看他们两个的反应。”
“好。”舒禾应道，虽然身体还使不上力，但脑子却异常清醒。敌人藏在暗处，他们必须尽快恢复，然后主动出击。
她甚至有点哭笑不得，这刚醒过来，就得投入到新一轮的战斗准备中，还真是……刻不容缓。
几天后，医院里那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总算在舒禾的记忆里淡了些。
这几天她恢复得还算快，至少能在搀扶下慢慢走动，只是身体底子还是虚的。
封砚琛处理完手头最紧急的几件事，也和陆家那边通过气，达成了某种默契——眼下各自清理门户，信息互通，但行动上暂时互不干涉。
这天上午，封砚琛办好了出院手续，推着轮椅来到病房门口：“医生说可以回家休养了。”
舒禾正靠在床头，看着窗外难得的晴天，闻言转过头，脸上有了点血色：“终于能走了？再待下去，我感觉自己快要变成一瓶行走的消毒液了。”
她说着，试着自己撑着床沿站起来，动作还有些迟缓，腿脚也使不上太多力气。
封砚琛几步上前，没说话，自然地伸出手臂让她扶着。
舒禾也没逞强，顺势搭着他的手臂，借力站稳。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略显虚浮的脚步，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这‘战损版’舒禾还得麻烦封总多照顾一阵子了。”
“应该的。”封砚琛言简意赅，扶着她慢慢往轮椅走，“陆家那边暂时稳住了，他们会处理陆鸣的事。我们的重点，先放回封家。”
回到封砚琛的别墅。
舒禾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问，“封泽和封婷那边……你打算怎么做？”
有些账，是时候算了。
“对付封泽和封婷，不需要太复杂的手段。”封砚琛声音平稳无波，给舒禾递上一份文件，“计划很简单，我们设个局。”
封砚琛给林越打了个电话。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封砚琛没有处理公务，大部分时间都在陪着舒禾安心休养，两人偶尔会在花园里走动片刻。
舒禾知道，平静只是表象，水面之下，封砚琛布下的网正在悄然收紧。
这天下午，林越行色匆匆地来到别墅。
“封总，”林越将一份文件递上，“我们故意放出消息，声称丰汇大厦电梯事故的初步调查指向外部恶意破坏，并且己经掌握部分线索，准备移交警方深入调查。同时，故意泄露了一份伪造的内部安全评估报告给封泽和封婷各自的亲信，报告内容略有不同，都暗示封董正在调查他们部门可能存在的管理疏漏，需要尽快补救，否则责任难逃。”
封砚琛翻看着文件，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敲击：“他们的反应？”
“封婷那边很谨慎，立刻要求彻查部门安全流程，并且主动联系了封董，表示会全力配合调查，”林越顿了顿，“但封泽……反应很激烈。”
“哦？”封砚琛抬眼。
“他先是试图通过秘书打探封董那边调查的具体进展，被我们的人挡了回去。随后，他立刻秘密联系了几个……背景不太干净的人。”陈默的声音压低了些，“我们的人截获了部分通话记录，虽然内容隐晦，但指向性很明确，他在找人处理掉可能存在的证据和知情人，并且提到了‘夜枭那帮人’。”
“夜枭那帮人……”封砚琛重复了一遍，眼中寒光一闪。
“夜枭”是一个臭名昭著的跨境犯罪团伙，涉及走私、洗钱，甚至暗杀。封泽与他们勾结，绝不仅仅是为了一个丰汇大厦的爆炸案这么简单。
封砚琛和林越没避着舒禾，她也在一旁听着，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清亮，看着那份文件，轻轻吐出一口气，带着点自嘲的意味：“我还在想，经过三个月的改造他会收敛一点。没想到啊，封泽的胃口和胆子，比我想象中大得多。”
她看向封砚琛，“那现在？”
“现在，”封砚琛将文件合上，放到一边，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可以收网了。”
收网的地点，最终定在了封家老宅。
老宅书房，空气里弥漫着檀木和旧书混合的沉静气息，却压不住此刻无形的紧张。
封振华亲自打的电话，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威严：“回老宅一趟，关于丰汇大厦内部调查的事，需要和你谈谈。”
封泽接到电话时，心里咯噔一下，但转念一想，大概率是关于那份泄露的、暗示管理疏漏的报告。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术，想着如何将责任推诿干净，甚至还带着几分被冤枉的委屈，走进了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