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清风,泥土混合着青草香,吕不仁幽幽转醒,醒?他没死!?
吕不仁难以置信,心被砸穿,居然没有死!? 手腕上传来的温热触感,丝丝缕缕的仙气由手入体,循转全身……这是有人为他渡仙气,这人不用看,必定是七少主。
吕不仁内心感动,心底涌起万丈豪情,晕倒前的憋屈不甘通通化为不可阻挡的力量,哪怕他只能喘口气,他也要呼死对方。
吕不仁迫切的想知道是谁偷袭了他,他转动眼球,但睫毛上粘有灰色的土粒,令他视线模糊,哪怕仅是如此微小的土粒,他也无力拨除,他用力眨眼,眨眼,再用力,终于视线清明,他望向七少主问:“谁......”一字脱口,喉咙哑痛,同时,他惊觉七少主眼盲
七少主淡然道:“是万花针,无视仙防,我侥幸留得一命!”紧接着,他问:“还有几颗太阳?”
吕不仁放眼望天,高空中炽阳二十一个……额!距离他昏迷,一个没少,场上还有二十一人。
吕不仁与七少主约好一起挺进前十,若现在死,前二十都进不去!
吕不仁不免灰心,但他总要给七少主希望,他撒谎道:“还有十一颗!”
七少主点头,唇边浅笑,再等一人死,他们就进前十了。
忽的,有人高空叹道:“一个没心,一个没眼,我不忍动手,两位自尽吧!”
七少主听出是器宗老祖——荣万里,若他不瞎打不过,如今瞎了,更不是对手。
吕不仁极目眺望,他第一次见荣万里,鹅黄色道袍,身高丈余,脑袋和肚皮圆滚滚,肥头小耳锐利眼。
吕不仁不会自尽,活的再难,也努力活下去,他与七少主心照不宣,不言不动,装作若无其事。
荣万里见两人轻松自然,担心埋伏,游移不定,正此时,他耳边响起低语声:“快到碗里来!”
“——嗷!”荣万里被这声音吓得一蹦三丈高,大叫一声:“大碗!别闹……”荣万里急闪,下一瞬,闪进了铁碗里。
……
碗里,五个人
荣万里在碗中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这铁碗还是我给你炼的,你把我收进来,你摸着良心说,你做的对吗!?快放我出去……”
这碗跟荣万里一点关系没有,但不妨碍他攀扯,世上炼器名师千千万,荣万里名号如此响,一半真本事,一半全靠扯。
隐氏三兄弟听他说的真,满目希望,出去有望!紧接着三人又警惕,出去先弄死谁!?他们想刀了“假”南宫烁,想刀人的眼神是藏也藏不住的。
南宫烁……额!据他所知,这铁大碗跟荣万里毛关系没有,再者,真有本事首接开碗杀出去,哪用这般大吼大叫。
荣万里不是真的吼,他在暗中观察南宫烁,第一眼假的,但看通身穿着,应该是真的,再观察隐氏三兄弟态度,嗯!应该是假的。
荣万里进猎场,是为了效忠南宫烁,既然遇不到真的,他决定演一演这个假货。
他打定主意,停止吼叫,装作不经意看到南宫烁,满脸喜悦,震惊,不可思议……几乎立刻俯跪在地,恭敬称王,不等南宫烁虚扶,己泪流满面,他心痛道:“我宁愿遇不到您,也不愿见您在此受苦……”
南宫烁确实受苦了,但他顶天立地,不言苦,只风淡云轻,扶起荣万里,荣万里涕泪不断,攀附之心,昭然若揭。
一旁的隐氏三兄弟嗤之以鼻,赖的揭穿,全当看戏。
……
持碗铁大碗沉思不己,他的铁碗是荣万里炼的!?他半信半疑,师傅活着的时候说过,幸遇贵人,得此大碗,难道贵人是荣万里!?
铁大碗犹疑,他解决犹疑的方法很简单,取出一只龟壳,抛向空中,心中默念:“神龟神龟!贵人是否在碗中?”
龟壳落地,显示贵人确在碗中,铁大碗不信,又测了三遍,结果一致。
于是,铁大碗又取出一只小龟壳,小龟壳测出碗中无贵人,铁大碗满意,理应如此。
在此期间,吕不仁与七少主经过推敲,己将事情猜出个七七八八,吕不仁眯眼沉思:“将我们打残,再拿我们做诱饵,这人会是谁!?”
七少主迟疑道:“能瞬间困住荣万里的,定是高阶仙器,莫非是铁大碗?”
吕不仁想到铁大碗的手段,心思活络,若真如此,他想,他非常想,把南宫尺诱来此地熬成汤。
想到就做,引诱南宫尺来此太简单,只需说明南宫烁遇难,南宫尺要立人设,做孝子,赴汤蹈火也会来。
吕不仁想的很美好,他出主意,七少主去做,卷起巴掌大的泥巴,捏个泥娃娃,用仙力操纵,飞向南宫尺所在的方位。
他们以为的南宫尺,便是穆香,穆香藏身地下,见一只泥娃娃奔来,漫天大喊:“尺儿救我!为父有难……”
穆香一动不动,她不是尺儿。
七少主指挥泥娃娃喊了半个时辰,也不见南宫尺出面,心中猜疑,难道是他不信?
吕不仁也皱眉,这人装也不装一下,按理不论真假,父有难做儿子的应该探探虚实……毕竟,全上界的人都看着,总要做做样子!
两人换着词的喊……
穆香无动于衷,心无波澜,躲在地底,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