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真正的入口
里面铺着褪色的红绒布,放着枚银质徽章和半张泛黄的照片。
徽章上的图案和黑衣人装置里的海阁标志一模一样,只是边缘多了圈橄榄枝。
照片上是两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站在海洋研究所的门口。
其中一个是徐振国,另一个人胸前的口袋里插着支钢笔,笔帽上的宝石和陆渊的玉佩同款
“这个叔叔是谁?”
星遥指着照片,突然发现那人的手腕上,有块和雪球尾巴颜色一样的胎记。
陆渊接过照片时,指尖突然被徽章上的尖刺划破。
血珠滴在照片上,徐振国旁边那人的脸突然变得清晰。
眉眼间竟和陆渊有七分相似。
“是我舅舅。”
陆渊的声音发颤“我妈妈说他在三十年前的科考中失踪了。
顾源安凑过来,指着照片背景里的船:“这是探索者号,就是黑衣人那艘打捞船的前身。”
雪球突然对着金属盒低吼,尾巴炸成蓬松的一团。
小苏甜发现红绒布下还藏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潦草,像是在紧急情况下写的:“海阁内部有叛徒,终极容器的坐标是假的,真正的入口在极光最亮的地方。”
星遥突然指着纸条边缘的水印,那是个小小的星芒图腾,和她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王安琪把纸条对着光看了又看,突然想起徐静的日记本里有同样的笔迹。
“这是徐静阿姨写的。”
她的指尖划过叛徒两个字。
“她肯定发现了什么秘密。”
苏心抱着雪球,小家伙的耳朵突然抖了抖,目光投向远处的冰山。
那里的云层正在散开,露出片淡紫色的天光。
……
晚餐时,雪球已经和孩子们打成一片。
它蹲在星遥的椅子上,抢着吃她盘子里的鱼肉。
小苏甜把徽章别在书包上,说要研究上面的橄榄枝代表什么。
陆渊的玉佩始终发烫,他翻开徐振国的日记,在最后一页找到了张手绘的地图,标注着极光最强的区域,旁边写着:“唯有双生血脉能开启,星光为匙,海灵为引。”
星遥趴在桌上画极光,蜡笔涂得太重,把纸都戳破了。
“陆叔叔,双生血脉是不是我和姐姐?”
她举着画纸,上面的绿色光带里画着两个手拉手的小女孩。
陆渊摸了摸她的头,目光落在小苏甜正在调试的设备上。
那是老周给的能量检测仪,屏幕上的数值随着八音盒的旋律忽高忽低。
深夜的甲板上,顾源安正在检查救生艇。
陆渊走过来,递给她瓶威士忌:“老周刚发来消息,海阁的船队已经到了白令海峡。”
顾源安灌了口酒,烈酒灼烧着喉咙:“他们比我们快,肯定是有内鬼。”
陆渊望着星遥船舱的方向,那里的灯光已经灭了,只有雪球偶尔发出几声轻哼。
星遥其实没睡着。
她抱着八音盒,听着隔壁小苏甜均匀的呼吸声,突然发现芭蕾小人的蓝光和窗外的星光连成了线。
雪球跳到她的床上,用尾巴卷住她的手腕,星芒图腾的光芒顺着尾巴流到雪球身上,小家伙的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蓝宝石。
“你也能看见吗?”
星遥轻声问,雪球舔了舔她的手心,带着海水的咸味。
透过舷窗,她看见远处的夜空中,绿色的极光正在缓缓流动,像条巨大的丝带,在黑暗中舞出优美的弧线。
八音盒突然响起《卡农》,芭蕾小人旋转的方向,正好对着极光最亮的地方。
小苏甜被音乐声吵醒,推了推眼镜爬起来。
“能量检测仪有反应了!”
她指着屏幕上跳动的峰值。
“比在沉船那里强十倍!”
星遥把雪球抱起来,小家伙的爪子正踩着那张纸条,极光的光芒透过舷窗照在纸上。
“极光最亮的地方”几个字突然发出荧光。
船身又开始轻微晃动,这次却带着种奇异的节奏,像是在呼应着什么。
陆渊的玉佩从领口滑出,与八音盒的蓝光交汇成束,穿透船舱,直指极光深处。
星遥突然明白了徐静纸条上的话,她轻轻吻了吻雪球的额头:“我们要找到真正的入口了,对不对?”
雪球发出声温柔的呜咽,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远处的冰山在极光下泛着梦幻的光,仿佛有无数秘密正在苏醒。
而船舱里的孩子们,正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黎明前的船舱静得能听见冰山融化的声音,星遥攥着那张发荧光的纸条,指尖被边缘的毛边蹭得发红。
王安琪端着热牛奶走进来,看见女儿正对着舷窗发呆,玻璃上凝着她呵出的白气,画满了歪歪扭扭的小太阳。
“怎么不多睡会儿?”
她把杯子放在床头,指尖触到星遥微凉的耳垂。
“今天要穿厚外套,外面零下二十度呢。”
星遥突然转身抱住她的腰,小脸埋在柔软的羊毛睡衣里:“妈妈,徐静阿姨会不会认识我?”
温热的呼吸透过布料传来,王安琪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
她抚摸着女儿发顶的软毛,那里还别着小苏甜的蓝水晶发绳:“当然啦,她看着你长大的,你满月时穿的红棉袄,还是她亲手缝的呢。”
甲板上的积雪被风吹成小漩涡,顾源安正在给救生艇裹保温层。
陆渊走过来,手里的地图被冻得发脆,边角卷成波浪形。
“老周说极光最强的地方在冰川峡谷。”
他指着地图上用红笔圈出的区域:“但那里有暗礁,船开不进去。”
顾源安往手上哈了口白气,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指尖:“我带孩子们坐冲锋舟过去,你和修冷在船上接应,保持通讯畅通。”
小苏甜抱着能量检测仪跑过来,屏幕上的绿线跳得像受惊的小鱼。
“雪球不见了!”
她的圆框眼镜上沾着雪花,睫毛上甚至挂着细小的冰碴。
“我早上起来就没看见它,木箱是空的。”
话音刚落,星遥突然指着船舷,那里有团白乎乎的东西正蹲在栏杆上,尾巴扫过结霜的甲板,留下道浅浅的痕迹。
“雪球!”
星遥的喊声惊飞了栖息在桅杆上的海鸟。
北极狐转过头,嘴里叼着块闪着蓝光的冰块,晶莹剔透的,像块凝固的海水。
它纵身跃下栏杆,轻盈地落在星遥脚边,把冰块放在她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