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站在原处,看了谢翊几秒:“哟,一段时间不见,讲礼貌了啊。”
“搭不搭?不搭我他妈打车。”
“我没说不搭啊。”祁墨绕到驾驶座坐了进去。
车子平稳启动,汇入车流。
车厢内陷入一阵沉默。
后面的那辆宾利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路时曼带笑的脸。
她看着前面那辆渐行渐远的黑色宾利,满意地挑了挑眉。
车内,后座弥漫着轻快气息。
祁思一边剥着车裁冰箱拿出的进口提子,一边好奇看向路时曼:“曼曼姐,你刚才干嘛非得把他俩塞一辆车?”
路时曼靠在舒适的座椅里,偏头看向祁思,压低声音:“思思,有个问题先问问你。”
她语气轻松随意:“你介意...多个男嫂子吗?”
“男...嫂子?”祁思手里的提子差点掉腿上,猛地扭头,眼睛瞪得溜圆。
路时曼耸耸肩:“没什么,我们这不是要聊八卦嘛,自然得清场咯。”
祁思点点头:“哦,那男嫂子是什么?”
“就是男的嫂子,没事,我瞎说的。”路时曼低头给季凛深发消息。
......
餐厅包厢,环境雅致。
精致的菜肴陆续上桌。
“听说你前几天被绑架了?”祁思想到跟秦姣姣打电话时得到的消息,放下筷子,神色带着后怕和关切:“到底怎么回事?”
路时曼塞了一口菜,嚼了嚼偏头看过去:“嗐,差一点吧,刚被捂住口鼻,就被保镖制服了。”
“什么?”一声拔高的惊呼响起。
正端着汤碗的谢翊,手猛地一抖,差点把汤撒出来。
他霍地放下碗,脸上刚才看戏的轻松荡然无存,瞬间被震惊和担忧取代:“绑架?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提都没提过?”
路时曼咽下食物,抬眼看他:“这不就是在提嘛。”
“谁干的?胆子这么大!”
秦姣姣在对面擦了擦嘴角,唇边勾起一抹带着冷意的浅笑,接口道:“熟人呢。”
她轻飘飘的“熟人”二字,像丢进平静湖面的石子。
祁思脑子反应极快,瞬间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刘柠?!”
路时曼和秦姣姣同时看着她,点了点头。
“谁?”谢翊没听过这个名字。
路时曼开口:“季凛深的追求者...”
祁思打断路时曼补充:“也是我哥的追求者。”
听到祁思的话,路时曼生怕谢翊误会,急忙开口:“五哥你放心,祁墨是干净的,百分百没被刘柠污染过。”
这话没头没尾,跟跟刚才的话题八竿子打不着。
祁墨执筷的手在空中停顿。
谢翊正处在对刘柠的愤怒中,闻言也愣住了。
祁墨干不干净,跟自己有半毛钱关系吗?
祁墨也纳闷,自己干不干净,跟谢翊有一毛钱关系吗?
翌日下午,京市某看守所。
冰冷的会客室里,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身穿囚服的刘柠被狱警带了进来。
她脸色苍白憔悴,眼窝深陷,头发干枯,再不复昔日千金名媛的半分风采。
看到玻璃墙外的路时曼和秦姣姣,她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刻骨的仇恨和怨毒,像淬了毒的钩子,死死盯住她们。
路时曼从容地拿起通话器,脸上甚至带着一点奇异的怜悯。
“刘小姐,这两天适应得还好吗?怕你挂念,特地来告诉你两个好消息。” 她的声音通过话筒清晰地传进去。
“第一,你心心念念想‘探望’的父亲,我们昨天替你去看过了。” 路时曼故意顿了顿,欣赏着刘柠瞬间绷紧的神经。
路时曼慢条斯理地继续:“老人家情绪有点激动呢。”
“听到你终于安全了,不会再东躲西藏提心吊胆,而且很快就能去一个更‘安稳’的地方和他团聚,他老人家是‘高兴’得不行啊。”
秦姣姣在一旁适时补充,声音清脆带着笑意:“是啊,老人家当场就激动得心脏病发作,那个场面,真是孝感动天!”
刘柠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眼底的凶狠和疯狂交织。
她猛地扑向前,额头“砰”地一声重重撞在面前的玻璃上。
“啊...路时曼,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她歇斯底里地嘶吼,唾沫星子喷在玻璃上,像一头彻底失去理智的困兽。
她恨,恨自己未能如愿,恨她们还安然无恙,更恨自己的失败连累得父亲...
玻璃墙这边。
路时曼优雅地将话筒放回原处。
与刘柠疯狂撞击玻璃的沉重闷响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秦姣姣那两声清脆无比的笑声。
路时曼也莞尔一笑,精致的眉眼弯起好看的弧度。
她们的目光穿过冰冷厚重的玻璃,平静地欣赏着里面那个被彻底摧毁,徒劳发泄着无能狂怒的女人。
这不是残忍,这是对手跌入尘埃后应有的观赏。
“!”从看守所出来,路时曼伸了个懒腰感叹。
秦姣姣从背后抱住路时曼:“曼曼,还好她没有得逞,不然...”
她是害怕的,这几晚做梦都梦到路时曼真的被绑架,梦里那种惊恐和害怕延续到现实。
秦姣姣这段时间其实都有些心神不宁,今天见到刘柠的下场,心才真真实实落回原处。
两人又在京市跟祁思玩了几天,这才跟结束出差的谢翊一起回锦城。
季凛深早早就等候在机场了。
他旁边,是不断打哈欠的霍北彦。
“你就不困吗?”霍北彦侧眸睨着精神抖擞的季凛深,实在想不通。
季凛深轻哼一声:“作茧自缚。”
老婆不在的这几天,霍北彦跟狗皮膏药一样,白天粘完,晚上骚扰。
一开始两个晚上,季凛深在自己别墅睡。
被霍北彦烦了两晚后,乖乖跑回路家睡了。
结果这货,跟路简珩狼狈为奸,一个骚扰,一个放哨。
这就导致了,这几天,他们三人,没一个睡过好觉。
路时曼跟秦姣姣挽着胳膊出来,还聊着从祁思那里听来的八卦。
一抬眸,就看到季凛深跟霍北彦两人倚着车门。
两个不同气质,但同样帅气的男人并肩而立。
上前,路时曼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季凛深心里冒出一个念头,他的老婆,要提那个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