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我顺利地参加工作了,人杰也考上了重点高中。
一切看着都那么顺利,可是,我知道这都是表面。
木阳到底会不会伤害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我始终弄不清他真正的意思。
有时我想,他既然和木光耀商量好了就不会伤害那个孩子。
有时我又想,他何时和木光耀说过真话,他说了这个孩子在他的意料之外,他说了当他心情不好时他会去做坏事。
那是不是表示如果我做得很好,让他开心了,他就不会伤害这个孩子,但是如果他觉得我做得不好...
我越想越担心,立刻给我妈打电话,我妈说她自已觉得目前一切都好,正打算这个周末去产检呢。
周末,我不用上班,想了想,我决定陪我妈一起去产检。
她是超高龄产妇,本来就存在很大风险。
本来木光耀要陪她去的,我如此坚持,我妈就答应让我陪她去。
血糖,血压,生化全套,B超,唐氏筛查,能做的都做了一遍,结果一切都正常。
我终于稍稍放心了一些。
准备离开时,我妈忽然要去洗手间,我就在外面等她,结果,抬眼就看见一个熟人。
是苏熙,她脸色很苍白,像是生了什么大病。
她也看见了我,非常怨毒地看了我一眼,她转身接着走。
这个人,太莫名其妙了,好像她生病是我害得似的。
我正腹诽着,她忽然朝我走来:“你来妇产科干什么?”
她问得理直气壮,好像我就该回答她的问题似的。
我就不回答她。
她打量了我一番,忽然笑了:“你也是来打胎的吧。”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笑得极为得意:“哈,木阳白白睡你,不给你名分,有了孩子还得打掉,哈哈哈,项悦,你也有今天!”
我...
这个女人的心理到底扭曲到了什么地步!
我本不想理她,可是,她笑得如此肆意,我不能让她得逞。
“首先说清楚。”我不紧不慢地说:“我是来陪我妈产检的。”
一听到这个,她那得意的笑就僵住了,可是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呢:“其次,你说‘也’,那就是说你是来打胎的。”
她神色忽然大变,本来就很苍白的脸此刻可以说是面如死灰了。
她异常怨毒异常愤恨地看着我,我感觉她此刻恨不得把我给杀了。
她想用凶狠的目光吓到我,可是,我看出了她的心虚,果然,一切真的就像木阳所说的那样。
“你为什么要打胎?”我一点点揭开她的伪装:“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木伟宏的,而你从来也没打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这个孩子只是你用来嫁进木家的手段,对不对?”
“当年,你就是想用这招敲木阳一笔钱,如今,你又故技重施!”
“苏熙,为了达到目的,你不惜一次次杀死自已的骨肉,你真的是一点人性都没有了。”
“你还要和我一比高下,你连个人都算不上了,你还要和谁比!”
苏熙眼里的怒火越烧越旺,我知道我已经彻底激怒她了,我就是要激怒她,我就是要看她崩溃。
“项悦,你...”
她抬手就要打我。
我怎么可能让她再打我一次。
“你要是敢动手!”我盯着她说:“苏熙,你要是敢动手,木伟宏今天就会知道你给他戴了一顶多大的绿帽子,你木少奶奶的位子就到头了。”
满心不甘,苏熙还是放下半空中的手。
果然,用语言打倒一个人,远比用武力更让人有成就感。
苏熙不愧是一个能混进豪门的人,她原本已经气急败坏,可是,不过几秒,她就变换了神色。
“是你搞的鬼吧。”她说:“是你背后挑拨,告诉木伟宏去做亲子鉴定的吧。”
她忽然不屑地笑了笑:“就算你挑拨了又怎么样,木伟宏起疑心了又怎么样,他都不敢当面问我,他旁敲侧击,可是我一下就听出了他的本意。”
“是,我今天是来打胎的。我故意把自已弄得这么难看,我回去会告诉木伟宏,我知道他不信我,我想来取羊水做亲子鉴定,结果医生操作失误,直接把孩子弄没了。”
“如今,连证据都没了,你猜木伟宏会怎么样,他肯定连连自责,以后对我更加百依百顺。”
“项悦,我本来还想找什么机会把这个孩子流掉,还真要谢谢你,给我这么好一个机会。”
流产这样一件本该令人心痛的事,她居然还如此算计,她还得意洋洋地向我炫耀她的计谋...
“毫无人性。”我盯着她:“你真的毫无人性。”
“我没人性?”她不屑一笑:“但我一定会过得比你好,我能把木伟宏拿捏得死死的,这个木少奶奶的位置,我能稳稳地一直坐下去。而你,项悦,你永远也掌控不了木阳。”
“对,我知道你和木阳混到一起了,我还知道你们在雅苑同居了。”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但是,别痴心妄想了,你不过是他的一个地下情人,他不会让你登堂入室的,他就是白白睡你。”
“项悦,我提醒过你,和木阳交往不会有好下场的。”
“还有一件事。”她耸了耸肩,趾高气昂地看着我:“看在咱们室友一场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妈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你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你最好看紧点。”
我的瞳孔一缩,她戳到我最痛的痛点了。
“你多少也明白一点是不是?”她继续逼人:“这个孩子是有继承权的,他可是有资格来分木阳的财产的,你觉得木阳会允许这个孩子存在吗?”
“木光耀寻花问柳了那么多年,一个私生子都没有,要说不是木阳用了什么手段,我是万万不信的。”
“那么多私生子都被他按了下去,你觉得他能容忍一个正牌夫人生的孩子。”
“凭什么,凭你吗,凭你让他白睡吗?”
“项悦,别做梦了,木阳到底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很清楚,你是拿不下来他的,而我,我已经轻松拿下木伟宏。所以,你赢不了我的。”
她看出我眼中的恐慌,她觉得自已这场争吵她得胜,于是,她昂着头,得胜的斗鸡似的一摇一摆地走了。
她也的确胜利了,我被她说得心慌意乱,我妈出来的时候甚至都看出来了:“悦悦,你怎么了?”
我佯装镇定:“没事,我没事,妈,我没事,咱们回去吧。”
回到木家后,我再三嘱咐我妈各种小心,小心楼梯,小心吃食,更要小心各种用药,天快黑了我才惴惴不安地离开,
到了雅苑,我一开门,木阳端着一个蛋糕朝我走来。
蛋糕上已经点燃了二十四根蜡烛,照亮他那张俊美的脸。
他看着我说:“本命年的生日一定要过的,来,吹个蜡烛,许个愿。”
我妈和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他竟然记得!
我吹灭了蜡烛,他笑着对我说:“悦悦,生日快乐”
之前所有担心恐慌一扫而空,我抱住了他,说:“谢谢你。”
他是一个不错的人,在他没有生气,没有被愤怒冲晕头脑前,他是一个不错的人。
他很爱我,他对我很好,这很重要,我只要好好爱他,不让他生气,他就不会做可怕的事,他就不会伤害我,也不会伤害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