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恶魔恋人

第73章 从始至终,我从没有真正地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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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的恶魔恋人
作者:
胜人间
本章字数:
8292
更新时间:
2025-01-20

我终于做了这个决定,正打算去睡觉,忽然有人敲门。

这个时候了,会是谁敲门,我以为是邻居,结果一开门,看就到了木阳那张脸。

三个月没见了,他就这样忽然出现在我面前。

“你会不会出庭作证?”他开门见山地问我。

我的心一凉,他是因为这个才来找我的。

“会。”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呵。”他竟然笑了:“我没猜错,你果然还是没变。”

“如果变了,那就不是我了。”我看着他:“你不也吗,你也不会为了我改变。”

“对。”他说:“我不会为了你改变。”

“可是。”他又说:“我真的好想你。”

如此深情的话语在这样针锋相对的时刻太不合时宜了,我以为我不会回应这温情话语,可是我的声音已经出来了:“我也好想你。”

真的,没办法,他看我的眼神真的太深情了,深情到我无法对他撒谎,而我也真的好想好想他。

一低头,他吻住了我,越吻越凶。

他抱住了我,我也紧紧抱住了他。

他一边吻我,一边把我带进了卧室。

我配合着他,真的,我太想他了,积压了三个月的思念在此刻爆发。

我们不再说话,认真全情地投入到这场久别重逢,我能感觉到,我们彼此都是那么渴求着对方,心理上是,身体上也是。

从来没有如此激动,也从来没有如此卖力,没有什么童年阴影的安抚,没有什么依赖,没有什么同情,就是单纯的对彼此的渴望,就是纯粹的爱,纯粹的男女之爱。

我忽然发现,我们竟如此相似,我们都如此执拗,又如此倔强,也许正是因为这种相似,我们才如此相爱。

我们努力契合着彼此,似乎想要填补这三个月的空白。

最后,他死死掐着我的腰,带我一起达到了最顶峰。

他趴在我身上,好久没有动,然后,他抬头看我,问:“你可不可以不出庭作证?”

我便问:“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做那些事了?”

他说:“不可以。”

我说:“那我一定会出庭。”

其实他完全可以对我撒了小谎,可是,他没有,而我,我也不愿撒谎,看,我们就是那么相似。

猛的,他用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你知道吗,我完全可以杀了你,然后不留一点痕迹。”

他没有很用力,所以我还能说话:“如果你真的那么想,你就掐死我吧。”

我感觉他的手稍稍用了一点力,但很快就松开了。

他放开了我的脖子,摸了摸我的脸:“项悦,你怎么就那么倔呢!”

我说:“你不也一样吗?”

“你到底还是背叛了我,最简单的办法我最该做的就是杀了你。”他的手指摩擦着我的下唇:“可是,我真的好爱你啊,我舍不得。”

一低头,他又开始狠狠地吻我。

他的身体也已经扶苏,然后又是一场酣畅淋漓。

那一夜,他就没离开过我,像是溺水者垂死挣扎牢牢抓住一根浮木,而我,过了最初的不适也适应了他的存在。我也没有要他离开,我也想牢牢抓住他。

因为我知道,这是最后的疯狂,明天醒来,我们就是站在对立两端的敌人。

**

我最后还是睡着了,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

我大脑空白了片刻,然后立刻去看时间,已经八点了,我九点半要出庭。

昨夜的疯狂竟让我获得了额外的精力,我迅速起床洗漱吃早饭,打起精神准备迎接这场交战。

临行前,我翻我的包,那里有准备好的样本,检验报告,这是我今天最主要的武器,可是,当我打开包时,那些东西不见了。

我记得明明就放在包里的,我四处翻找,混乱中,我幡然醒悟,是木阳拿走了。

这才是他昨天来找我真正要做的事。

呵,我笑了,木阳,你真是太厉害了,连感情都可以这样算计,而我,我实在是太傻太傻了!

可是,就算没了装备,我还是要出庭。

在被告席上,我看到了木阳,他坐得笔直,精神,没有丝毫被告的恐慌与担忧。

我进来时,他看了我一眼,神情波澜不惊,仿佛我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证人。

控方证人一个一个上场了,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子,她们哭诉着用了‘向月’香水之后的种种不适。

她们讲完之后该我上场了。

辩方律师站起来,扣上西服纽扣,气定神闲地走到我面前,开始发问。

辩方律师:“是不是你向起诉人提出向月香水会导致焦虑,暴躁,失眠等问题的。”

我:“是的。”

辩方律师:“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她们症状相似,又都使用过向月香水,有这种猜测很正常。”

辩方律师:“所以说,这是你的猜测了。”

我:“是。”

辩方律师:“请问你从业时间有多长。”

我:“我取得执业证书一年多了,正式从业半年多。”

辩方律师:“也就是说你的工作时间并不是很长,你的工作经验也不是很丰富。”

我知道他要借此攻击我的猜测的不可信,刚要反驳,他却抢着问:“你知道有多少人使用向月香水吗?”

我:“不知道。”

辩方律师:“你知道现在焦虑症有多普通吗?”

我:“大概知道。”

辩方律师:“我这边不是大概,我这边有确凿的数据。”

说着,他把一叠材料递交给了法官。

然后,他大声说道:“向月是一款极畅销的产品,在过去半年里就卖出了几十万瓶,让我数一数,今天有多少人参加了诉讼,我往高了数,二百,总够了吧,二百比几十万,这比例,我们就算是千分之一,但焦虑症患者有多普遍,几乎每三个人中就有一个患有焦虑症,这个比例是三分之一,三分之一和千分之一,这之间的差距,不用我说大家也都明白。不能因为患上焦虑症的人用了向月香水,我们就说向月香水导致了焦虑症。”

这个律师真的很狡猾,他偷换了概念,因为用了香水而得焦虑症的并没有都来参加诉讼,甚至很可能占极少一部分。

“不是每个用了香水出现症状的人都来这里讨公道。”我立刻反驳:“甚至有人根本没想着去就医,在中国,对心理疾病的认知程度远远比不上身体疾病,甚至相当一部分人非常排斥心理疾病这个话题,他们错误地认为心理疾病就是疯子就是精神病。”

“有一个科学算法。”我立刻想到了:“医学统计学上有一个相关性检验,叫卡方检验,你说这些患者的症状与向月香水无关,可以做一个交叉对比,有没有相关性,我们用数字说话。”

我的话一落,对方律师瞬间笑了:“很好,你能提到这个我很高兴,事实上,我们已经做了这方面的统计。”

然后,他又拿出一叠资料递给了法官:“这是我们请专业的统计人员做出的检验,计算数据表明,是否出现焦虑症与是否使用香水没有显著的相关性。”

说实话,根据统计检验得出的结论很可能天差地别,因为这和选取什么样本有很大关系,怪我没事先想到这个,如果我事先想到了,根据我选择的样本绝对能得出相反的结论。

我看向木阳,他正看着我,异常平静地看着我。

他太厉害了,他真的太厉害了,他早就猜出可能对他不利的证据,早就做好了防范措施。

他真的是个几乎不可能打败的对手。

“除了以上两个证据。”辩方律师又拿出一叠资料:“我们还有更直接更有利的证据。”

他把资料又递给法官,甚至还递给我一张报告。

“这是向月香水的成分检测报告,有好几家做的,都是权威机构。”他说:“这些报告都证明了向月香水里都是正常的香水配方,不存在任何对人体有害的物质。”

我扫了一眼报告的最后,甚至连附注都没有。

“项医生。”辩方律师问我:“对此,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没回答,我在想木阳应该把样本和那些报告都销毁了吧,我在想我现在还有可能从市面上买到有问题的香水吗,应该不能了。

我在想就算我从一些患者手中拿到了有问题的香水,我还能找到实验室帮我做出公正的检测报告吗?

木阳能一手遮天到什么地步,我真的不知道。

辩方律师见我没说话,继续说:“项医生,我想你是一名很负责的医生,你想利用自已的知识帮助有痛苦的人,你也是个很聪明很细心观察很敏锐的人。可是,你不能因为一些偶然的巧合就得出一个错误的结论。你要知道,你的这个错误结论可能会毁了另外一个人。”

他的这些话很奇怪,不像是一个雄辩的律师把对方证人逼进死角,倒像是放低姿态好言相劝。

这样的话,根本不该是一个律师说的。

我忽然明了,这是木阳交代他说的,他在做最后的求和。

是的,就算木阳把他能找到的所有证据都销毁又怎样,只要我说出他最后的秘密,只要我把那个复杂的化学分子公布于世,只要这件事越闹越大,总能找到一些他顾及不到的地方,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而且,就算这场官司木阳赢了,只要这件事闹大了,木家产业的竞争对手,甚至木家里痛恨木阳的人,一定会利用这个事情对木阳群起而攻之。

现在,才是真正抉择的时候了,我到底要不要坚持自已的原则,把真相公布于众,

我要不要把利器送到木阳敌人的手中,让他们以此去攻击木阳。

我要不要毁了他,一个很邪恶但是也真的很爱我的人。

我看向木阳,他还在看着我,眼神看着还是那么平静,可是看得久一点就能看出那隐藏得很深很深的恐惧。

我忽然想起他昨晚说的那句话: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了你。

的确,最简单的办法是杀了我,因为只有我知道他最大的秘密,而我能找出他的秘密是因为他让我走进他的世界,是因为他爱我。

他没有杀我,因为他舍不得。

而我,我也舍不得。

“没有。”我说:“我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毫无悬念,这场集体诉讼以失败告终。

结果宣判完,木阳起身,一群人簇拥着他走出法庭,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住,回头看了一眼,而我正好迎上那个眼神。

那个眼神太过平静,我品不出其中的味道,也许是感谢,感谢我最终放了他一马,也许是愤恨,恨我背叛了他,与他为敌,又也许是道别,永远的道别,从此我们各安一方,互不打扰。

如此种种,太多的味道,我品不出究竟是哪一种,我不懂他,从始至终,我从没有真正地懂他。

木阳走了,我也默默走出了法院,有几个记者要采访我,我拒绝了。

摆脱了记者,苏熙又出现了,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

她看着我,好像看什么非常可怜的人:“你还真有胆啊,敢这样和他斗,他甩了你,你就这样报复他?”

“苏熙,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我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只顾着计较个人恩怨。”

“不过,我还真有点佩服你。”她还是自说自话:“但是,你用这样的方法是斗不过他的,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合作,我正搜罗他的秘密,你肯定知道他不少秘密,我们联手,一定能斗过他。”

我懒得理她,直接走人。

她在我身后大喊:“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吗,你这样公开和他对立,他一定找你算账的,你迟早会需要我的。”

这件事之后,他会感激我,还是会记恨我,我不得而知,我也不关心了,因为我需要好好考虑我的以后了。

因为这次的香水事件,科主任对我很不满,认为我严重损害了心慈医院的形象。

他不再让我在门诊接诊,而是把我安排到了重度精神病患者病房,在一扇大铁门里,我每天和一群正常人眼里的疯子打交道。

很神奇的是,一些所谓的疯子在清醒的时候他们的谈吐反而那么优雅,那么高深。

他们像哲人一般和我讨论这世间的美与丑,讨论人性的善与恶,讨论着生命的意义。

人性,究竟是善还是恶,我忽然发觉这个问题我完全回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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