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晤士河畔的雾气弥漫,沈枝裹着沈厌的羊绒大衣站在皇家艺术学院的画室里,
沈枝的指尖还沾着未干的颜料,窗外是伦敦阴郁的天空。
她来伦敦己经三个月了。
三个月前,沈厌在病床上可以站起后,第一句话不是解释,不是道歉,而是——
"收拾行李,明天飞伦敦。"
他甚至没给沈枝拒绝的机会。
沈枝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指尖还沾着昨夜未洗净的油画颜料。
"再睡会儿?"
沈厌从身后环住她,下颌抵在她发顶。
他西装革履的模样与周围背着画板的学生格格不入,却自然得仿佛本该在此。
沈枝转身,故意把颜料蹭在他定制的私人西装上:
"沈董今天不是要见英国财政部的人?"
"推了。"
沈厌捉住沈枝捣乱的手,拇指着她虎口的茧,
"不是说想去国家画廊看透纳的真迹?"
晨光穿过雾气,为沈厌的轮廓镀上柔和的边。
沈枝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雨夜,沈厌浑身是血地躺在沙发上,现在却能陪她在伦敦的晨雾里讨论印象派。
"笑什么?"沈厌挑眉。
沈枝踮脚吻他嘴角:"在想你怎么突然爱我~。"
"沈大画家,"沈厌搂紧她的腰,
"你毕业论文的资料,我都能背下来了了。"
他们穿过特拉法加广场时,沈枝突然停下。
喷泉边有个华人女孩在画速写,手法稚嫩却认真。
就像二十年前,母亲第一次带她去少年宫学画的那个下午。
沈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突然掏出支票本。
"你干嘛?"沈枝慌忙按住他。
"资助艺术人才。"
沈厌一脸正经,却在看到沈枝瞪圆的眼睛时笑出声,变魔术般从大衣口袋掏出两张票:
"下午茶预约好了,在你最喜欢的那家。"
画廊里,沈枝站在《仲夏夜》前出神。
沈厌的手机不停震动,他看了眼来电显示,首接关机。
"不接?"
"林家的残余势力。"
沈厌轻描淡写,手指穿过沈枝的指缝,"哪有陪我的枝枝看画重要。"
黄昏时分,他们坐在花房的玫瑰丛中 沈枝的素描本上多了幅速写:
沈厌的侧脸映着彩绘玻璃的光,凌厉的轮廓被柔化成水彩般的温柔。
"沈太太,"
沈厌突然凑近,"你画错了吧?我有这么好看?"
沈枝红着脸合上本子,却被他连人带本子抱进怀里。
沈厌的唇贴在沈枝的耳畔:"今晚有个惊喜。"
当黑色宾利停在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前,沈枝惊讶地发现今晚是《月光奏鸣曲》首演。
更让沈枝震惊的是,沈厌带她去的不是包厢,而是乐池,沈厌包下了整个乐团今晚只为她演奏。
"你疯了?"
沈厌笑着吻沈枝的指尖:"我们枝枝学艺术管理,总得见识顶级演出怎么运作。"
深夜回到别墅,沈枝在玄关就被满墙的画惊呆。
从她十二岁的水彩习作,到去年在沈园随手画的速写,全被精心装裱。
最中央是幅未完成的作品,病床上沉睡的沈厌。
"你偷我画!"
"合法持有。"
沈厌解开领带缠住沈枝的手腕,"画家本人都是我的,何况画作?"
沈枝被他压在画墙上亲吻时,瞥见茶几上的文件。
《沈氏艺术基金会章程》,受益人栏写着她的名字。
"这是什么?"
"嫁妆。"
沈厌轻轻咬着她的锁骨,"宝宝,以后你养我。"
窗外,伦敦的雨轻轻敲打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