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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星电话里的声音让陈野彻夜未眠。
那明明是林锋的声线，却说着他完全听不懂的暗语。电话在三分钟后自动销毁，烫红的电路板在他掌心留下焦痕。
凌晨三点，他摸出藏在鞋底的备用通讯器——最后一次联系林锋的机会。
"龙王真实存在，赵明远己叛变，明日行动是陷阱。"
发送完毕，他立刻拆毁设备，冲进马桶。
窗外，勐卡寨的夜雾浓得像化不开的毒烟。
烈士陵园北侧第三棵柏树下，本该有接应的警员。
陈野装作扫墓，指尖拂过墓碑上的编号——这是他和林锋约定的紧急联络点。但当他弯腰放下白菊时，花瓣上的露珠突然震颤。
太安静了。
没有鸟叫，没有虫鸣，只有风吹过松针的沙沙声。
他猛地后撤，一发子弹擦着耳廓钉入树干！
"跑！"柏树后窜出个满脸是血的男人——是技术科的张明，左臂己经中弹，"有埋伏！"
陈野拽着他滚下斜坡，子弹追着他们的后背打进泥土。张明突然闷哼一声，胸口绽开血花。
"卧底...名单..."他死死攥住陈野的衣领，塞给他个染血的U盘，"苏晴...她..."
话没说完，狙击枪的第二发子弹掀飞了他的头盖骨。
陈野在排水渠里躲到天黑。
U盘插进手机，里面只有一段音频。先是赵明远的声音："林队那边打点好了？"
然后是苏晴冷静的回复："他以为自己在钓鱼。"
最恐怖的是一段电话录音——林锋在和龙王通话："陈野己经没用了，处理掉。"
但某个音节发音的细微差别让陈野手指发抖——这不是林锋，是模仿他声音的录音剪辑。
"找到你了。"
三姐的高跟鞋出现在排水渠边缘，黑裙摆像死神的羽翼。她身后，两个马仔拖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是今早该在边境巡逻的李锐。
"你们警队里，"三姐用枪管抬起陈野下巴，"有人比你职位高得多。"
她踢了踢李锐的尸体："这小子临死前说，林锋派了三个卧底进勐卡寨。"
月光照在U盘上，陈野突然注意到刻在接口处的微型编号——这根本不是警用设备，而是军方专用的监听器。
祠堂的铜铃在夜风中叮当作响。
三姐把陈野铐在供桌腿上，自己坐在太师椅上玩刀。账本摊开在桌面，最新一页写着："苏晴，200万，买一队警察的命。"
"知道为什么留着你吗？"她突然割断陈野一缕头发，"龙王想看看，林锋会不会来救你。"
后窗传来细微的响动。三姐笑了，故意提高音量："明天中午，所有卧底都会在禁毒局会议室被处决——包括你以为的好上司。"
她离开时故意没锁祠堂侧门。
陈野看着月光下闪烁的激光瞄准点，突然明白这是另一个测试——如果来救他的是林锋，就证明警方还有后手。
如果没人来...
他摸到供桌下的暗格，里面除了账本，还有把老式左轮。
弹巢里只有一发子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