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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野的臼齿在隐隐作痛。
蜡封的U盘藏在牙缝里己经十二个小时，每一次呼吸都能尝到金属和血腥的味道。他借口上厕所，躲进毒队仓库的隔间，用匕首撬开蜡封。
U盘是老K特制的，外壳防水防震，插进手机时自动激活加密程序。陈野输入老K临死前用血在他掌心划的密码——??0714??，禁毒日。
文件加载的几秒钟里，仓库外传来阿泰和刀疤荣的争吵声。
"三姐凭什么信那小子？"刀疤荣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暴怒。
"因为他比你狠，"阿泰冷笑，"他连自己人都杀。"
屏幕亮起，陈野的瞳孔骤然收缩——
是一段高清监控录像。
画面里，赵明远坐在某家私人会所的沙发上，对面是个背对镜头的男人，西装革履，右手小拇指戴着枚龙纹戒指。
"林锋那边打点好了？"龙王的声音经过处理，但戒指在灯光下反光的瞬间，陈野还是认出了那个独特的纹路——
和祠堂账本上的龙形钢印一模一样。
赵明远笑着递过去一个档案袋："这是下周缉毒行动的时间表，足够你们转移所有库存。"
录像突然跳转，第二个文件自动播放——是段偷拍的警方内部会议。苏晴正在汇报："根据线人情报，勐卡寨的制毒工厂将在……"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林锋突然打断："线人代号？"
苏晴犹豫了一下："老K。"
会议室陷入死寂。镜头扫过每个人的脸，最后停在赵明远身上——他嘴角有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陈野的胃部绞紧。老K用命换来的情报，警方高层早就知道了？
仓库门突然被踹开！
陈野迅速拔出U盘塞回口中，同时抄起旁边的扳手。
"三姐找你，"阿泰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现在。"
三姐的办公室烟雾缭绕，她正在泡茶，动作优雅得像在表演茶道。茶几上摆着两部手机，一部正在通话中，扬声器里传出龙王变声后的电子音：
"……今晚八点，码头见。"
三姐挂断电话，推给陈野一杯茶："喝掉，然后换衣服。"
茶水里飘着几片蓝色结晶——又是"蓝幽灵"。
"什么任务？"陈野一饮而尽，苦涩灼烧着喉咙。
三姐拉开衣柜，里面挂着一套笔挺的警服，警号赫然是赵明远的。
"今晚，"她抚平警服肩章，"你要扮演赵副局长。"
更衣镜前，陈野几乎认不出自己。
发胶固定的一丝不苟的背头，眉毛被修得锋利，连走路姿势都被三姐调整过——现在的他，活脱脱就是赵明远的翻版。
"记住，"三姐替他整理领带，"交易对象是你以前的同事。"
她塞给他一个金属箱："里面是200万现金和两公斤'蓝幽灵'样品，龙王要你亲手交给对方。"
陈野接过箱子，指尖触到夹层里的硬物——是个微型录音设备。
"别搞砸了，"三姐突然凑近，红唇贴着他耳朵，"除非你想和老K团聚。"
码头方向传来汽笛声，陈野看着镜中的"赵副局长"，突然明白这场戏的真正观众是谁——
既是警方，也是龙王。
而他现在，必须同时骗过两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