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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安局地下三层的档案室恒温在16℃，陈野——现在代号"楚野"——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楚门将一摞泛黄的档案袋摔在金属桌上，扬起的灰尘在激光网格中形成诡异的悬浮图案。
"欢迎参加你的追悼会。"楚门按下遥控器，墙面变成透明显示屏。画面里林锋正对着镜头拭泪，身后花圈上的挽联写着"沉痛悼念陈野同志"。日期显示是三天前，正是他在秘密基地接受"鬼魂"训练的第二天。
陈野的左眼自动对焦，捕捉到林锋西装翻领上的细微反光——是枚蓝宝石领针，和他母亲遇害当天佩戴的一模一样。这枚领针此刻就躺在证物袋里，表面检测出陈野的DNA和某种蓝色药剂残留。
"先看这个。"楚门调出银行流水。屏幕上"烈士抚恤金"一栏显示80万元，收款账户却是"云州阳光儿童基金会"。资金流向图显示，这笔钱在三天内经过五次转账，最终流入澳门金沙赌场的VIP账户。
"林锋情妇开的空壳基金会。"楚门的声音像钝刀割肉，"过去五年，共冒领了37位烈士的抚恤金。"
陈野的指尖擦过领针，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想起母亲下葬时的棺木。显示屏切换到下一组证据：某位"烈士子女"的助学基金申请表，监护人签名处是林锋的笔迹，而附带的照片——竟是林锋与情妇在马尔代夫的合影！
"最精彩的部分来了。"楚门突然扯开衬衫，露出胸口狰狞的弹痕，"看看你的卖命钱是怎么花的。"
监控视频里，林锋的情妇正在赌场贵宾厅下注。她手腕上的百达翡丽腕表价值两百万，而托盘里的筹码印着"阳光助学"的LOGO。当荷官开出"庄家通吃"时，她娇笑着将剩下的筹码扔给侍应生："就当给孩子们买糖吃啦~"
陈野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左眼的增强视觉突然捕捉到赌场角落的细节：镜面反射里，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在清点蓝色药剂——是己经"牺牲"的雷洪！他的机械臂现在镀着土豪金，指间夹着的正是"金叁罗"香烟。
"烈士的血，毒枭的烟。"楚门冷笑着调出化学分析报告，"蓝幽灵的配方就藏在抚恤金申请表的水印里。"
投影仪突然切换至加密频道。画面里小石头正在澳门某酒店机房植入病毒，男孩的指尖在键盘上翻飞，镜头特写显示他正在破解赌场的资金池系统。进度条走到100%时，屏幕上跳出令陈野窒息的画面：
【阳光基金会近期支出：蓝幽灵原料采购（缅甸）￥4,800,000；烈士子女"特殊教育"（境外）￥3,200,000...】
"特殊教育？"陈野的声带震动着久未使用的真声，"他们用烈士后代做实验？"
楚门没有回答，而是打开了保险柜。里面整齐码放着37枚警号牌，每枚都贴着泛黄的照片。陈野一眼认出最上方那枚——是他的搭档李梦的警号，背面刻着"给未来的孩子"。
"李梦怀孕三个月时牺牲的。"楚门的声音突然沙哑，"胎儿被取出后，成了ZY项目的第44号实验体。"
显示屏突然亮起红色警报。小石头的脸出现在紧急通讯频道，背景是赌场保安的吼叫："楚局！发现第19个'特殊教育'对象！"画面剧烈晃动间，陈野看到个约莫七岁的女孩被锁在VIP室，她的左眼泛着熟悉的蓝光。
"行动提前。"楚门甩给陈野一把陶瓷手枪，"现在你是澳门司警特别顾问，身份掩护己就位。"
陈野检查弹匣时发现异常——子弹是特制的神经麻醉弹，弹头内封装着蓝色解药。他的左眼虹膜扫描显示，这些解药的分子结构与母亲留下的配方完全一致。
"记住，你的抚恤金买了这些解药。"楚门将蓝宝石领针别在陈野衣领上，"林锋今晚会亲自来澳门收钱，他要见'己故'的雷洪最后一面。"
地下车库的装甲车己经发动。陈野系上防弹背心时，发现内衬缝着张老照片：年轻的母亲抱着双胞胎婴儿站在警徽前，其中一个婴儿的襁褓上别着那枚蓝宝石领针。
"你母亲当年也追查过这笔钱。"楚门最后检查了通讯器，"她牺牲前把领针藏在了林锋办公室，里面的微型摄像机拍到了关键证据。"
当装甲车冲进夜色时，陈野的左眼自动连接到澳门赌场的监控系统。实时画面里，林锋正搂着情妇走向贵宾厅，他的西装内袋鼓鼓囊囊——是那把刻着ZY-1编号的镀金手枪。而赌场穹顶的水晶灯上，小石头像只蜘蛛般倒吊着，手里握着电磁脉冲发生器。
"根据《中华之剑》档案，"车载广播突然响起女声播报，"2003年以来共有379名缉毒警牺牲，其中37人的抚恤金被挪用......"
陈野将子弹上膛的声音压过了播报。他的瞳孔里映着赌场璀璨的灯火，而左眼的增强视野己经锁定目标——林锋的机械心脏正在西装下发出规律的蓝光，就像当年在母亲葬礼上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