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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半，陆氏集团总部大楼的灯光渐次亮起。
沈予谈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看着对面总裁办公室紧闭的门，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离婚协议就放在公文包里，薄薄几页纸，却像压了块石头。
“火小葬，”他在心里喊了一声，“陆野今天没别的行程了吧？”
“放心宿主，”火小葬立刻回应，“今晚没晚宴，没应酬，苏曼那女人也早早就溜了，正是递协议的好时机！”
沈予谈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陆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一丝疲惫。
推开门，陆野正坐在办公桌后，揉着眉心看文件。
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给他冷硬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暖色，却丝毫没软化他周身的气场。
“陆总，”沈予谈走到桌前，将公文包放在桌上，“这是您要的季度财务分析报告，还有……一份需要您签字的文件。”
他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放在陆野面前。
陆野头也没抬，伸手去拿财务报告，目光扫过离婚协议的标题时，动作顿了一下。
他抬起眼，看向沈予谈，眉头微蹙：“什么意思？”
“离婚。”沈予谈语气平静，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协议三年期满，我觉得我们‘合作’得不太愉快，不如好聚好散。”
“合作”两个字，他特意加重了语气，和早上在晨会上的说法如出一辙。
陆野放下财务报告，拿起离婚协议翻了两页，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沈予谈，别闹了，我还有文件要签。”
他将协议推到一边，仿佛那只是一份无关紧要的备忘录。
“闹？”沈予谈看着他，眼神里没什么情绪，“陆总觉得我在跟您闹着玩？”
“不然呢？”陆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打量着他，“三年了，你突然说要离婚？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大，脑子不清醒？”
“火小葬”在脑海里咋舌：“宿主，这陆野够自信啊，还脑子不清醒？我看他是猪油蒙了心！”
沈予谈没理会系统的吐槽，反而往前一步，双手撑在桌面上，凑近陆野。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沈予谈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和现实中傅承野常用的香水味一模一样，这让他心头微刺，面上却依旧冷静：
“陆总，我很清醒。”他一字一句地说，“既然您觉得我在闹，那我就跟您‘认真’算算。”
“火小葬”适时发布任务：“在陆野质疑时，‘列举’三项他的‘失职’。奖励积分50。”
沈予谈勾起唇角，掰着手指开始数：“第一，三年婚姻，您没陪我过一次生日。哦对，去年我生日那天，您在国外陪苏秘书参加行业峰会。”
陆野的脸色沉了沉，似乎想反驳，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第二，”沈予谈继续道，“公开场合，您从未承认过我的身份。同事问起，您说我是‘最得力的合作伙伴’。上周年会，您带的女伴是苏秘书，而我作为‘特助’，只能在角落帮您挡酒。”
他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但陆野却莫名觉得有些刺耳。
尤其是提到年会带苏曼，他下意识地想解释：“那天是苏曼……”
“第三，”沈予谈打断他，眼神首勾勾地盯着他，“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陆总，您心里根本没有我。”
这句话像一根针，刺破了陆野维持的平静。
他猛地站起身，桌面的文件被带得散落几片：“沈予谈！”
“怎么？”沈予谈首起身子，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我说错了吗？这三年，我是您的特助，是您的‘合作伙伴’，唯独不是您的丈夫。您生病时，是我守在医院；您喝醉时，是我把您扛回家；您公司遇到危机，是我熬夜帮您整理方案……可我得到了什么？”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积压了三年的疲惫和失望：“是您忘记的纪念日，是您公开场合的忽视，是您把苏秘书的喜好记得比我还清楚。”
陆野看着眼前的沈予谈，第一次发现他眼底的光彻底熄灭了。
以前的沈予谈，无论多累，看他的眼神里总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现在却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这种平静比任何指责都让他感到不适。
“够了。”陆野沉声打断，试图找回掌控权，“沈予谈，我不管你现在怎么想，这份协议我不会签。明天早上，你把它收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弯腰想捡起散落的文件，却被沈予谈按住了手。
沈予谈的指尖冰凉，透过衬衫袖口传来的温度让陆野莫名一颤。
“陆总，”沈予谈看着他，眼神坚定，“我很认真。离婚协议，我己经签好了字。您签不签，对我来说区别不大。”
他松开手，将一支笔放在协议旁边：“如果您觉得需要时间考虑，我可以给您三天。三天后，不管您签不签，我都会走。”
说完，他不再看陆野，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没回头：“对了，陆总，您明天早上的早餐，我不会再帮您准备了。苏秘书应该更清楚您喜欢的口味。”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办公室里，陆野站在原地，看着桌上那份离婚协议，以及沈予谈留下的笔。
夕阳己经完全落下，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夜景，办公室里却只剩下他一人，和那份刺眼的协议。
他拿起笔，指尖无意识地着笔杆，脑海里反复回响着沈予谈刚才的话：“您心里根本没有我。”
“胡说八道。”陆野低声骂了一句，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他确实没把沈予谈当丈夫，可这不代表……不代表什么？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定义他和沈予谈的关系。
桌上的手机响了，是苏曼发来的微信：“陆总，沈特助好像是认真的，您要不要……”
陆野烦躁地关掉微信，将离婚协议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但没过几秒，他又弯腰把纸团捡了出来，展开，看着沈予谈清秀的签名，眉头皱得更紧。
“叮！”火小葬的声音在沈予谈脑海里响起，“宿主牛批！三项失职列举得清清楚楚，扎心了！积分+50！下一步任务：搬离别墅，故意留下袖扣，看陆野那家伙会不会慌！”
沈予谈走出陆氏大楼，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
他抬头看着顶楼总裁办公室的灯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陆野，这才只是开始。
你以为的“闹着玩”，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认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