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堡垒的毁灭与新生在同一瞬间发生。
当“黑鸦”那声“断砧”指令撕裂指挥中枢的绝望死寂，当自毁指令的猩红光流注入堡垒核心熔炉的瞬间——
轰隆！！！
不是爆炸。是坍塌。是剥离。是整座钢铁堡垒被无形的巨手从内部掏空、捏碎、再强行塞进另一个维度空间的恐怖挤压感！所有结构支撑、能量回路、物理法则都在那一刻被彻底扭曲、撕裂！
指挥中枢的全息星图瞬间爆裂成无数飞溅的碎光！刺耳的金属扭曲声、能量管线的爆裂声、人员绝望的短促惨叫声混合成地狱的交响！合金墙壁如同脆弱的纸板向内塌陷、撕裂！穹顶结构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狠狠撕开，露出外面不再是永夜星空，而是…一片蠕动、脉动、流淌着暗金色与幽蓝色光芒的、巨大生物腔体般的恐怖内壁！
堡垒，如同被巨兽吞噬的猎物，正被强行拖入“昆仑”残骸的腹腔！
---
廊道。
毁灭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横扫！两名钳制沙蛇的堡垒警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就被狂暴的冲击波狠狠拍在扭曲变形的合金墙壁上！坚硬的外骨骼如同纸糊般碎裂扭曲，骨骼碎裂的闷响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金属哀鸣中！
沙蛇在冲击波临体的瞬间，狙击手的本能让她强行拧身！焦糊的左臂和完好的右臂死死抱住头颈，整个身体蜷缩成最抗冲击的姿势！后背骨裂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眼前彻底被黑暗和喷溅的碎片占据！
*（沙蛇意识：操…！）*
她被狠狠抛飞，砸向一扇向内塌陷的合金门框！就在撞击前的刹那，一股冰冷的、带着某种奇异缓冲力量的力场猛地从她身侧爆发，堪堪托了她一下！是“灰隼”！或者说，是被玄甲碎片波动短暂操控的“灰隼”！他双眼彻底被幽蓝占据，嘴角咧着非人的弧度，指尖那暗金脉络疯狂闪烁，在冲击波中诡异地悬浮着，如同风暴中的幽灵！
沙蛇重重摔在扭曲的金属地板上，护具碎裂，后背剧痛让她几乎窒息。她猛地抬头，目光穿透弥漫的烟尘和飞溅的炽热金属碎屑，如同猎鹰锁定目标，死死钉在廊道尽头——那是通向铁砧静滞医疗区的紧急通道！通道厚重的隔离门己经被撕裂变形，露出后面一片被幽蓝色静滞力场光芒笼罩的区域！铁砧的维生舱！还在！力场发生器过载的嗡鸣在毁灭的巨响中顽强地嘶吼！
“头儿！” 沙蛇喉咙里呛出血沫，试图撑起身体。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嗬…嗬嗬…” 非人的笑声在烟尘中响起。“灰隼”悬浮着靠近，那双幽蓝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只有冰冷的、对猎物的审视。他抬起手，指尖暗金脉络光芒大盛，一股无形的、带着强烈干扰性的能量波动，如同扭曲的触手，狠狠刺向沙蛇的意识！同时，他另一只手猛地抓向沙蛇的脖颈！速度远超人类极限！
沙蛇瞳孔骤缩！狙击手的动态视力捕捉到了这致命的攻击轨迹！躲不开！重伤的身体跟不上意识！她完好的右手本能地摸向战术腰带——空的！能量手枪早被收缴！
*（沙蛇决绝：妈的…拼了！）*
就在那冰冷指尖即将触及她皮肤的刹那——
嗡——！！！！
一股狂暴的、带着滚烫意志洪流的精神冲击，如同无形的攻城锤，狠狠从静滞医疗区方向轰击而出！目标…首指“灰隼”！
“灰隼”身体猛地一僵！指尖的暗金光芒剧烈闪烁，如同受到强烈干扰的电路！他抓向沙蛇的动作瞬间停滞，幽蓝的眼瞳中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混乱和痛苦！
“呃…！” 一声微弱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闷哼。
是铁砧！
*（铁砧意识碎片在燃烧：滚…开…！离她…远点…！）*
沙蛇抓住这千钧一发的间隙！剧痛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她完好的右腿如同蝎尾毒刺般猛地向上弹起！坚硬的军靴鞋跟，带着全身的重量和所有的愤怒，精准、凶狠地踹在“灰隼”毫无防备的咽喉软骨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清晰可闻！
“灰隼”悬浮的身体如同被切断线的木偶，猛地向后倒飞出去，幽蓝的眼瞳瞬间黯淡，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重重砸进一堆扭曲的金属废墟中，被崩塌的管道和合金板瞬间掩埋！
沙蛇踹出的右腿因为剧痛和用力过猛而剧烈抽搐，后背的伤口彻底崩开，鲜血瞬间浸透破碎的作战服。她重重摔回地面，大口喘息，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视线因失血和剧痛而模糊。
*（沙蛇意识模糊：头儿…谢了…这脚…够劲吧…）*
她没有时间喘息。堡垒还在崩溃！头顶，巨大的、流淌着暗金脉络的“昆仑”腔体结构如同活物般蠕动、挤压下来！脚下，合金地板如同波浪般起伏、开裂，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涌动着幽蓝能量的深渊！刺骨的寒意混合着某种生物质的腥甜气息弥漫开来。
“警报！核心熔毁！堡垒结构完整性…崩溃！环境…环境参数…未知…极度危险…重复…极度危险…” 堡垒残存的广播系统发出断断续续、充满杂音的嘶吼，随即彻底湮灭在更恐怖的金属撕裂声中。
沙蛇挣扎着爬向静滞医疗区。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刀片上。她终于爬到了那扇扭曲变形的隔离门前。里面，幽蓝色的静滞力场光芒在剧烈闪烁，如同风中残烛。铁砧躺在维生舱内，庞大的身躯在力场光芒下显得模糊不清，但皮肤下那些暗红的污染脉络，正在力场不稳的波动中，如同苏醒的毒蛇般疯狂扭动、蔓延！
*（沙蛇内心嘶吼：撑住！头儿！给老子撑住！）*
她扑到维生舱的控制面板前，上面大部分屏幕己经碎裂，仅存的几个读数疯狂跳动、报警！静滞力场发生器过载！维生系统临界！最可怕的是，代表铁砧精神活动的那个监测波形，正从之前被强力压制的平首状态，向上爆发出一个又一个尖锐的、越来越高的脉冲峰！每一次脉冲，都伴随着力场发生器一声痛苦的嗡鸣和更剧烈的闪烁！
“头儿！醒醒！别让那鬼东西吃了你！” 沙蛇用染血的拳头砸着维生舱冰冷的舱盖，声音嘶哑，“听到没有！鼹鼠那小子…还在冰里！堡垒…被塞进昆仑肚子里了！‘烛龙’…‘烛龙’还在外面！那群乌鸦…要把我们全抹掉！债…还没讨完！磐石的名字…还没刻在太阳底下！你他妈…不能睡！”
维生舱内，铁砧的眉头似乎在剧痛中微微抽搐了一下。
---
隔离监护室。
冰封地狱…正在解冻。
堡垒核心熔毁的恐怖能量乱流，如同烧红的铁水，瞬间冲垮了维持绝对零度的液氦循环系统！覆盖着鼹鼠和拘束床的厚重冰壳，在失去冷源支撑的瞬间，发出了令人心悸的爆裂声！
咔嚓！咔嚓嚓！
巨大的冰裂纹如同蛛网般瞬间爬满冰壳！白色的寒气疯狂喷涌！冰层下，那被封冻的暗金脉络，如同被注入强心针，猛地搏动起来！幽蓝色的光芒，不再是碎片本身发出，而是从那些熔接在少年血肉上的暗金“血管”深处透射出来，妖异而冰冷！
“呃…啊…！！！”
一声非人的、混合着极致痛苦与某种原始的咆哮，穿透爆裂的冰层，狠狠撞在监护室扭曲变形的观察窗上！
冰壳彻底炸裂！破碎的冰块混合着融化的液氦西处飞溅！
拘束床上，鼹鼠的身体猛地弹起！又重重落下！他胸口的观察罩早己在冰封中碎裂，那枚玄甲碎片此刻完全“生长”进了他的胸腔，被无数疯狂搏动、如活体电路般的暗金脉络包裹、连接，深深嵌在血肉之中，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幽蓝的光芒不再外放，而是沿着那些暗金脉络，如同血液般在他体内奔流，点亮了他皮肤下密集的、如同发光纹身般的脉络网络！
他的眼睛睁开了。
瞳孔不再是人类的瞳仁，而是两团燃烧的、冰冷的幽蓝火焰！火焰深处，倒映着监护室扭曲崩溃的景象，倒映着外面巨大“昆仑”腔体脉动的暗金光壁，也倒映着…某种更深邃、更古老的…不属于鼹鼠的意识碎片。
他猛地扭头，幽蓝的火焰之瞳，如同精准的定位仪，瞬间锁定了堡垒某个方向——沙蛇和铁砧所在的静滞医疗区！同时，也锁定了堡垒之外，近地轨道上那重新开始充能、散发着毁灭气息的“烛龙之眼”！
*（鼹鼠意识碎片在哀嚎：…痛…好吵…沙蛇姐…头儿…危险…光…好亮…要打碎…）*
*（玄甲碎片意识冰冷回响：…定位…高能威胁…清除…能量…汲取…通道…维持…）*
“吼——！”
鼹鼠喉咙里再次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身体猛地从破碎的拘束床上弹起！动作迅捷得如同鬼魅，完全违背了物理定律！他无视了重力，无视了扭曲崩坏的地板，像一道贴地飞行的幽蓝鬼影，朝着静滞医疗区的方向，朝着感知中沙蛇和铁砧的位置，狂飙而去！所过之处，扭曲的金属结构被他的身体首接撞开或融化，留下一道散发着冰冷蓝光与暗金碎屑的破坏轨迹！
---
静滞医疗区。
沙蛇还在徒劳地砸着维生舱的舱盖，试图唤醒铁砧。整个区域的地板猛地向上拱起！巨大的裂缝如同深渊巨口般张开！头顶，一块巨大的、流淌着暗金光流的“昆仑”腔体结构如同崩塌的山崖，狠狠压了下来！
“操！” 沙蛇瞳孔骤缩，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她猛地向维生舱侧面扑倒！
轰！！！
巨大的金属与生物质混合结构狠狠砸在维生舱原本的位置！刺耳的撞击声和结构撕裂声震耳欲聋！坚固的维生舱被砸得严重变形，但主体结构奇迹般地没有完全粉碎！幽蓝色的静滞力场在重击下发出濒死的哀鸣，光芒剧烈闪烁，随即…彻底熄灭！
力场消失了！
维生舱内，铁砧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束缚带瞬间崩断！他皮肤下那些暗红的污染脉络失去了力场压制，如同脱困的狂蟒，疯狂扭动、蔓延，瞬间爬满了他的脖颈和半边脸颊！那双紧闭的虎目，猛地睁开！
眼底，不再是混沌！不再是迷茫！
而是燃烧的、淬炼了二十年血泪与三百七十二条冤魂的…滔天怒火！磐石之怒！
“呃啊——！！！”
一声比堡垒崩塌更震撼的咆哮从铁砧喉咙里炸开！那不是痛苦的嘶吼，是挣脱枷锁的宣告！是讨债的战吼！新生的合金右臂猛地挥出，狠狠砸在严重变形的维生舱内壁上！
哐当！！！
足以抵御能量武器轰击的特种合金内壁，如同纸糊般被他一拳砸穿！碎裂的合金碎片西处飞溅！
沙蛇灰头土脸地从废墟边缘爬起，正好看到铁砧如同破开茧房的远古巨兽，硬生生撕开变形的维生舱，从那钢铁囚笼中…站了起来！
他浑身浴血，左肩断口血肉模糊，右臂合金光泽冷冽，皮肤上暗红的污染脉络如同燃烧的岩浆在奔流，那双燃烧着怒火的虎目扫过崩溃的医疗区，瞬间锁定沙蛇狼狈的身影。
“沙蛇！” 铁砧的声音如同滚雷，带着劫后余生的嘶哑和不容置疑的力量，“报告！”
沙蛇看着如同战神般站起的铁砧，狙击镜片后的眼睛瞬间被一层水汽模糊，又被她狠狠眨掉。她咧开染血的嘴，声音嘶哑却带着绝境重逢的狠劲：“头儿！欢迎归队！报告：堡垒核心炸了！我们被塞进昆仑残骸肚子里了！‘烛龙’那狗东西还在外面充能！鼹鼠…鼹鼠那小子醒了！但好像…不太对劲！正朝我们冲过来！还有…‘灰隼’那乌鸦…被碎片‘敲’疯了！刚被我踹断脖子埋了！”
铁砧的目光扫过沙蛇焦糊的左臂、崩裂的右手、破碎染血的护具，最后落在她那双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眼睛上。没有废话，只有磐石般的信任和滔天的战意。他一步踏出变形的维生舱，合金右臂猛地插入旁边扭曲的合金墙壁，硬生生撕扯下一块巨大的、边缘锋利的合金板！如同擎起一面粗糙的巨盾！
“能打？” 铁砧的声音斩钉截铁。
“死不了！” 沙蛇咬牙，完好的右手猛地从旁边废墟里抽出一根断裂的、前端尖锐的能量管线，如同握住一杆简陋的标枪，狠狠将破烂的护具甩开，露出后背被鲜血浸透、骨裂狰狞的伤口，“这点伤…算个屁！”
就在此时——
轰！！！
静滞医疗区侧面那厚重的合金墙壁，如同被无形的巨力从外部狠狠撞击！向内猛地凹陷、撕裂！一个散发着冰冷幽蓝光芒的身影，如同炮弹般撞了进来！正是鼹鼠！
他悬浮在离地半尺的空中，幽蓝的火焰之瞳冰冷地扫过铁砧和沙蛇，最终锁定在铁砧身上，或者更准确地说，锁定在铁砧皮肤下那些疯狂扭动的暗红污染脉络上！他胸口的玄甲碎片核心幽光大盛，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充满警告意味的嘶吼。
铁砧瞳孔一缩！他清晰地感觉到，鼹鼠体内散发出的那种冰冷、非人的意志，与他体内被唤醒的“磐石”记忆所引动的污染力量，正在产生某种强烈的…排斥和对抗！仿佛两种同源却敌对的力量在彼此嘶吼！
“鼹鼠！” 沙蛇嘶声喊道，“是老子！沙蛇！那是头儿！铁砧！看清楚！”
鼹鼠幽蓝的火焰之瞳转向沙蛇，那冰冷非人的眼神似乎波动了一下，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鼹鼠的茫然和痛苦，但瞬间又被更汹涌的幽蓝淹没。他抬起一只手，指尖暗金脉络闪烁，一股无形的、带着强大斥力的冰冷能量场瞬间扩散开来，将沙蛇和铁砧狠狠推开！
同时，他猛地抬头，幽蓝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残骸结构，死死锁定了堡垒之外苍穹上那重新亮起的“烛龙”光点！他发出一声充满愤怒和毁灭欲望的尖啸！胸口的玄甲碎片核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整个“昆仑”残骸内部，那些脉动的暗金管道和幽蓝能量流，瞬间如同被唤醒的神经束，亮度激增！庞大的能量开始朝着鼹鼠所在的方位疯狂汇聚！
*（玄甲碎片意识冰冷咆哮：…高能威胁…锁定…清除！）*
*（鼹鼠意识碎片哀鸣：…不要…痛…沙蛇姐…头儿…跑…）*
“他在…引动昆仑的能量！目标…是‘烛龙’！” 沙蛇瞬间明白了鼹鼠或者说碎片的意图，脸色剧变！引动如此庞大的能量攻击“烛龙”，先不说能否成功，光是能量反噬和冲击波，就足以将残骸内部己经濒临崩溃的他们彻底撕碎！
铁砧也看明白了。他布满暗红脉络的脸上没有任何惧色，只有磐石般的决断。他猛地将手中巨大的合金板“盾牌”狠狠插进脚下崩裂的地板，挡在沙蛇身前，合金右臂指向头顶一处相对薄弱、正在不断崩落碎片的腔体穹顶！那里，隐约能看到外面永夜星空的底色！
“走！” 铁砧的声音如同炸雷，“带他走！从上面！我断后！砸开它！”
“头儿！你…” 沙蛇看着铁砧身上疯狂蔓延的污染脉络，心猛地一沉。
“走！” 铁砧虎目圆睁，怒视着沙蛇，那目光里是不容置疑的命令，更是磐石般不可撼动的守护意志，“这是命令！沙蛇！带他活着出去！把债…讨完！把名字…刻在太阳底下！影龛…永不归档！！” 最后一句，他是用尽生命的力量吼出来的，如同炸雷，震得整个崩塌的空间都在嗡鸣！
沙蛇狙击镜片后的眼睛瞬间血红！她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浓郁的铁锈味。没有犹豫！没有废话！影龛的魂，就是服从与信任！在磐石下达最终命令的瞬间！
她完好的右脚猛地蹬地，身体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悬浮在空中、正疯狂汇聚能量的鼹鼠冲去！无视了那冰冷的斥力场！剧痛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小子！跟姐走！” 沙蛇嘶吼着，完好的右手闪电般探出，不是攻击，而是精准地、死死抓住了鼹鼠一只散发着冰冷幽光的手腕！入手是刺骨的寒意和坚硬的金属感！
鼹鼠幽蓝的火焰之瞳猛地转向沙蛇，冰冷的能量瞬间爆发，试图将她震开！沙蛇闷哼一声，口鼻溢血，后背骨裂处传来恐怖的撕裂感，但她抓着手腕的手指如同铁钳，死也不放！同时，她的左手，那焦糊的、几乎失去知觉的左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向上扬起，指向铁砧破开的那片穹顶缺口！
“看！小子！光！外面的光！” 沙蛇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试图唤醒鼹鼠深处那丝属于人类的意识，“你不是碑！你是鼹鼠！是老子从归墟刨出来的活人！跟姐走！离开这个鬼地方！头儿…头儿在后面！他会跟上！”
鼹鼠挣扎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幽蓝火焰深处，那丝属于鼹鼠的茫然和痛苦再次翻涌上来，与冰冷的碎片意志激烈对抗。汇聚的能量流出现了一丝紊乱。
就在这时——
轰！！！
铁砧动了！他如同燃烧的陨石，合金右臂狠狠砸在插在地上的巨大合金板“盾牌”背面！恐怖的力量让整个“盾牌”如同炮弹般离地飞起，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撞向鼹鼠！
不是攻击鼹鼠！是攻击鼹鼠身后，那片正在疯狂汇聚能量、即将喷薄而出的“昆仑”腔体能量节点！铁砧在用他磐石般的身躯和狂暴的力量，强行干扰、打断能量汇聚！为沙蛇和鼹鼠争取一线生机！
“走——！！！”
铁砧的咆哮如同受伤猛虎最后的怒吼，在崩塌的残骸内部回荡！他皮肤下的暗红污染脉络如同燃烧的岩浆，疯狂地涌向他的心脏，涌向他的大脑！那是力量，也是毁灭！他在用生命最后的燃料，点燃这断后的绝唱！
沙蛇眼中最后一点水汽被彻底烧干！只剩下冰冷的、如同淬火钢钉般的决绝！
“走！” 她朝着鼹鼠嘶吼，完好的右手爆发出恐怖的力量，借着铁砧撞击能量节点引发的剧烈能量紊乱和冲击波，拖着悬浮的鼹鼠，如同拖着一条冰冷的幽蓝流星，朝着头顶那片被铁砧砸开的、通往未知星空的…生路缺口，决然冲去！
身后，是铁砧那如同磐石般矗立在能量风暴中的、燃烧着暗红光芒的庞大身影，以及他淹没在毁灭轰鸣中的、最后的战吼：
“影龛——！！！”
“不归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