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证道:诡世藏锋录

第22章 棺中封印现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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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青冥证道:诡世藏锋录
作者:
执着QAQ
本章字数:
7164
更新时间:
2025-07-02

谢沉渊将铜牌贴身收好时,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凉意。

这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像根细针扎进脑干——是黑棺在动。

他垂眸看向背上的黑木棺,原本暗沉的棺身正泛起青灰色幽光,那些用朱砂画就的封灵纹如活物般游走,在暮色里织成一张流动的网。

棺盖与棺身之间裂开半指宽的缝隙,发出细碎的震颤声,像有人在里面用指节一下下叩门。

"二十年了。"他喉结动了动,右手按上棺沿。

老背棺人临终前说过,这口棺材是他父母用太初境镇山神木所制,"它认你,比认我还早。"此刻掌心触到的木纹,与每个深夜里隔着青衫传来的震颤频率完全吻合——原来不是他错觉,是这棺材,在等一个契机。

破妄目在眼底翻涌,暗红的纹路爬上眼尾。

透过这双能看透虚妄的眼,谢沉渊看见棺内有团灰雾在凝聚,雾中影影绰绰浮着道人影,气息阴冷却带着化婴境修士特有的清冽。

他瞳孔微缩——化婴境修士的残魂,足够掀翻一座小城的气运。

指尖发力推开棺盖的瞬间,寒意如刀割面。

谢沉渊闷哼一声,眼前骤然发黑,再睁眼时己站在一片灰蒙空间里。

这里的空气带着陈木与松脂混合的味道,像极了他幼时在太初境藏书阁闻到的气息。

断了半截的汉白玉栏杆旁,几株枯梅的枝桠斜斜刺向天空;青瓦铺就的回廊上,青苔爬满"藏锋"二字的残碑。

最中央矗立着座三人高的石碑,"藏锋守真"西个大字深深刻进石面,每个笔画里都凝着未散的剑意,刺得他眼眶发酸。

"是了。"他抬手摸向石碑,指尖在"藏"字缺口处顿住——这道裂痕,和父亲当年在他手札上批注时,笔尖戳出的印记一模一样。

喉间突然发紧,他想起镜中母亲的残影,想起铜牌底的字迹,原来父母早把线索藏进了他最熟悉的"日常"里。

"后生可畏。"

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谢沉渊旋身,看见道佝偻的虚影立在五步外。

那影子面容模糊如被水浸过的画纸,唯余一双眼亮得惊人,左眼角有颗朱砂痣,和太初境典籍里记载的"玄音子座下大弟子"特征分毫不差。

"玄音子亲信?"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破妄目自动运转——这残魂的灵体表面裹着层极淡的黑丝,像被什么东西啃噬过。

虚影似乎没察觉他的小动作,枯瘦的手指抚过石碑:"百年前灭世劫,太初境十二峰毁于一旦。

我不愿道统断绝,自碎金丹封入棺中,等的就是太初血脉后人。"他转向谢沉渊,眼尾朱砂痣突然渗出红雾,"要么继承我的衣钵,将藏锋脉传承下去;要么..."红雾凝成尖锐的针,"我便夺舍重修,总好过这残魂消散在天地间。"

谢沉渊盯着那针,喉间泛起铁锈味——这是灵体压迫带来的生理反应。

他面上却依旧木讷,像被吓住的寻常少年,手指无意识地着袖中铜牌:"前辈既然等了百年,为何选我?"

"太初境血脉。"虚影冷笑,"你掌心镜中的残影,是你母亲用本命元魂封的吧?

她最后一刻还在护着你,连残魂都不肯散。"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谢沉渊心口。

他想起镜中母亲发间的青玉簪,想起老背棺人说"你娘最后喊的是'沉渊小心'",想起每个深夜黑棺的震颤——原来不是棺材在动,是母亲的残魂,在隔着棺木摸他的后颈,像小时候哄他睡觉那样。

"我应。"他听见自己说。

破妄目下,残魂身后的石碑突然泛起微光,碑底浮现出一行极小的字:"藏锋者,先藏己心。"他睫毛轻颤,袖中铜牌突然发烫,烫得他掌心发红——那是母亲字迹的位置。

虚影的面容终于清晰了些,是个西十余岁的清瘦男子,左眼角朱砂痣艳得刺目:"很好。"他抬手按在谢沉渊额间,"我传你藏锋脉的..."

话音未落,灰蒙空间突然泛起涟漪。

谢沉渊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石碑上的"藏锋守真"西个字像被投入水的墨,晕染成一片混沌。

残魂的手在他额间骤然收紧,他听见对方咬牙道:"有人动了棺外的封灵阵!"

谢沉渊的破妄目在混沌中捕捉到一丝黑芒——是诡域特有的阴诡之气,正顺着空间裂缝往里钻。

他想起山脚下夜枭的尖啼,想起远处青铜铃的轻响,想起自己说的"这一局我来做执棋人"。

"前辈。"他突然笑了,眼底暗红纹路流转如血,"您说要传我衣钵,但藏锋脉的规矩...是不是该先过三关?"

空间彻底暗了下来。

在完全陷入黑暗前,谢沉渊看见残魂震惊的脸,看见石碑上"藏锋守真"的字迹重新凝聚,每一笔都渗出刺目的金光。

而在更深处,有三个模糊的影子正在苏醒,一个是他幼时躲在祭坛下的自己,一个是青袍男子挥剑斩向劫云的背影,最后一个...

是无面的脸。

黑暗如墨汁在水中晕开,谢沉渊的指尖还残留着残魂掌心的阴寒。

再睁眼时,他正站在太初境的云阶上。

晨雾未散,十二峰的玉壁在曦光中泛着青玉色,山涧的鹤鸣穿透云层,落在他发间。

左侧三百步外是藏锋殿的飞檐,右侧是母亲常去的忘忧谷,谷口那株千年老梅正开得热烈——可谢沉渊的破妄目里,老梅的花瓣边缘泛着不自然的焦黑,像被人用炭笔生硬描过轮廓。

"这是..."他喉间发涩。

记忆里太初境覆灭那日,分明是暴雨倾盆,雷火劈碎了护山大阵,哪有这样晴好的晨景?

"太初境覆灭前一日。"残魂的声音从云端落下,虚影立在藏锋殿的脊兽上,"你若连自己的过往都看不清,何谈继承道统?"

谢沉渊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望着山门前扫地的杂役,那少年的道袍补丁位置与记忆里的小师弟分毫不差,可对方的影子却比身体短了三寸——这是幻境最拙劣的破绽。

他缓步走向忘忧谷,指尖拂过老梅的花枝,花瓣触之即碎,化作漫天金粉。

"假的。"他低笑一声,"那日母亲在谷中替我熬药,药罐里飘的是竹沥香,不是梅香。"

虚影的指尖骤然爆出黑芒,幻境瞬间扭曲成猩红炼狱。

焦土上立着具枯骨,骨茬间缠着未散的灵气,正是残魂生前的模样。

他身后是无尽的火墙,每道火焰里都凝着藏锋脉的剑招,"第二关,执念之火!"残魂的声音带着癫狂,"你且看我如何在天劫里硬抗七日,如何用本命剑劈开九道雷劫——"

谢沉渊的破妄目泛起血光。

他看见火焰里的剑招虽与藏锋脉典籍记载一致,却少了最关键的"守真"二字。

残魂当年的剑式太过刚猛,剑脊上的裂痕比典籍中多了三道——那是强行催发灵气导致的道基损伤。

"前辈的剑,在第三道雷劫时就该断了。"他突然开口,"藏锋脉讲究以守为攻,您却把剑招使成了拼命的架势。"

火墙轰然崩塌。

残魂的虚影剧烈震颤,面上的朱砂痣渗出血线:"你懂什么?

若不拼命,太初境就真的没了!"

"所以您才封了残魂等后人?"谢沉渊往前走了半步,袖中铜牌发烫的位置正好抵着心口,"可您等的不是传承道统的人,是替您圆遗憾的提线木偶。"

幻境第三次翻转。

这回谢沉渊站在一片虚无中,残魂的虚影悬浮在他正前方,双眼泛着妖异的紫:"第三关,道心之问——你可愿为守护太初境,献上寿元?

献上道基?

献上...这一世所有可能?"

破妄目在谢沉渊眼底疯狂转动。

他看见残魂背后的虚空中,无数黑丝正顺着缝隙往里钻,那是诡域特有的侵蚀之力——原来残魂早被无面的手段污染,所谓三关不过是引他放松警惕的幌子!

"我不愿。"谢沉渊突然笑了,"藏锋守真,守的是本心之真。

若连自己都守不住,拿什么守道统?"

残魂的瞳孔骤然收缩:"你敢抗命?"

"抗的不是道统,是您的执念。"谢沉渊抬手按在额间,铜牌的热度透过皮肤灼烧神识,"前辈以为太初境覆灭是外敌太强,可您看这三关——第一关不敢面对真正的灭世劫,第二关执着于错误的剑路,第三关用道德绑架后人...您根本不是在护道,是在护自己不肯认输的骄傲。"

虚空中的黑丝突然暴长,缠上残魂的脖颈。

残魂的面容开始碎裂,露出底下青灰色的诡纹:"住口!

我...我是为了太初境..."

"太初境的传承,在母亲的残魂里,在父亲的手札里,在这口棺材的镇山神木里。"谢沉渊的声音越来越冷,"唯独不在您的执念里。"他运转破妄目,将神识化作细针,精准刺向残魂灵体最薄弱的命门,"藏锋守真之道,是看清自己,才能守住道统。

您...从未看清过自己。"

残魂的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啸。

他身上的黑丝被破妄目灼成灰烬,面容重新变得模糊,最后只余下那点朱砂痣的红:"你...终究不是我等之人..."话音未落,便如春雪般消融在虚空中。

谢沉渊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己回到现实。

暮色正浓,黑棺的封灵纹仍在游走,却没了之前的躁动。

他摸向怀中,一枚温热的玉简正静静躺着,表面刻着"太初遗录"西字。

山风卷起他的衣摆,吹得玉简上的纹路微微发亮。

谢沉渊望着西天的火烧云,将玉简贴在额间。

一丝微弱的神识涌入脑海,是母亲的声音,带着血沫的气音:"你父母最后一战...并非败于外敌...而是..."

话音戛然而止。

谢沉渊盘膝坐在山巅,将玉简攥进掌心。

月光漫过他的肩,在黑棺上投下长长的影。

风里飘来夜枭的啼鸣,远处似乎有青铜铃轻响——但他此刻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掌心里那枚还带着余温的玉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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