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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晓盯着手机屏幕，那条短信像是钉在视网膜上。他没有回，只是将它截图存进了一个专门的文件夹里。
“又来了？”林秋凑过来，“那个神秘人？”
“嗯。”宋晓把手机塞进口袋，抬头看着筹备组成员们正在整理物资清单，“别管他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干。”
小刘一边翻着表格一边嘀咕：“这都第三条了，说不准哪天真有人跳出来找你喝茶。”
王工插嘴：“得是那种特制茶吧？听说有些地方请人喝茶，喝完人都瘦一圈。”
宋晓笑了：“你们俩能不能有点正经？”
“我们这不是怕你被绑架嘛。”小刘一脸认真，“毕竟你现在可是‘公益界新星’，万一被拍个纪录片，我可没戏份。”
林秋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想出名？”
小刘摊手：“我只是表达关心。”
宋晓摆摆手：“行了行了，再贫下去今天就啥也干不成了。王工，物资什么时候能装车？”
王工看了眼表：“预计下午三点前能完成打包，西点出发。”
“好，那就按计划来。”宋晓站起身，“记住，这次不是去旅游，也不是去作秀。我们要做的是真正改变孩子们生活的事。”
会议室里安静了一下，然后众人纷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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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沿着盘山公路缓缓前行，颠簸得厉害。
小刘抱着一箱文具，脸都快贴到挡风玻璃上了：“我说，咱们这是要去学校还是去火星？”
王工从后座探出头：“照这个路况，我觉得可能更接近火星。”
林秋坐在副驾驶，回头瞪了他们一眼：“你们两个闭嘴，宋总开车呢。”
宋晓没说话，专注地看着前方弯弯曲曲的山路。他的手指轻轻搭在方向盘上，眼神却似乎飘得很远。
“小时候，我家就在这种山里。”他忽然开口，“上学要走五公里山路，冬天冷得能冻掉鼻子。夏天又闷又热，蚊子多得能把人包成粽子。”
小刘好奇地问：“那你那时候用什么写字？”
“木炭。”宋晓笑了笑，“地上划两下就没了，写错了还得重新画格子。”
王工听得愣住：“这也太艰苦了吧。”
“所以我知道，这些孩子需要的不只是课本。”宋晓语气平静，“他们需要希望。”
车子猛地一颠，差点撞上路边一块巨石。
小刘尖叫一声：“宋总！小心石头！”
宋晓稳稳打了个方向，绕过去后才说：“放心，我比GPS靠谱多了。”
林秋忍不住笑：“你确定不是靠运气？”
“当然是靠运气。”宋晓眨眨眼，“但至少到现在还没挂。”
车厢里一片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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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队终于抵达目的地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眼前的学校破旧不堪，教室窗户上的玻璃碎了一半，墙皮剥落得像晒干的鱼鳞。操场上连个像样的篮球架都没有，只有一个歪歪扭扭的铁圈挂在树上。
几个孩子蹲在地上，用树枝和石子写着字。
看到车队停下，他们好奇地围了过来。
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怯生生地问：“大哥哥，你们是来给我们上课的吗？”
宋晓蹲下来，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等会儿就有新教室了，你想学什么？”
小女孩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学画画。”
“好啊。”宋晓站起身，对团队喊道，“先把临时教室搭建起来，再搬学习用品进去。”
大家立刻行动起来。
小刘和王工一起抬着一箱书往教学楼走，边走边抱怨：“这箱子比我体重还重。”
“你该减肥了。”王工喘着气。
“你说谁胖呢！”小刘怒吼。
林秋在一旁摇头：“这两个家伙，怎么跟小学生似的。”
宋晓看着忙碌的团队，嘴角微微扬起。
他知道，这一刻，他们己经不是在执行任务，而是在参与一件有意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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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新闻稿和视频素材陆续发布。
公司微博评论区瞬间炸锅。
“支持这样的企业！”
“这才是真正的社会责任感！”
“以后买东西就认这家了！”
销售部办公室里，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喂，您好，请问是平凡公司的张经理吗？我们这边有一批订单……对对对，就是昨天新闻里那家。”
“等等，您说要追加多少？”
“五十台？没问题，我们立刻安排生产。”
销售主管兴奋地冲进宋晓办公室：“宋总！订单量暴涨了！客户都说要支持我们！”
宋晓正在检查一份捐赠清单，闻言抬起头：“让他们知道，我们不会因为做公益就降低产品质量。”
“明白。”销售主管点头，“不过李总那边刚发来消息，说想追加预算。”
“婉拒。”宋晓语气坚定，“我们的资金要用在刀刃上。”
销售主管犹豫了一下：“但他提到了基金会的事。”
“基金会可以考虑。”宋晓点点头，“但我们得确保透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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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李总亲自打电话过来。
“宋总，我服了。”他语气难得温和，“你们这一波操作，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宋晓笑着回应：“不是我厉害，是我们做了该做的事。”
“我准备成立一个专项监督小组。”李总说，“确保每一分钱都花在实处。”
“欢迎。”宋晓爽快答应，“林主管会负责对接。”
挂掉电话后，林主管凑过来：“他说真的？”
“应该是。”宋晓点头，“看来他是真被感动了。”
“我看是他被数据打动了。”林主管哼了一声，“股价涨了七个点，谁不动心？”
宋晓笑了笑：“不管怎么说，至少他们开始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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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宋晓一个人坐在临时搭建的教室里。
外面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还有王工和小刘在教他们折纸飞机的声音。
他打开手机，那条短信还在。
**“你正在改变一些人的命运，但也动摇了一些人的利益。”**
他盯着这句话，良久，轻轻按下锁屏键。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远处的山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突然，手机再次震动。
一条陌生号码的消息弹出：
**“你见过真正的黑暗吗？”**
宋晓的手指悬在屏幕上，久久未动。
下一秒，门外传来小刘的声音：“宋总！快来看，孩子们学会折纸飞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