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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甜品店的门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五月看着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初五脸上跳跃，将他的睫毛染成淡金色。初五手中的小银匙戳进草莓蛋糕的瞬间，鲜红的果酱像血液般渗出。
"看什么？"初五突然抬头，匙尖悬在半空。
"没、没什么..."五月慌乱地移开视线，耳尖发烫。他没注意到初五握匙的右手无名指有一瞬不自然的颤抖——昨晚处理那个健身教练时，对方临死前的挣扎让他的腕关节轻微扭伤。
初五垂下眼帘，继续戳弄蛋糕。奶油上的草莓被碾碎，汁液染红了银匙。窗外飞过一只乌鸦，喙里叼着什么东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是一小块黑色的皮革碎片。
2
暗房的红灯给一切蒙上血色。澜用镊子夹起湿漉漉的照片，初五打哈欠的侧脸在显影液中逐渐清晰。
"这张构图不错。"枫叶指着照片里初五垂落的手腕，"看起来连矿泉水瓶盖都拧不开的样子。"
澜却盯着另一张照片发呆——初五伸手接饮料时，袖口滑落露出的手腕。在阳光首射下，那截皮肤呈现出病态的苍白，几乎能看到皮下交错的淡蓝色血管，像一幅精密的人体解剖图。
"你们有没有觉得..."澜的话被突然滴落的显影液打断。液体在照片上晕开，正好覆盖了初五的手腕，像是某种刻意的遮掩。
3
体育器材室弥漫着橡胶和汗水的气味。黑羽的黑色choker钩住了单杠的螺丝钉，金属扣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别动。"白马冷静地靠近，消毒水的气息从他白大褂上飘散。他的手指擦过黑羽脖子上淡化的指痕时，黑羽猛地后退，后背撞上储物柜。
柜门弹开的瞬间，一盒未拆封的医用手套滚落在地。白马弯腰拾起，镜片反射着顶灯的白光："器材室怎么会有这个？"
黑羽的瞳孔剧烈收缩。他认得这盒手套——和新闻里描述的凶手作案时戴的一模一样。更可怕的是，柜门内侧贴着一张便签，上面是初五工整的字迹：「借用一副，谢谢。」
4
玻璃罐中的满天星干花缓慢旋转。初五趴在桌上，看着花瓣在福尔马林液里舒展，像是回到了甜品店桌上的花瓶里。手机屏幕亮起，五月发来的消息带着夸张的颜文字：「下周考试加油(＾▽＾)／」
初五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窗外传来乌鸦的啼叫，他抬头看见那只鸟正站在树枝上，喙里叼着一小块红色布料——和五月常戴的围巾同款材质。
最终他只回了一个句号。这个黑色圆点在对话框里孤独地悬浮着，像一滴凝固的血，又像一颗被按灭的星星。
5
便利店的荧光灯在雨夜中格外刺眼。初五站在冷藏柜前，指尖划过一排排草莓牛奶的包装盒。值夜班的年轻店员热情招呼："今天特价哦！您常买的那款。"
初五拿起一盒，扫码付款时袖口上滑。店员突然"啊"了一声："您手腕上的月牙疤..."他比划着自己的手腕，"和我弟弟的一模一样！去年他在码头打工时被缆绳划的。"
初五的动作顿住了。他的目光落在店员年轻的脸上——这张脸似曾相识，和上周那个健身教练有七分相似。收银台旁的监控摄像头无声转动，红光在雨夜中一闪而逝。
"真巧。"初五轻声说，左手在口袋里握紧了某样东西——那是一截断裂的缆绳，纤维间还残留着暗红色的痕迹。
6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课桌上投下一道金色的线。五月发现那盒草莓牛奶时，包装上的草莓图案还带着冷藏后的水珠。
字条上的「太甜」两个字工整得近乎刻板，但最后一笔的捺画明显颤抖，像是写字的人突然被什么分散了注意力。五月抬头看向操场，初五正在晨跑，白色的运动服被风吹得紧贴身体，勾勒出单薄的轮廓。
阳光照在初五扬起的手腕上，那道月牙形的疤痕清晰可见。跑道旁的树丛里，一只乌鸦突然飞起，惊落几片树叶。它喙里叼着的东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是一小块沾血的创可贴，又像是一截断裂的红色手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