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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阳光透过教室窗户，在初五卷起的袖口投下斑驳光影。那道月牙形的疤痕在白皙手腕上格外醒目，像一弯被囚禁的新月。
"是小时候的伤吗？"枫叶凑近观察，发梢几乎要扫到初五的手腕。
初五慢条斯理地放下袖口，布料摩擦疤痕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被狗咬的。"
五月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童年养的那只雪纳瑞——因为咬伤邻居孩子而被送走的那只——犬齿排列的形状与这道疤痕完美吻合。太巧合了，就像...
"什么品种的狗？"五月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初五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忘记了。"他转动着手腕，"只记得是只白色的...小狗。"
2
黑羽的指尖在脖子上那道淡化的掐痕上来回。每当初五经过走廊，他的指甲就会不自觉地陷入疤痕组织，在皮肤上留下半月形的红印。
"疤痕组织在愈合期会痒。"白马递来一瓶冰水，瓶身上的冷凝水珠滴落在黑羽手背上。
黑羽猛地打翻水瓶："你知道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你知道他手腕上那个疤是怎么来的吗？"
水在地面蔓延，形成一片不规则的湿痕。初五恰好在此时经过，他的鞋尖轻轻点在水渍边缘——那个位置正好使倒影中的月牙形水痕与他手腕上的疤痕重合。
3
天台的风带着初夏的燥热。五月鼓起勇气抓住初五的手腕，拇指正好按在那道月牙疤上。皮肤下的脉搏平稳得令人心惊。
"真的是狗咬的吗？"五月的指腹感受到疤痕表面细微的凹凸。
初五任由他握着，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不然呢？"他的手腕突然翻转，反客为主地扣住五月的手，"你觉得是什么？"
阳光穿透疤痕组织，五月突然看清了真相——这不是动物齿痕，而是某种精密器械留下的压痕。边缘过于整齐，凹陷处有细小的平行纹路，像是...手术钳的齿痕。
4
玻璃罐中的福尔马林液微微晃动。初五用镊子夹起那颗人工犬齿——牙科诊所最常见的型号，牙根处还带着一点人造牙龈的粉色材料。
"欢迎新成员。"初五轻声说，看着牙齿沉入液体，搅动了底部的干花。花瓣在旋涡中旋转，像是回到了枝头摇曳的时光。
窗外传来五月的笑声。他和澜正指着天文馆海报比划，手腕上戴着初五前阵子送的星空投影表。初五的目光落在表面那个月亮图案上——与他自己手腕的疤痕惊人地相似。
乌鸦落在窗台，喙里叼着一小块白色布料，像是从某种宠物衣服上撕下来的。
5
便利店的招聘启事己经贴了一周。新来的兼职生哼着走调的歌谣，将草莓牛奶摆成拙劣的心形。初五站在街对面的阴影处，袖口下的疤痕隐隐作痛。
记忆闪回到三年前的那个雨夜。十五岁的他第一次任务失败，Gin的手术钳夹住他的手腕："记住这种痛。"金属齿痕深及腕骨，鲜血滴在任务目标的尸体上，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月牙。
初五下意识转动着手腕。玻璃橱窗反射出他的倒影，与店内监控屏幕上的画面重叠——那个哼歌的兼职生，长着一张与失踪店员极为相似的脸。
6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课本上投下一道银线。五月翻动书页时，一张便签飘落：
「今晚的月亮像你的疤」
字迹确实是他的，但墨迹颜色比平时用的笔要深。更诡异的是，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笔记本——封底印着某牙科诊所的logo。
窗外，初五独自站在操场中央仰望着月亮。他卷起袖口，任由月光抚摸那道疤痕。在某个瞬间，疤痕与夜空的月牙完美重合，仿佛天空是他身体的延伸。
五月的手表突然发出轻微的"滴答"声。表面上的月亮图案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弯血红色的新月，与初五手腕上的疤痕如出一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