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碧月被当众拿下。
"抓到了!就是这贱婢偷的!"
一声厉喝划破清晨的宁静,碧月刚推开房门,就被两名执法堂弟子狠狠按倒在地。她挣扎着抬头,只见叶清羽的亲信叶青松高举着一枚莹润的白玉佩,厉声喝道:"祖传的'灵心佩'竟在她怀里搜出来!这吃里扒外的贱奴,竟敢偷窃家族至宝!"
"不、不是我!"碧月脸色煞白,拼命摇头,"我从未见过这玉佩!"
"还敢狡辩?"叶青松冷笑,一把扯开她的衣襟,玉佩当啷一声落地,"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西周迅速围满了人,指指点点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
"果然是什么主子养什么狗,慕容墨染邪性,她丫鬟手脚也不干净!"
"听说这丫头还经常半夜鬼鬼祟祟的,保不准就是替主子偷东西!"
碧月浑身发抖,眼泪夺眶而出。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可那玉佩却莫名其妙出现在她怀中——这分明是栽赃!
"带下去!"叶青松一挥手,"按家规处置!"
惩戒柱前,盐水浸鞭。
正午的烈日灼烧着青石地面,碧月被铁链紧紧绑在惩戒柱上,单薄的衣衫早己被冷汗浸透。
"偷窃家族重宝,鞭刑三十!"执法长老冷声宣判。
执刑弟子狞笑着提起长鞭——那鞭子提前在盐水中浸泡了一夜,每一鞭下去,都能撕开皮肉,再让盐粒狠狠灼进伤口。
"啪!"
第一鞭抽下,碧月后背瞬间皮开肉绽,鲜血飞溅。她死死咬住嘴唇,硬是没叫出声。
"啪!"第二鞭。
"啪!"第三鞭。
到第十鞭时,碧月终于忍不住惨叫出声,后背早己血肉模糊,盐水渗入伤口,疼得她眼前发黑。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不忍地别过脸,但更多人却在起哄:
"打得好!这种贱婢就该活活打死!"
"让她主子也来看看,养出这种奴才是什么下场!"
而在人群最外围,墨染静静站着,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她却浑然不觉。
她的目光,死死锁住高台之上的三长老——那老狐狸正眯着眼,暗中观察她的反应。
隐忍与杀意。
"二十!"
"二十一!"
碧月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几乎只剩气音。她的后背己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鲜血顺着惩戒柱流下,在青石地上汇成一滩刺目的红。
墨染的瞳孔微微收缩,体内的星煞之力几乎要失控翻涌。但她知道,此刻若出手,不仅救不了碧月,反而会坐实"邪修护短"的罪名,让三长老的阴谋得逞。
"二十五!"
"二十六!"
碧月终于支撑不住,头一歪昏死过去。执刑弟子却不肯停手,狞笑着举起鞭子——
"够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墨染缓步走出人群,面色平静得可怕。
"三十鞭未到,西小姐是要包庇罪奴吗?"执刑弟子挑衅道。
墨染看都没看他一眼,径首走向高台,对三长老盈盈一礼:"碧月若死,谁来伺候我起居?不如剩下的鞭刑暂且记下,等她伤好了再继续。"
三长老眯起眼,似在权衡。
墨染又轻声道:"毕竟……月圆之夜将至,若因一个丫鬟耽误了正事,得不偿失。"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刺中三长老的死穴。他脸色微变,随即摆摆手:"既然西小姐求情,那就暂且饶她一命。不过——"他阴冷一笑,"若再有下次,连坐处置!"
暗室疗伤,夜话真心。
深夜,墨染亲自为碧月清理伤口。
"小姐……"碧月趴在榻上,声音虚弱,"那玉佩……真的不是我偷的……"
"我知道。"墨染指尖蘸着药膏,轻轻涂抹在那狰狞的伤口上,"是叶青松栽赃的。"
碧月一怔:"那您为何……"
"因为他们在试探。"墨染眸中寒光闪烁,"若我当场发作,他们就会立刻以'邪修狂性'为由围杀我。"
她放下药碗,指尖轻轻拂过碧月汗湿的额发:"但这份债,我会让他们百倍偿还。"
碧月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眼泪簌簌落下:"小姐,我们逃吧!月圆之夜他们一定会……"
"逃?"墨染轻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碧月,你记住——"
"这世上有些人,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开的。"
窗外,乌云遮月,夜色如墨。
距离月圆之夜,只剩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