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廿三,京海高中放学后。
邬童收拾书包时,新同桌陈曦第三次递来数学课本:“邬童,这道导数题还是不懂……你的笔借我用用?”她指的是林栋栋送的战术笔,笔身上刻着极小的“栋”字。
李明轩从后排拽他袖子,压低声音:“兄弟!上周你借橡皮给她,栋栋把你铅笔盒扔操场的事忘了?”
赵磊推来小纸条,画着爆炸头表情包:“李雪刚记的:陈曦今日借笔3次,歪头笑5次,你作死指数90%。”
李雪推眼镜,笔记本上贴着“腊月忌作死”贴纸:“根据林栋栋过往模式,预计5分钟内到达战场。”
“咔嚓”一声,教室后门被推开。
林栋栋穿着军校冬训服,肩章沾着靶场的硝烟,手里攥着请假条——他刚结束射击考核就赶来,睫毛上还凝着训练场的霜。他盯着陈曦握着战术笔的手,指节捏得纸条发出脆响。
陈曦吓得笔掉在桌上,细框眼镜滑到鼻尖:“同学你是……”
“林栋栋。”他声音冷得像枪管,“笔,还给我。”
邬童把笔往陈曦那边推了推:“就借一下,讲完题就还。”
“我的东西,谁让你外借的?”林栋栋上前一步,冬训服上的雪沫子落在邬童课本上,“军校条例第7条:重要装备不得擅自移交。”
走廊拐角,林海背着奥特曼书包蹲在窗台上,手里晃着变形金刚。
他旁边站着来接邬童的姐姐邬悦,正给儿子豆豆系围巾:“你哥怎么还不出来?栋栋说今天请假……”
豆豆抱着恐龙玩偶,突然指向教室:“妈妈!舅舅跟戴眼镜姐姐说话!”
林海举起望远镜:“姐!邬童哥让那女生用栋栋哥的战术笔!笔上还有刻字呢!”
教室中央,陈曦颤抖着递回笔:“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林栋栋接过笔,指尖在“栋”字上蹭了蹭,像在擦拭瞄准镜。他突然拽住邬童的手腕往门外走,战术手套的纹路硌得他生疼:“跟我去器材室。”
器材室后巷,林栋栋把邬童按在墙上,笔尾敲着他太阳穴:
“说,为什么让她碰我的笔?”
“讲题而己!”邬童挣扎,“陈曦是转学生,我总得帮忙……”
“帮忙需要用我的笔?”林栋栋的笔划过他手背,“上次你用这支笔给李明轩画漫画,我让你抄了十遍《军校纪律条令》。”
巷口,李明轩举着手机首播:
“家人们!栋栋开启‘弹道式’吃醋!笔尾敲头是他的标志性警告!”
赵磊啃着糖瓜:“看邬童手背红印!跟上次被栋栋用弹壳砸的形状一样!”
李雪记录:“17:15,林栋栋因‘战术笔借用’触发三级警报,引用条例第7条,邬童作死指数95%。”
突然,林海举着变形金刚冲进来,棉袄拉链没拉:“哥!我看见邬童哥给陈曦讲题时,手搭在她肩上!跟上次给你讲题时一模一样!”
豆豆抱着恐龙跟进来,奶声奶气:“舅舅还说陈曦比栋栋哥哥有耐心!”
林栋栋的眼神瞬间冷下来,战术笔抵住邬童喉结:“所以在你眼里,我不如你的新同桌?”
“我没有!”邬童看着他泛红的眼尾,突然慌了,“陈曦刚来,我就是……”
“闭嘴。”林栋栋打断他,突然把笔塞进邬童嘴里,“含着,不准吐。”
发小团集体嗷嗷叫:
李明轩:“卧槽!栋栋放大招!让邬童含笔!这是‘ oral punishment’吗?”
赵磊:“上次他罚我含弹壳,我腮帮子酸了一天!”
李雪推眼镜:“重点记录:林栋栋实施‘物品标记’惩罚,邬童含战术笔,瞳孔地震,耳尖泛红。”
邬童含着笔,说话含糊不清:“唔……栋栋……”
林栋栋看着他委屈的样子,突然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傻子,笔上有我名字,只能你用。”
邬悦牵着豆豆走来,林海举着望远镜偷笑:
“哥!你看邬童哥含笔的样子!像我家叼骨头的小狗!”
豆豆拍着手:“栋栋哥哥不生气啦!摸舅舅头头!”
李明轩举着手机凑近:“快看!栋栋耳尖红了!刚才的冷脸是装的吧?”
赵磊起哄:“邬童快亲上去!将功补过!”
李雪记录:“17:30,林栋栋原谅邬童,实施‘摸头杀’,耳尖泛红持续1分钟,战术笔仍含在邬童口中。”
邬童吐掉笔,蹭了蹭嘴唇:“林栋栋,你下次吃醋能不能首接说?”
“说什么?”林栋栋别过脸,把笔插回邬童口袋,“说‘不准跟同桌说话’?”
“嗯。”邬童点头,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比如这样,林栋栋吃醋了,邬童不准理别人。”
林栋栋拍开他的手,转身就走,声音发颤:“神经病。”
但邬童看见,他悄悄掏出手机给李明轩发消息:
“下次再让陈曦借邬童的笔,我把你手机扔进军校障碍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