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点西十分,307寝室——
“砰!”寝室门被踹开的瞬间,赵磊正趴在邬童床上,手指戳着手机屏幕怪叫:“我靠邬童!这学长八块腹肌是P的吧?比我家楼下健身房教练还夸张——”
话没说完,三道冷光劈面而来。林栋栋站在门口,左手捏着泛着金属光泽的指挥棒,右手手电筒光柱死死锁住邬童的脸,身后还跟着抱记录本的李雪——她站在门框边,踮脚往屋里瞅,笔尖在本子上“唰唰”写:“307室违纪:喧哗。”
“赵、赵磊。”林栋栋的声音像冰镇过的刺刀,“上周我从军校带的牛肉干,还要不要了?”
赵磊“嗷”一声缩回床上,脑袋撞在床板上:“要要要!栋栋教官我错了!我不该看邬童手机!”他往李明轩身后缩,却被李明轩一把推开:“别拿我挡枪!”
邬童趁机想把手机往枕头下塞,指挥棒“嗒”地敲在他手腕上。林栋栋弯腰捡起手机,屏幕上体育生的腹肌照还亮着,聊天框里“哥哥能教我健身吗~”的表情包格外刺眼。
“健身?”林栋栋抬眼,睫毛在手电光下投出冷硬的影子,“需要我现在教你负重深蹲?比如……扛着指挥棒做三百个?”
邬童猛地坐起来,大腿撞在床沿上:“疼!栋栋我就是口嗨!口嗨而己啊!”
“口嗨?”林栋栋把手机扔到床上,指挥棒挑起邬童的裤腿,露出昨天被揍的红印,“昨天蛙跳两百个的账还没算,今天又添新账?”
李明轩突然举手:“报告教官!邬童他……他在研究人体肌肉结构!对!军事理论课要用!”
林栋栋眼皮都没抬:“军事理论课需要发‘流口水’表情?”
李明轩“唰”地缩回手,假装看天花板。赵磊躲在床帘后,用手机给李雪发消息:“快救驾!栋栋眼神要杀人了!”
李雪在门口咳了声,扬了扬记录本:“栋栋,值班老师快查过来了……”
“知道了。”林栋栋收回指挥棒,指向邬童,“跟我去办公室。赵磊,你留下‘协助调查’。”
赵磊哭丧着脸从床帘后钻出来:“别啊栋栋!我还要给邬童送宵夜呢!”
“送宵夜?”林栋栋回头,眼神像冰锥,“正好,办公室有份‘宵夜’适合你——两百个俯卧撑。”
夜十点,办公室——
“嘶——疼!栋栋你轻点!”邬童趴在办公桌上,屁股被指挥棒敲得火辣辣的疼,“你这哪是擦药,分明是补刀!”
林栋栋把红花油往桌上一放,玻璃瓶撞出脆响:“知道疼?跟人说‘哥哥身材真好’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他用棉签蘸药,却在碰到邬童皮肤时下意识放轻力道,“上周在梧桐巷怎么说的?‘再勾搭别人就把你腿打断’,当我放屁?”
邬童把脸埋在胳膊里,闷声说:“那学长头像跟你穿军装时一模一样……我就多看了两眼……”
“看两眼需要发流口水表情?”林栋栋把棉签扔进垃圾桶,突然伸手捏住邬童后颈,那是军校擒敌术里的控制动作,“嗯?”
邬童身体一僵,想起上次被这招按住时疼得掉眼泪:“我错了我错了!下次看见穿军装的就绕道走!”
“穿校服的也不行。”林栋栋松开手,却顺手揉了揉他被捏红的后颈,“把手机给我。”
邬童乖乖递过手机,看着林栋栋熟练地删掉体育生的联系方式,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飞快。他突然想起小时候林栋栋帮他写作业的样子,也是这么皱着眉,指尖用力。
“以后再让我看见……”林栋栋把手机扔回去,耳朵尖却红了,“就、就把你手机没收,锁军校保管箱里!”
“哦。”邬童摸了摸手机,突然笑出声,“栋栋,你耳朵又红了。”
林栋栋猛地转身,背对着他整理医药箱:“办公室太闷了!穿裤子滚蛋!明天五点半,操场加训!”
走廊拐角——
赵磊扒着墙缝偷看,被李雪拽回来:“作死啊?没看见栋栋耳朵红透了?”
“我就想看看邬童还活着没……”赵磊揉着被捏疼的胳膊,“刚才在办公室,栋栋说要把邬童手机锁军校保管箱,你猜邬童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那你得把我也锁进去,不然手机多孤单’!”赵磊模仿邬童的语气,“然后栋栋拿棉签敲他脑袋,说‘滚蛋,谁要锁你’,结果手都在抖!”
李雪翻了个白眼:“活该,谁让他天天作死。不过……”她翻开记录本,指着某页,“你看栋栋今天巡查记录,在‘邬童’名字后面画了个小闪电,上次他画闪电还是你把他模型弄坏的时候。”
“我懂了!”赵磊一拍大腿,“画闪电=想揍他!”
“笨蛋,”李雪敲他脑袋,“那是‘重点关注’!上次我看见他给邬童写的备忘录,‘周三查邬童手机’后面画了颗心,被我看到还说是‘写错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两人赶紧躲进楼梯间。只见邬童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大腿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药膏,嘴里哼着歌:“栋栋给我擦药~ 轻轻的~”
赵磊从拐角探出头:“邬童!栋栋没把你怎么样吧?”
邬童回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没怎么样啊,就是……让我明天陪他看日出。”
李雪看着他大腿上的红印,又想起办公室里林栋栋泛红的耳根,突然觉得这瓜越吃越甜。她拽着还在发愣的赵磊往寝室走,月光透过走廊窗户,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一个哼着歌傻笑,一个揉着胳膊吐槽,一个翻着本子记新的“八卦素材”。
而办公室里,林栋栋盯着手机里邬童的聊天记录,突然想起刚才擦药时邬童偷偷看他的眼神,耳尖的红又慢慢爬回脸颊。他猛地把手机塞进抽屉,却不小心碰掉了抽屉里的小盒子——里面装着邬童幼儿园时送他的、缺了角的橡皮,旁边还有张字条,是他自己的字迹:“再作死就把你绑军校,但巧克力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