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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敖甲的声音从二楼楼梯口传来，他缓步走下，锃亮的皮鞋踏在台阶上。
敖乙周身的寒气未散：“大哥…”
“今晚这顿饭，”敖甲停在最后一阶，目光扫过李云祥被冰棱划破的衣领，“我看得出他对三弟确实不错。”
德三推门而入，身后跟着龙三。
“大哥二哥，你们在聊什么？”德三挑眉看着满地冰碴。
李云祥下意识将划破的衣领拢了拢：“没什么。”
龙三走到敖甲身边，指尖轻轻一点，会客厅内残留的冰霜瞬间化作细碎的水晶光点。
他看向敖乙：“二哥又乱发脾气了？”
敖乙冷哼一声，见哪吒己经自然地站到龙三身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敖甲见状，轻轻拍了拍敖乙的肩：“走吧，让老三他们休息。”
德三龙三同时道：“大哥二哥，晚安。”
敖甲拉着敖乙离开后，会客厅一时安静下来。
李云祥掸了掸肩上未化的冰屑，问道：“三儿，你房间在哪？”
他抬手指向二楼拐角：“尽头那间，怎么？”
李云祥从沙发上站起身，“那我睡你隔壁。”
“隔壁？”德三眉头微蹙，倒酒的手顿了顿，“有客房可以睡。”
管家李艮不知何时己站在楼梯口，那张总是挂着职业微笑的脸此刻绷得紧紧的。
“三少爷，隔壁是储藏室，没有床铺。”他刻意加重了储藏室三个字，眼神警惕地在李云祥身上扫过。
“他喜欢那就让他睡。”
李艮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李艮皱眉离开后，李云祥问：“他不欢迎我？”
敖丙抿了口酒：“他记得某人是哪吒转世。”
“我不是他。”李云祥声音低沉。
德三终于抬眼：“那为什么非要睡我隔壁？”
“怕你跑了。”
德三嗤笑一声，把酒杯往桌上一磕，转身上楼。
李云祥三两步跟上，在敖丙关门前抵住房门。
“干什么？”德三冷眼看他。
李云祥扯开衣领露出肩颈处一道渗血的伤口：“伤口扎得挺深，借浴室用用。"
没等回应，他己经挤进房间。
德三的房间比想象中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连墙壁都是最普通的白色，干净得近乎冷漠。
黑白灰三色构成的宽敞空间，一张铺着深蓝丝绒被的床，柚木书桌上整齐码着几本古籍。
还有一整面落地窗，将东海夜景尽收眼底。
李云祥的血滴在浅色地毯上，晕开刺目的红。
“浴室在左边。”德三皱眉看着血迹，“毛巾一会我给你拿新的。”
李云祥径首走进浴室，随手带上门却没关严。
水声很快响起，蒸腾的热气从门缝里漫出来。
德三盯着地毯上那几滴暗红血迹看了两秒，转身从衣柜底层抽出条新毛巾。
浴室里水声停了片刻，传来李云祥的声音：
“三儿，你沐浴露还挺香。”
德三把毛巾挂在门把手上，敲了下门：“新的毛巾放门口了。”
他刚转身要走，浴室门突然拉开条缝，李云祥湿漉漉的手伸出来准确抓住他手腕，热水汽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三儿，帮个忙，”李云祥的声音混在水声里，“后背我够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