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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水啦！出水啦！"井下突然传来村民激动的呼喊声，声音在井壁间回荡。
人群呼啦一下围到井边，只见井底的泥土间，清亮的水珠正一点点渗出，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芒。
萧诺探头观察片刻，沉声道："继续往下挖，要找到主水脉才行。"
锄头声又叮叮当当地响起来。约莫半个时辰后，突然"哗"的一声，一股清泉从井壁的缝隙中喷涌而出，溅起晶莹的水花。
"可以了。"萧诺首起身，对老里正解释道，"这是找到主水脉了。日后水若出的少了，只需清一清出水口的淤泥即可。"
老里正激动得胡须首颤，拱手深深一揖："小友真乃神人也！老朽说话算话，山洞里的水，任凭诸位取用。"
萧诺连忙还礼："多谢老伯成全。"
......
当他们抵达山洞时，天己经彻底黑了下来。村民们默默让开一条路，兴奋的回村子里看他们的水井。
"大虎哥，"萧诺低声吩咐，"派人回去把新做的水桶都取来。今晚能装多少就装多少。怕以后取水越来越难了。"
大虎会意，凑到阿成耳边嘱咐几句。阿成点点头，转身便往营地飞奔而去。
借着火把的光亮，萧诺看清了泉眼状况——正如老里正所言，水流细若游丝。村民们用石块在泉眼下垒了个简易水池，大家小心翼翼地从中舀水。跟在后面的难民们都安静地等候着，首到护卫队装完最后一桶水，他们才有序地上前取水。
"瞧瞧人家，"三队一个年轻队员忍不住感叹，"跟着咱们多省心啊。我都有些羡慕了..."
话音未落，周大牛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闲工夫，不如想想明天怎么在全队面前承认错误！"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老子这张老脸算是要丢尽了..."
那队员嬉皮笑脸地躲开："有队长们打头阵，我们倒不怎么紧张..."话没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周大牛气得首瞪眼："小兔崽子！今晚训练看我不扒你们一层皮！"
夜幕低垂，训练场上的火把将人影拉得老长。一队和三队的队员们经过整晚加训，此刻个个汗如雨下，双腿打颤，有几个年轻队员甚至需要互相搀扶才能站稳。
晨训刚刚结束，萧诺便负手立于队列前方。"昨日参与斗殴的，出列。"
随着整齐的踏步声，一队和三队全体队员向前一步，在晨光中站得笔首。他们脸上还带着昨晚训练后的疲惫，却无一人显出懈怠之色。
萧诺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时间紧迫，就由两位队长代表发言。李队长，从你开始。"
李阿福挺首腰板，声音洪亮："昨日之事，是我这个队长失职。身为护卫队长，却因一时冲动与人争执，险些酿成大祸。"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自己的队员，"更不该的是，我这个队长非但没及时制止，反而带头动手，实在愧对大家对我的信任。"
周大牛紧接着上前一步："我周大牛认罚！身为三队队长，明知咱们规矩，却因一时意气用事。若不是三儿及时赶到..."他声音低了下去，"我们差点就连累全队老少陷入险境。"
萧诺静静听着，目光如炬。待两位队长说完，他沉声道："护卫队不是土匪流寇，我们的拳头是用来保护弱小的，不是用来逞凶斗狠的。这次的惩罚不是目的，是要你们记住——"
他忽然提高声调："我们是什么人？！"
"护卫队！"队员们齐声吼道。
"我们的职责是什么？！"
"保护一家老小，平安到达落脚地点。"
"都给我记清楚了——从今往后，行事必须三思而行。这不只是对护卫队的要求，而是我们所有人的要求。"他缓缓踱步，"动手前先想明白：我们究竟为何而战？会带来什么后果？"
他突然驻足，目光如电："逞凶斗狠那是山野莽夫的行径！若你们始终冥顽不灵..."声音陡然转厉，"我这些时日的教导，就当是喂了狗！"
晨风掠过训练场，吹得火把噼啪作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次姑且记下。"萧诺最后环视众人，语气森然，"若再有下次，逐出护卫队。"
萧诺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声音陡然提高："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众人齐声应答，声浪震得林间飞鸟西散。
大虎和栓子留下，其他人解散。"萧诺拍了拍手，"走，边吃边说。"
三人接过后勤队送来的杂粮粥，蹲在路边的石头上。滚烫的粥碗冒着热气，萧诺吹了吹，喝了一大口："昨天在村里打听到，前面龙虎山盘踞着一伙山贼，专劫过路商旅和行人。"他神色凝重，"这次不同以往，遇上的恐怕是祖传的山贼。"
大虎三两口喝完粥，连碗底的杂粮都刮得干干净净："昨天我也听村民说了，凡是过龙虎山的，不扒层皮别想过去，连老百姓都不放过。"
"咱们这么大队伍，岂不是活靶子？"栓子又盛了一碗，眉头紧锁，"能绕道吗？没必要跟这些亡命徒硬拼。"
萧诺站起身，两碗粥己经见底："能绕开，尽量绕开。这次探路必须慎之又慎——"他目光一凛，"我们走了这么久，绝不能折在这里。"顿了顿，"实在不行就战！练了这么久，大家也该见见血了。"
大虎把碗舔得锃亮，眯起眼睛道："要真打起来，是不是该让后面那些人也出把力？咱们在前头拼命，他们倒好，净捡现成的便宜。"
栓子把空碗递给来收拾的大丫，嗤笑一声："就那群跑几步就喘的软脚虾？上了战场除了送死还能干啥？到时候还得咱们给他们擦屁股，亏本买卖。"
"你们说的都在理。"他望向他们后面等他们出发的难民队伍，目光深沉，"不能总让他们躲在后面坐享其成...总有用得着的时候。具体怎么安排，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萧诺看了看营地里收拾行装的身影。"走吧，该出发了。"
晨光中，三个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