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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告诉何爷爷，午时全体休整。"萧诺对阿贵吩咐道。
阿贵领命而去，不多时，营地便升起袅袅炊烟。
晌午刚过，萧诺便点了十人随行："带上皮货，两位大夫也一同进城。"
"是！"众人应声。
未时初，一行人来到城门前。守城官兵横枪拦住："站住！哪村的？"
大虎赶忙上前，弓着腰赔笑："官爷明鉴，咱们是清泉村的猎户。村里人攒了一年的皮子，想换点粮食。"他指了指身后驴车上的皮货，"这两个月不下雨，就怕粮价再涨......"
官兵用刀鞘拨弄着车上的皮子，挑眉道："哟，倒是不少。"
大虎趁机凑近，袖中20文铜钱悄无声息滑入对方掌心："小小心意，给军爷买酒喝。村里老小就指望这点活路了......"
官兵掂了掂铜钱分量，鼻腔里哼了一声："粮铺在东市，哪里有家最大的粮铺，价格最好。记住了，别乱到处晃悠。"
"晓得晓得！"大虎连连作揖。众人推着板车进了城。
看着他们进城，兵丁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一行人径首来到城中最大的粮铺。店里的伙计懒洋洋地倚在柜台边，见他们进门，连眼皮都懒得抬："几位要细粮还是糙米？"
"糙米怎么卖？"大虎沉声问道。
伙计撇了撇嘴："一百斤十两银子，不二价。"
"什么？你们这是明抢啊！"栓子气得拍案而起。
伙计冷笑一声："爱买不买。丑话说在前头，明日再来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萧诺按住想要发作的大虎，从身后取出皮货："小二哥，看看这些能换多少粮食？"
伙计漫不经心地翻了翻皮子："这个我做不了主，几位稍等。"说罢匆匆往后堂跑去。
不多时，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踱步而出。他仔细检查着皮货，手指在狼皮的刀痕处："嗯...鞣制得倒是新鲜。"抬头扫视众人："不过这些皮子品相参差，狼皮120文一张，鹿皮羊皮50文一张。总共...算你们3两银子吧。"
萧诺与大虎交换了个眼神。这个价格和预期的差不多。
"成交。"萧诺点头道。
"几位是要现银，还是首接换粮？"掌柜拨弄着算盘问道。
这点钱换成糙米，还不够全队人吃顿饱饭。"给现银吧。"
萧诺收起银子，忽然压低声音，"掌柜的，跟您打听个事，关于龙虎山的。"
掌柜瞥了眼门外，会意地点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各位如果方便的话请到里间细说。"
进了里间，伙计奉上粗茶。掌柜确认门窗关严后，才凑近道："龙虎山那伙人，据说有三千之众。地势险要，官兵剿了几回，连山门都没摸着，反倒折了不少人。"他抹了把汗，"我们行商每次的过路，要交三成'买路钱'，比朝廷税银还狠！"
"官府就放任不管？"大虎忍不住插嘴。
"管？"掌柜的冷笑一声，"边关鞑子闹得凶，精兵强将都调走了。如今这龙虎山更是肆无忌惮了。”
萧诺的指节在茶案上轻轻一叩，茶雾中那双眼睛寒光一闪而逝。他起身抱拳："多谢掌柜指点，告辞。"
掌柜亲自将众人送至门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出神。
"掌柜的，"小伙计凑过来不解道，"您干嘛对他们这么客气？那些皮子按市价顶多值二两银子，您还......"
"蠢货！你当他们是寻常猎户？上个月魏家的事没听说？"
"咋们怕他们？"小伙计不服气地开口。
"这里毕竟只有我们两人，先让他们占便宜。他们肯定往南走，找个机灵点的盯着他们，再去通知大当家的。他们过不了咋们的地盘。"
"还是您想的周到，我亲自去通知大当家的。"
萧诺将银子在掌心掂了掂，沉声道："这些银钱，全换成药材。"
"原想着这些皮子能换些粮食......"大虎狠狠踢飞脚边一块碎石，"现在连顿饱饭都换不来了。"
"这才刚开始。眼看就要大旱了，等田里的苗子死绝，一斗米能换条人命。"
他们在药铺买完草药后，他们出了城。守城门的看他们板车上空空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问就放行了。
萧诺瞥了一眼守门的官兵，在心里冷笑道，难怪龙虎山打不下来，原来兵匪一窝。
回去的路上，萧诺低声开口：“我们要小心了，今天去的粮铺，恐怕就是龙虎山的据点。”
“怎么说？我看他们对龙虎山不满得很。”
“装的。”萧诺目光微冷，“连官兵都不知道龙虎山的具体人数，他们却能一口报出来，除非他们本就是龙虎山的人。”
“而且，魏家的事估计早就在他们之间传开了，可他们却不怕我们强行换粮。”
“最重要的是——”萧诺眯起眼，“一个掌柜的手上，居然有常年练刀的老茧。”
“那我们怎么办？要和他们打一场吗？”
萧诺摇头：“等栓子回来看具体情况。龙虎山的人未必把我们这些难民放在眼里，我们见机行事。”
萧继续道："以后晨练和晚练都改到山里，今天怕是打草惊蛇了，他们肯定会盯上我们了……看来这一仗是躲不过了。"
"打就打，咱们怕过谁？况且森林战我们最擅长，就不一定比他们差！"大虎拍案而起，粗声喝道。
萧诺目光沉沉："龙虎山和官府勾结，竟敢明目张胆地把据点开在县城里，这些年不知坑害了多少人！那些黑心钱，也不知榨干了多少百姓的血汗。"他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眼中寒芒乍现："正好，这次就让他们'接济接济'我们这些被逼得走投无路的难民！等这事成了，咱们就有本钱把后面那些难民都收拢进来。"
大虎心头一震。三儿这心肠最软，就是他们快断水的时候都没赶过后面的那些难民，他们队里不是没有微词，如今最先盘算的，还是怎么管理后面那些跟着他们的难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