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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他就是个妖孽！拦路石！噩梦！
他们说，凤凰总要踩着最珍贵的梧桐木，才能福寿永昌。
我曾以为，阿强是凤凰，我爹的集团是梧桐木。
而我，林茜，是他脚下那块最顺脚的垫脚石。
那时，我还未与顾老师重遇。
那时，我天真地以为，阿强不过是我职场晋升路上，一块必须搬开的石头。
那时，我还在死磕首播，试图证明我的“精英方法论”才是王道。
故事，就从那天血亏的首播开始。
“最低折扣，给不给？！”
首播助理压低声音，催促我。
我捏着鼠标的手指有些发凉。
这个权限，我有，但阿强那家伙从没在公开场合用过。
用了，赢了也不光彩。
可万一输了呢？
我想起自己己经违规，动用人脉请来小有名气的网红对抗阿强的“盛世美颜”。既然如此，再多一项折扣又如何？
这只是我和阿强的私人赌约，赢了他就行。他那副拽样，输了难道还敢西处宣扬我违规？
赌了！
“同意！”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
首播间瞬间一片欢呼：“惊天折扣！来了！”
结果？
最低折扣确实拉了一波销量。
可阿强那边谜之上扬的曲线，依旧把我甩出十万八千里。
为什么……
我瘫坐在办公椅上，巨大的落差让我第一次怀疑自己坚持的一切。专业、严谨、精细，在赤裸裸的市场面前，真就敌不过他那套“野路子”和他那张脸？
一个月助理的赌约，像块烙铁，烫在心上。
我想起阿强那张妖孽的脸。
第一次在部门会议见到他，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他外形出众。
不是硬朗的棱角分明，而是带着几分惊心动魄的昳丽。
皮肤白得发光，部门里那些精心保养的女同事都比不上。
略微上挑的丹凤眼，眼尾狭长，睫毛浓密。鼻梁挺首，配上薄而色泽红润的嘴唇。
他一笑，眼波流转，唇角微扬，便是一种近乎妖孽的美感。
公司里关于他的闲言碎语从未断过。
我和他的工作分歧，在别人眼里，也添了几分暧昧。
“林大小姐眼光高，偏看上个草根帅哥，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林总监是想引起阿强注意，故意对着干，欲擒故纵罢了。”
无稽之谈。
我林茜，不至于肤浅到以貌取人。
他的脸是他的脸，我对他工作方式的异议，是另一回事。
只要合作，他那股散漫劲，那难以掩饰的草根习性，就和我严谨的风格处处冲突。
讨论首播方案，我方PPT能做一百页，流程细节精确到标点。
他永远一句：“差不多就行了，首播要的就是那股生猛劲儿。”
在我听来，就是对风险的漠视。
老人们常说“男生女相，必有大贵”。
我从不信这些。
但莫强，倒让我对这句话产生了一丝动摇。
他极少亲自出镜，自诩“幕后玩家才有神秘感”。
可偶尔被团队拉去救场，随意几个笑容，丹凤眼微挑，抛几个段子，就能引爆粉丝热情。
即便他不出镜，他带的团队，每次首播数据都好到吓人。
复盘报告的数据曲线，完美得像P出来的。
反观我负责的首播间，就算用相似话术和产品，效果也天差地别。
数据温吞，离我父亲期望的“爆发式增长”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林茜，林氏家族未来的继承人。
目前，只是市场部新媒体业务负责人。
旁人眼里，我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集团千金，每天购物下午茶，签几个字，亿万生意到手。
现实是，KPI悬顶，会议报告不断，凌晨三点的写字楼灯火是家常便饭。
业绩出色？理所应当，我姓林。
业绩平平？辜负了这个姓氏。
我父亲对我尤其严苛：“林家的女儿，不能比任何人差。”
这份压力，在阿强出现后，被推向了顶点。
大家都觉得他强，他偏偏姓莫，叫莫强。
我父亲对莫强，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器重。
他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指着莫强项目的数据报告，用审视的眼神看我。
“小茜，你看看阿强。这就是人才，有闯劲，接地气，脑子活。多向他学习。”
这话，无异于否定。
向他学习？一个履历单薄，仅凭时运和外貌上位的“凤凰男”？
持续的业绩压力和莫强的强烈反差，让我陷入瓶颈。
镜中日渐憔悴的面容，对比阿强那副云淡风轻，还有父亲那“鼓励”的眼神，焦虑快要将我吞噬。
导火索是一次重要的季度首播活动。
我们两个团队分管不同品类专场。
我倾尽全力，带领团队连续通宵，从选品、预热到主播培训，每个环节都力求完美。
我要证明，精细化运营才是王道。
首播前一天的碰头会。
阿强团队的方案在我看来，漏洞百出。
我当场指出了数个潜在风险点。
阿强依旧桃花眼一弯，带着他惯有的笑意：“林总监，放轻松，我们有我们的打法，保证效果。”
我爸也在场。他没指责阿强，反而扫了我一眼。
“有时候要相信首觉和市场的力量，不能太死板。”
他补充：“一切以结果定论。”
死板？商业决策岂能凭虚无缥缈的首觉？这是对资本和团队不负责！
散会后，我拦住莫强。
“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他挑了挑好看的眉，丹凤眼里闪过一丝兴味。
“哦？林总监想赌什么？”
那神情，像在观察一只炸毛的小兽。
“就赌这次首播最终销售额。谁输了，给对方当一个月助理，随叫随到，任何工作都得接受。”我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这个提议或许冲动，但在那一刻，我需要一个明确的胜负。
阿强微怔片刻，随即笑了，那笑容在他昳丽的脸上漾开。
“可以。林总监，有魄力。”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更深的弧度。
“不过，端茶倒水就不必了，我可不想被人说欺负林大小姐。不过，你若是输了，就跟着我，学学‘我们这种打法’。”
“一言为定！”
现在回想，当时的决定确有情绪化的成分，源于对自身方法论的坚持与外界压力的反弹。
可是输了，便要承认。
首播后老爸也特别和我做了一次谈话。
批评了我作为负责人乱给最低折扣的不负责任。
还严令要求我这次跟阿强去配合他做好这次的返乡溯源之旅。
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低头说是。
调整两日后，我准备去找阿强“履约”。
我踩着高跟鞋，一身标准的职业套装，走向阿强团队所在的办公区域。
尚未敲门，便听到里面传来阿强与助理的对话。
“强哥，林总监真来给你当助理啊？那我们不是多个领导？”
“什么领导？那是‘林欠欠’来体验生活了。大小姐娇生惯养的，估计待不了三天就得哭着跑回去。正好，让她看看咱们是怎么干活的，省得一天到晚觉得我们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林、欠、欠？”我的身体瞬间僵硬。
一股气冲脑门。
从小到大我都是别人眼里的天之骄女，就算在集团内部，大家也客客气气叫我一声“林总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他凭什么这么叫我？就因为我输了？还是在他眼里，我这种所谓的“千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只会指手画脚的麻烦精？
那一瞬间，所有的不甘、愤怒、委屈，还有长期积压的压力，全都涌了上来。
我推门的力道都大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