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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金波城的街道上飘着一股混杂的香料味。我站在客栈二楼的窗前，手里捏着艾莉娅留下的那张烫金名片，指尖着边角，心里却像被猫抓了一样痒。
“这女人不简单。”林九渊在我身后低声说，“她知道的，比我们想象的多。”
我笑了笑，把名片翻过来又翻过去，仿佛它能告诉我什么秘密似的。“她只是嗅到了商机而己。咱们现在就像一块刚出炉的酥饼，谁不想咬一口？”
阿七从楼下冲上来，气喘吁吁：“大哥！好消息！今天试吃的人里，有个穿金戴银的大胖子，当场买了十瓶醒神丹，说是给他老婆提神用的！”
“他老婆得多嗜睡？”我调侃道。
“谁知道呢，反正钱是到手了。”阿七咧嘴笑开，“不过……穆萨说咱这药还得再调一调，不然容易让人兴奋得整晚睡不着。”
我点点头，转身走到桌前，摊开一张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这几天的市场反馈和药材数据。这些都是我和穆萨一起整理出来的，从口味、功效、反应时间，到本地人对药物的心理预期，全都列得清清楚楚。
“我们要做的不是改变他们，而是让他们觉得这是他们的东西。”我说，“文化差异这玩意儿，就像一道墙，你硬撞会头破血流，但绕个弯，说不定就进了门。”
林九渊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我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圈，“第一步，深入市场，了解本地人的生活习惯和用药偏好；第二步，改良丹药形式，让它更贴近当地人的日常饮食习惯；第三步——搞点大动作，让整个金波城都知道，大唐来的不只是商人，还有‘智慧’。”
第二天一早，我和穆萨再次出现在集市上。这次的目标不再是推销产品，而是“体验生活”。
我们在街边的小摊上喝椰子汁，看人家怎么煎草药；在香料铺子里闻遍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甚至跟着一位老药师学了几句本地咒语般的制药口诀。
“你们唐人炼药，讲究一个‘火候’。”穆萨一边帮我记录，一边说道，“但我们这边更看重‘时辰’，比如某些草药必须在月圆之夜采摘，否则药效大打折扣。”
“听起来像是玄学。”我皱眉。
“可效果是真的。”穆萨认真地说，“不信你可以试试。”
我耸耸肩，“那就试试吧。”
回到客栈后，我开始尝试将这些“时辰理论”融入炼丹流程。系统虽然不能首接帮忙，但它提供的药材数据库足够让我模拟出不同时间段采集的草药成分变化。
“原来如此。”我看着屏幕上的分析结果，“难怪之前有人吃完我们的丹药会失眠，原来是时辰不对。”
“那你准备怎么办？”林九渊问。
“既然他们信时辰，那我们就按他们的规矩来。”我笑着说，“今晚就去采一轮‘月下草’，看看能不能做出一款符合本地文化的安神丹。”
当夜，我和穆萨带着灯笼悄悄潜入城外的山林。这里的植被与大唐完全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木腥味。
“这片林子叫‘梦影林’。”穆萨轻声介绍，“传说中，只有最懂药的人才能找到真正的月下草。”
“那你是吗？”我笑着问。
“我是学生。”他回答得很谦虚。
我们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终于在一棵歪脖子树下找到了那种泛着微光的植物。它的叶片呈螺旋状卷曲，摸上去有种丝绸般的触感。
“这就是月下草。”穆萨小声说，“只在满月时发光。”
我摘下几片叶子，放进随身携带的玉盒中，心里己经有了新配方的雏形。
第二天清晨，我便开始试验。这次的炼制过程完全按照本地传统进行，从时辰到火候都做了调整。
炉火升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阿七站在一旁，一脸狐疑地盯着锅里的液体，“大哥，你确定这不是汤？”
“等它凝固了你就知道了。”我淡淡地说。
几个时辰后，一颗颗晶莹剔透的丹药出现在我们面前。它们不像以往那样坚硬如石，反而柔软有弹性，像是果冻一样。
“这还能叫丹药？”阿七瞪大眼。
“当然能。”我拿起一颗放在嘴里，“味道还挺好。”
果然，入口即化，甜中带苦，隐隐有一股清凉之意首冲脑门。
“真神了！”阿七也尝了一口，顿时眼睛发亮，“比我昨天吃的蜜糖还好吃！”
“这叫‘梦眠丹’。”我笑道，“专治失眠、焦虑，温和调理，适合本地人口味。”
当天下午，我们就重新摆起了摊子。横幅换成了“本地秘方·梦眠丹，助你一夜好眠”。
果然，效果立竿见影。原本对我们持怀疑态度的当地人纷纷前来试吃，不少人当场掏钱购买。
“昨晚我女儿哭了一整夜，吃了这个，居然安静下来了！”一位母亲激动地说。
“我老头子几十年没睡过好觉，昨晚竟然一觉到天亮！”一位白胡子老人竖起大拇指。
消息传得飞快，不到一天，我们的小摊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然而，就在我们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那位神秘的贵族小姐艾莉娅又出现了。她依旧穿着那件华服，身边多了两名保镖。
“狄公子。”她朝我微微一笑，“看来你的生意做得不错。”
“托您的福。”我回以微笑，“不知今天想买什么？”
她没有回答，而是轻轻拿出一瓶梦眠丹，“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掌握了长生之术。”
我心头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小姐这话太玄了，我只是个卖药的，哪敢谈长生？”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有些事情，瞒不住的。”
说完，她放下瓶子，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
“如果你愿意合作，我可以让你成为南洋第一丹师。”
我望着她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呵，麻烦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