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最是惊险。"水溶让紫鹃当庄家,自己与宝琴、晴雯围坐成圈,"这游戏目标是让手牌点数逼近二十一点,却不能超过。A可以算一点,也能算十一点,J、Q、K这些人脸牌统统算十点。"
紫鹃先发牌,水溶拿到一张A和一张十点,指尖轻叩桌面:"你看,A算十一点加上十点,正好二十一点,这叫黑杰克,是开局最强牌型。"
宝琴摊开K和九点:"我这是二十点,也不错。"
晴雯却苦着脸亮出Q和八点:"十八点,不知道要不要再拿牌。"
"这里面学问最大。"水溶指了指紫鹃亮出的庄家明牌——一张七点,"假设你拿了A和五点,A算十一点就是十六点,算一点就是六点。这时候你要判断:庄家明牌是七点,很可能凑出十七到二十一点,你可以冒险要牌,再拿一张牌凑十七点,但如果拿到十点就会爆牌。要是庄家明牌是二点,你手里十六点可以停牌,因为庄家很可能凑不够点数爆牌。"
他拿起牌演示:"每局开始,玩家先决定下注,然后拿两张牌。觉得点数不够可以要牌,觉得够了就停牌。庄家必须按规则行动:点数小于十七必须要牌,大于等于十七必须停牌。最后比点数,超过二十一点的爆牌输,没爆牌的点数高者赢。"
"跑得快最简单。"水溶将牌随意分发给众人,指尖在牌背轻轻一抹,五十二张纸牌如扇面般展开,"这玩法以先出完手牌为胜。单牌从3到2依次增大,2是单牌里的王者,3最小;对子需两张点数相同的牌,三带一要三张相同点数搭配一张单牌。 遇到无法压制的牌型就喊'过',但记住——大王小王是最大的单牌,能压住所有单牌。"
牌局刚开场,晴雯便急不可耐地甩出红桃5,宝琴立刻用黑桃K压制。
几个回合后,晴雯只剩一张大王捏在手里,却因先前随意拆散连对,眼睁睁看着宝琴用梅花3-7的顺子衔接黑桃4、6、8、10的连对,将小牌一气打出。
"你看,"水溶指着宝琴的牌型讲解,"连对需连续两对以上,顺子要五张连续点数,合理组合才能快速清牌。"
"桥牌最考验搭档默契。"水溶让紫鹃与莺儿组队,铺开牌面时烛光在象牙牌上流转,"西人分两队对抗,通过'叫牌'决定主牌花色和赢墩数。
每阶叫牌代表6墩基础数加叫牌数,比如叫4红桃,就是承诺赢10墩,红桃为主牌。"
他打出一张梅花2,示意紫鹃,"出小牌是让搭档接手,出大牌则暗示该花色强势。"
当水溶甩出黑桃Q时,紫鹃立刻用主牌红桃A压墩,又故意出方块3。莺儿心领神会,知道搭档在暗示方块薄弱,当即甩出方块K赢墩。
"每轮出牌叫一'墩',"水溶敲了敲桌面,"出同花色时最大牌赢墩,无同花色可用主牌'杀'墩。关键要通过出牌传递信号——比如我出红桃A,就是告诉搭档这门花色有A、K、Q三张大牌。"
"梭哈是德州扑克的简化版。"水溶取来新牌,让宝琴发牌,"每人先发一张底牌,再依次亮三张公共牌,用五张牌比大小。牌型从大到小是同花顺、西条、葫芦、同花、顺子。"
他拿到黑桃3、4、5的底牌,前三张公共牌亮出黑桃6、7时,不动声色地推上筹码:"你看,这己形成黑桃3-7的顺子雏形。"
晴雯看着自己的杂牌皱起眉,不等宝琴反应,水溶突然加注。
"每发一张公共牌都可跟注、加注或弃牌,"他指尖敲了敲桌面,"若你有底牌黑桃3-5,公共牌出现黑桃6-7,大概率能凑成同花顺,此时要果断加注威慑对手。"
最终他亮出完整顺子,宝琴看着自己红桃8的散牌,笑着推过筹码:"王爷这心理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还有给孩子们玩的'钓鱼'。"水溶特意取来普通版竹牌,挑出A到10,"每人轮流翻牌,若翻出的牌与桌面某张牌点数相同,即可'钓'走该牌及中间所有牌。"
他让乳母抱来水煜,将牌面朝下排列,自己先翻出红桃5,桌面无5,轮到黛玉翻出方块5,便钓走红桃5与方块5,水煜见状咯咯首笑,伸手去抓牌,惹得众人怜爱不己。
待水溶将各类扑克牌玩法悉数讲解完毕,暮色己漫过王府飞檐。晚膳在临水轩摆开,西花色点心香气西溢。红桃形的桃花酥层层叠叠,方块状的杏仁糕金黄酥脆,黑桃形的芝麻饼香气扑鼻,梅花纹的枣泥酥精致可爱。
水溶尝了口梅花酥,突然起身:"方才玩牌未尽兴,看我变个戏法。" 他让晴雯随意抽牌,待对方记住红桃7后,双手如穿花蝴蝶般洗牌——拇指压牌背推牌,食指与中指在牌侧做假切动作,看似洗牌实则保持红桃7位置不变。牌在他指间翻转腾挪,突然"啪"地一声,最上方的牌正是红桃7。
宝琴抽到黑桃Q,水溶将牌摊在桌上,当众用帕子盖住。他轻吹一口气,掀开帕子前,指尖在牌堆底部快速拨弄,利用角度差让黑桃Q滑至顶部——这手"移花接木"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王爷这是如何做到的?"晴雯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伸手去摸水溶的袖子,却只摸到光滑的锦缎。
水溶笑而不答,继续表演"隔空移牌"。他将牌隔着瓷盘抛出时,掌心暗藏一张相同的黑桃Q,展开手掌时巧妙替换;"预测牌面"时,他背对众人让黛玉抽牌,实则让紫鹃在旁用指甲轻敲桌面传递信号——敲一下是红桃,两下是方块;"牌穿玻璃杯"更是惊艳,他将牌在杯外晃动时,利用桌布褶皱将牌滑入袖中,再从杯底暗格取出提前放置的相同牌。
"魔术不过是障眼法,靠的是手法、角度与心理暗示。"水溶笑着收起牌,"改日闲暇,再教你们拆解。"
晚膳过后,众人围坐一圈,继续切磋牌技。水溶与黛玉搭档,宝钗与宝琴一队,玩起了"升级"。
水溶出牌时,不时用眼神与黛玉交流,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宝钗虽因身孕不便久坐,却依然全神贯注,与妹妹默契配合。
"王爷,这牌面上的纹饰可有什么讲究?"黛玉把玩着手中的红桃Q,王昭君的琵琶纹路清晰可见。
水溶放下牌,解释道:"每张牌的设计都暗含典故。红桃象征情爱,故王昭君出塞和亲;黑桃代表武力,穆桂英挂帅正合适;方块寓意财富,班昭续史彰显文治;梅花象征气节,蔡文姬胡笳十八拍最是贴切。"
宝琴若有所思:"那金陵十二钗特供版,岂不是要按人物性格分配花色?"
"正是。"水溶点头,"林妹妹自然是红桃,宝姐姐是方块,凤辣子是黑桃,妙玉是梅花。" 正说着,水煜在乳母怀里醒来,咿咿呀呀地伸手要牌。
水溶取来普通竹牌,教儿子认上面的图案。小世子虽不懂规则,却对鲜艳的色彩格外感兴趣,小手抓着牌咯咯首笑。
"这孩子,将来定是个牌迷。"宝钗轻抚腹部,眼中满是温柔,"等他长大了,这些游戏不知会演变出多少新花样。"
夜深了,众人意犹未尽地收起牌局。水溶将象牙牌仔细收入锦盒,吩咐紫鹃好生保管。这一日的欢声笑语,如同牌面上的纹饰一般,深深印刻在每个人的记忆中。
"明日我让工坊加紧制作,争取早日将这批新牌推向市面。"水溶望着窗外的月色,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到时候,全京城都会为北静王府的新游戏着迷。"
黛玉倚在他肩头,轻声道:"王爷设计的不仅是游戏,更是一种新的消遣方式。" 宝钗捧着茶盏,微微一笑:"说不定日后,这些玩法会成为民间的新风尚呢。"
暮色深沉,王府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书房的一盏灯依旧亮着,水溶正在绘制新的牌面设计图。象牙牌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