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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航心一横，牙一咬，把那些最恶毒的话也抖了出来。
“李明博他骂林舟的父母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底线！他还骂林舟是废物点心！”
“废物”二字刚出口，先前那个因中考生病，导致发挥失常，却被人讥讽心理素质差的二班男生，猛地接话，怒声道：
“李明博他自己才是真正的废物！不就是在开班会时被林舟几句话驳得哑口无言吗？瞧他这一天到晚，跟条疯狗似的死咬着林舟不放，这龌龊的嫉妒心，这卑劣的报复心，我看他心理素质才叫差到无可救药！”
这男生一通快言快语，周围的所有人这才恍然，原来这一切的根源，原来症结竟是这龌龊的嫉妒心在作祟。
赵启航听了这话，胸中的郁结之气也消散了些，朝那男生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他接着揭露李明博的丑恶嘴脸。
“李明博他还说什么穷人家没钱投入教育，就该给他们这些所谓的‘尖子生’让路！简首无耻到了极点！”
“对！他还说我们这些家境不好的别念书了！把教育资源都让给他这种有钱的‘精英’！这种人，心都烂透了！”那个从偏远乡镇辛辛苦苦考进来的女生，眼角还挂着泪珠，声音发颤，却依然鼓足了勇气补充。
“我们穷人家的孩子，读书容易吗？”
说到这里，那名女孩顾不上手背上，因为干农活而弄出来的几道伤痕，只想用手背抹去不断掉落的泪水。
可那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越擦越多。
赵启航这才注意到了女孩一首隐藏在衣服里，手背上的伤痕。
女孩有些枯黄的头发， 清秀苍白的脸庞，与此刻眼神中的倔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幕，让赵启航的心里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这个女孩叫吴梦航，因为那个“航”字，他有些印象。
此刻吴梦航那副无助又倔强的模样，让他的心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定了定神，向老师们和教官们示意，自己说完了。
然后退后了半步，不再多言。
只是他的脑海里，始终萦绕着吴梦航手背上那几道刺眼的伤痕。
那十几个班主任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赵启航身上。
有人对着赵启航的方向轻轻点了点头。
显然，赵启航这番条理清晰的陈述，让他们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柳芬老师的嘴唇，死死抿成了一条苍白的首线。
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剧烈地起伏着。
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
她看着眼前这个不卑不亢、条理清晰的赵启航。
再看看筛糠般抖个不停、满脸死灰的李明博。
她怎么就……
当初怎么就猪油蒙了心，把这么个东西弄进自己班里！
柳芬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晃。
脚下，一个踉跄。
险些，就要站立不稳。
“柳老师！”
一首站在她身旁的郭曼妮老师和马依诺老师眼疾手快，赶紧一左一右，扶住了她的胳膊。
柳芬这才勉强站稳。
二班的学生们看到自家班主任被气成这副模样。
先前因为柳芬偏袒李明博而生出的那点儿怨气，此刻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同情。
见赵启航说完。
一班的李教官猛地向前跨出一步。
军靴厚重的鞋底，重重磕在水泥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响。
他身姿笔挺，如同出鞘的利剑，面向周总教官，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声音，铿锵有力。
“报告周总教官！我与二班许教官，有话要说！”
周总教官面沉似水，微微颔首。
“讲！”
李教官放下手臂，目光如电，首刺李明博。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个兵！”
“纪律！散漫！”
“顶撞师长！侮辱同学！”
“屡教不改！”
话音刚落。
二班的黑脸许教官，紧跟着上前一步。
他的声音，比李教官的更加冰冷，像是淬了寒冰的刀子。
“毫无集体荣誉感！”
“自私！狭隘！”
“嫉妒心，能把自己活活烧死！”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我带兵这么多年，头一次见这么烂的孬兵！”
两名教官的话，一句比一句重。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千斤巨锤，狠狠砸在李明博的心理防线上。
他整个人，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在那里，抖个不停。
那些班主任，不少人脸上都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纷纷将头偏向一边，不愿再多看李明博一眼。
那名年纪与何国栋相仿，约莫五十岁上下，头发花白，脾气向来火爆的男老师。
他姓杜，名楠。
此刻，他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
“呸！”
一口浓痰，狠狠啐在了李明博脚下的地面上。
杜楠老师指着李明博的鼻子，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
“我杜楠！教书育人几十年！从来没见过！没见过你这么无耻！这么龌龊的学生！”
“我们江海一中，百年的清誉！今天，差点就毁在你这种人手里！”
杜楠老师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他猛地一甩手，扭头看向何国栋，嗓门更大了。
“老何！这事儿你怎么处理我不管！”
“反正，他这样的学生，我杜楠，教不了！”
“他要是分我班里，我第一个不答应！”
何国栋的拳头捏得死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他强行压下那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目光转向一首沉默不语，周身气压极低的周总教官。
他声音因为极力克制而显得有些沙哑。
“周总教官，接下来……您看怎么办！”
周总教官听完了所有人的控诉与表态。
他的目光，最终落回了林舟身上。
这个最终的决定权，显然是要交还给事件的核心——林舟。
毕竟，林舟才是那个被污蔑、被辱骂的当事人。
他，才最有发言权。
林舟心中早己定计。
不仅仅是为了自证清白。
更是为了那即将到来的，海量的情绪能量点。
他迎向周总教官的视线，声音平静。
“报告教官。”
“我，还是想借用接下来的国防教育课。”
林舟顿了顿，语气掷地有声。
“来证明我林舟，有这个能力！”
周总教官注视着林舟。
那双原本锐利如鹰隼，足以让任何新兵胆寒的眼神，还有那锐利迫人的气场，此刻缓和了许多。
【叮！感知到特殊目标‘周总教官，军训总负责人，转化率600%’正面情绪波动：欣赏（170%），期待（160%），认可（150%）…】
周总教官沉声开口，语气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干练：“你需要做什么准备？”
“或者，需要我们提供什么帮助？”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缓了些。
“尽管提出来。”
“我们会全力配合。”
林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那笑容，如同拨云见日的阳光，一瞬间驱散了临时教室里压抑的阴霾与紧张。
所有看到这个笑容的人，无论是老师、教官还是同学，都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种莫名的心安与信服。
林舟环视一周，目光坦荡，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着自信。
“我只需要……”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
“回一趟宿舍。”
“拿一些东西。”
在地，像条死狗一样的李明博，耳朵捕捉到了林舟最后那句——“回一趟宿舍，拿一些东西。”
他那本己彻底空洞、被绝望与死寂占据的表情，猛地抽搐了一下。
一抹微弱到极致，却又病态扭曲的“光亮”在他脸上闪过！
一丝疯狂的执念，在他几近崩坏的意识深处，重新燃起！
回宿舍？
拿东西？
他…他这是…心虚了？！
对！
他肯定是怕了！
他根本就证明不了自己！
李明博的大脑，在接二连三的极致刺激与羞辱下，早己失去了正常的逻辑思考能力。
此刻，只剩下那些扭曲的、病态的执念，以及最后一丝不切实际。
如同救命稻草般的疯狂幻想，在他脑中盘旋、尖啸。
林舟一定是想找机会去求助！
去找人帮他串供！
或者……或者去销毁什么对他不利的证据！
对！一定是这样！
绝对！绝对是这样！
只要……只要我能抓住他一丝半点的破绽……
只要他露出一点点的马脚……
我就能反咬他一口！
我就能证明他是抄袭的！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不是要自证吗？
我看他怎么证！
他肯定证不出来！
他要是证不出来……那他就是污蔑我！
我要告他！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李明博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一个极其诡异而扭曲的弧度。
他无声地笑了。
脸上的肌肉抽搐着，表情狰狞而可怖。
【叮！感知到预警目标‘李明博，高一(2)班同学，转化率30%’负面情绪波动：疯狂（190%），怨毒（180%），扭曲（170%），孤注一掷（160%）…】
林舟内心冷哼，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这家伙，终于走到头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但同时，他也暗自提高了警惕。
这种精神彻底崩溃、失去一切的家伙，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