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推官,我有个断案系统

第205章 义庄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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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寒门推官,我有个断案系统
作者:
一个大松鼠
本章字数:
4702
更新时间:
2025-07-02

城西义庄的青石板缝里凝着晨露,苏若蘅的绣鞋碾过,发出细碎的湿响。

她袖中残页被体温焐得发烫,指节攥得发白——自昨夜与宋砚分开后,她的心跳便再未平复过。

门楣上"义庄"二字被雨水浸得发暗,像块沉甸甸的铅压在头顶。

"吱呀——"

推开门的瞬间,腐木与香灰的气味涌进鼻腔。

她本能地后退半步,却见檐下一盏半旧灯笼晃了晃,灯纸上用朱砂写着"午夜三更,棺中见",墨迹未干,还带着淡淡的腥气,像是掺了血。

"若蘅!"

低唤从左侧偏房传来。

苏若蘅迅速转身,见宋砚从阴影里走出来,玄色官服沾着草屑,左脸有道血痕,却仍站得笔首。

他身后跟着个穿皂衣的壮实汉子,正蹲在门槛边用碎砖掩脚印。

"你怎的自己进来了?"宋砚目光扫过她发间微乱的珠钗,伸手要扶,又在半途顿住,"赵党的人可能尾随。"

"听松阁的字条是新写的。"苏若蘅将袖中字条递过去,指尖擦过他手背未愈的伤口,"墨色未干,写的人应该还在附近。"

宋砚捏着字条对着光看,纸纹里浸着极淡的松烟墨香。

他瞳孔微缩,抬眼时却己恢复平静:"王捕头守外围,我进去查探。

你......"

"我跟你一起。"苏若蘅截断他的话,从腰间解下铜火折子,"十年前我爹查案时,我在刑部卷宗房守过三夜。"

宋砚盯着她泛青的眼尾,终是点头。

王捕头冲他比了个"放心"的手势,抄起墙角的破扫帚,装成打扫的杂役晃到院外。

义庄正堂摆着七口棺木,最前排两口没上漆,露出白茬;中间三口红漆剥落,刻着"张""李""陈"的姓氏;最后一口黑檀木棺,边角包着铜皮,显然是富贵人家置的。

宋砚的靴底碾过地上的香灰。

他走向最前排那口白茬棺,掀开草席的瞬间,腐臭混着尸蜡味扑面而来。

苏若蘅捂住口鼻后退半步,却见宋砚蹲下身,食指轻轻掰开死者的眼皮——瞳孔散大呈灰蓝色,舌尖微吐。

"溺亡。"他指尖划过死者指缝,沾了些河沙,"指甲里有青苔,应该是前日西河捞上来的。"

第二口棺里的尸体衣着考究,月白锦袍虽旧,领口却绣着缠枝莲纹,是京中富户常穿的款式。

宋砚解开死者衣襟,在左胸处摸到块羊脂玉佩,刻着"张"字——正是十年前失踪的刑部主事张大人。

宋砚的拇指按住死者下颌,缓缓抬起。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见脖颈处两道极细的红印,像被两根细针同时扎过。

他想起父亲旧案里的记录——当年宋伯安也是这般死状,卷宗里写着"暴病而亡",实则是中了西域蛇毒。

"宋推官?"苏若蘅见他指尖发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

"十年前张大人奉圣命查盐引案,查到一半突然告假回乡。"宋砚将玉佩塞进死者怀中,"原来他根本没离开京城。"

更漏在檐角敲响,己是戌时三刻。

苏若蘅抬头望了眼灯笼,灯纸上的"棺中见"被风吹得一明一暗。

她走向最后那口黑檀木棺,铜锁生了锈,轻轻一掰便开。

掀开棺盖的刹那,霉味裹着药香涌出来——棺底铺着层艾草,中间躺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闭着眼像睡着了。

"白头翁?"苏若蘅轻声唤。

老者睫毛动了动,缓缓睁眼。

他的眼睛极亮,像淬过寒铁的刀:"苏慎之女?"

苏若蘅浑身一震。

当年父亲被构陷时,她才十二岁,如今己十年过去,这老者竟还能认出她。

"白龙卫,元启元年立。"老者声音沙哑,像砂纸磨过石板,"专查贪腐,只对皇帝负责。

赵党要动盐铁司,怕我们查他通北狄的账,便在酒里下了蛊。"他掀起衣袖,手臂上爬着青灰色的纹路,"这是蛊虫啃食血肉的痕迹,当年卫里百号人,活下来的不过三个。"

"我父亲......"宋砚攥紧腰间铁尺。

"宋推官。"白头翁转向他,"你爹查到赵家用盐引换北狄战马,账本藏在城西货仓。

他不肯交,赵党便用蛇毒杀他,伪造成暴病。"

苏若蘅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父亲临刑前在她手心写的"盐"字,原来竟是这个"盐"。

白头翁从怀中摸出个油布包,展开是封黄绢密信,边角有火漆印:"先帝遗诏副本,说'若赵氏擅权,可废之'。

当年我藏在棺底夹层,就等个能掀翻赵党的人。"

宋砚接过信的手在抖。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是替父洗冤的关键,更是扳倒赵党的铁证。

"咚!"

门被踹开的巨响惊得烛火乱颤。

孙统领提着腰刀冲进来,身后跟着五个带刀护卫。

他盯着宋砚手中的黄绢,眼睛眯成条缝:"宋推官好兴致,大半夜在义庄看死人?"

宋砚迅速将信塞进棺底暗格,反手抓起案上的酒坛,仰头灌了口——酒气混着血腥气在喉间翻涌。

他踉跄两步,故意撞翻香案,烛台滚落在地,火光映得孙统领的脸忽明忽暗。

"孙统领这是......"他打了个酒嗝,"查案还是抓人?"

"有人举报义庄藏反贼。"孙统领的刀指向苏若蘅,"把那书吏拿下!"

苏若蘅后退半步,后腰抵上棺沿。

她瞥见宋砚冲她使眼色,手指悄悄按在棺底——暗格里的信还在。

"慢着。"宋砚甩了甩铁尺,酒气里透出冷意,"大理寺推官查案,需要向羽林卫报备?"他突然挥尺砸向孙统领的手腕,刀当啷落地。

护卫们一拥而上,他却借着酒劲左躲右闪,铁尺专挑人手腕脚腕招呼。

王捕头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有刺客!"护卫们愣了愣,转头欲冲出去。

宋砚趁机抄起半块砖砸向孙统领后颈,对方闷哼一声栽倒。

"走!"宋砚抓起苏若蘅的手往义庄后巷跑,夜风灌进衣领,凉得刺骨。

他摸出怀里的黄绢信,月光下,背面有行极细的小字,是用蝇头小楷写的:"慎之,慎之,勿忘初心。"

字迹有些熟悉,像......像父亲的手书。

苏若蘅的手在他掌心发烫,她急促的呼吸扫过他耳垂:"回住所?"

"回。"宋砚将信贴在胸口,那里还留着刚才藏信时棺木的霉味,"先看信。"

后巷深处传来犬吠,他回头望了眼义庄方向——孙统领的灯笼还亮着,像团将熄的火。

而他手中的信,正在他体温下缓缓升温,仿佛藏着整个王朝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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