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推官,我有个断案系统

第207章 廷议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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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寒门推官,我有个断案系统
作者:
一个大松鼠
本章字数:
5672
更新时间:
2025-07-07

晨雾未散时,宋砚推开门的动作顿了顿。

石狮子的红缨枪尖上,露水正顺着枪杆滑落,在青石板上溅出细小的水痕。

新换的守卫甲胄擦得发亮,连护心镜上的云纹都清晰可辨——这是赵相的人,他认得,前日在吏部值房外见过这批"巡城卫",刀鞘上缠着金线,是赵府私兵的标记。

"宋推官!"王捕头的声音从廊下传来,腰间铁牌撞在门框上,发出脆响。

他跑得太急,额角的汗珠顺着络腮胡往下淌,"赵相今早卯时三刻便递了折子,说大理寺藏匿逆贼余党,要在辰时三刻廷议彻查。

小的刚从午门过来,值殿太监说陛下己经准了。"

苏若蘅的手指在袖中掐得发白。

她昨夜哭过的眼睛还泛着红,此时却硬是把泪意逼回眼底,将怀里的漆盒往宋砚怀里一塞:"遗诏副本在夹层里,赵相要断我们的路,我们便把火引到他脚边。"

宋砚摸到盒底凸起的暗扣,系统界面突然在眼前闪过一行血字:【廷议风险值87%,建议启动「逻辑推演·连环」】。

他垂眸,指腹轻轻蹭过盒身的檀木纹路——这是苏慎当年亲手制的藏密盒,十八年前抄家时被赵相的人"搜走",如今又回到他们手里。

"孙侍卫呢?"他突然问。

王捕头抹了把汗:"在偏厅候着,天没亮就来递消息,说宫城北门的暗桩被换了,现在只能走西角门。"

偏厅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孙一百七十二从阴影里走出来,玄色侍卫服上还沾着星夜赶路的草屑,腰间的鱼符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宋推官,末将在宫中有个旧部,是尚药局的杂役。

若要送东西进宫,他能混在早膳的食盒里带进去。"

苏若蘅猛地抬头:"你是说......"

"遗诏不能露面太早。"宋砚打断她,指节叩了叩桌面,"赵相要借廷议坐实大理寺的罪,我们若现在把遗诏交给陛下,他反而能说我们勾结内廷。

不如让孙侍卫先送副本,陛下心里有底,廷议上才好周旋。"

孙一百七十二单膝点地:"末将这就去。"他接过漆盒时,指腹在盒底暗扣上停了停,"宋推官放心,当年苏大人救过末将阿娘的命,这盒子,末将用命护着。"

脚步声渐远,王捕头搓了搓手:"那廷议上......"

"我去。"宋砚扯了扯官服的领口,青黑色的推官补子在雾里泛着沉郁的光,"赵相要的是大理寺的把柄,可他不知道,我们手里的把柄更硬。"

苏若蘅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手凉得像块玉,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肉里:"宋大哥,当年阿爹在廷议上被指'私藏禁书'时,也是这样的晨雾。"她吸了吸鼻子,从袖中摸出个小瓷瓶塞给他,"这是防迷香的,赵党惯用阴招。"

辰时三刻的钟鼓声响起时,宋砚站在含元殿外的汉白玉阶上。

殿门大开,龙涎香混着朝臣身上的沉水香扑面而来。

李一百七十站在丹墀下,蟒纹补子在烛火里翻涌如活物,见他进来,嘴角扯出个冷笑:"宋推官倒是准时,莫不是急着给大理寺辩白?"

"李大人急着定罪,宋某自然要急着证清白。"宋砚垂眸行礼,余光瞥见皇帝在御座上正端着茶盏,茶烟袅袅遮住了半张脸。

"陛下!"李一百七十突然提高声音,手中的奏本"啪"地拍在案上,"大理寺自苏慎倒台后,便成了逆党温床。

前月有狱卒私放江洋大盗,昨日又在书库查获带血的匕首——这匕首,与三年前刺杀左都御史的凶器,出自同一位匠人之手!"

殿内响起抽气声。

宋砚盯着李一百七十案上的证物:染血的匕首裹在黄绢里,刀柄刻着"张记"二字。

系统界面的推演链瞬间展开:【凶器来源:张记铁铺三年前确为官府铸刀,共三百柄,分发给五城兵马司——李大人案上这把,编号是287,而五城兵马司去年底清点时,287号刀在北城捕头陈九手里。】

"李大人说这刀是刺杀左都御史的凶器。"宋砚上前一步,指尖划过刀柄的编号,"可卑职记得,左都御史遇刺时,陈捕头正带着287号刀在北城巡夜,有十二名百姓作证。"他转头看向皇帝,"不知李大人的'同一位匠人',是指张记铁铺,还是......"他顿了顿,"还是指模仿张记刻字的作伪者?"

李一百七十的脸涨得通红:"你!"

"还有这封通匪密信。"他又甩出一张纸,"大理寺书吏苏某,昨日在卷宗房与可疑人物密谈,被巡卫当场截获!"

苏若蘅的身子猛地一震。

宋砚不用回头也知道,她此刻定是攥紧了袖口——那封"密信"他昨夜见过,是苏若蘅替老狱卒写的家书,"可疑人物"是替狱卒送药的药童。

系统推演链里,信纸上的墨迹晕染痕迹突然清晰:【墨色前深后浅,是被人拆开后重新誊抄,原信的"犬子病愈"被改成了"北狄军至"。】

"这封信的墨色不对。"他开口时,声音像浸了冰的刀,"前半段用的是松烟墨,后半段是油烟墨——松烟墨产自江南,油烟墨出自京城。"他看向李一百七十,"李大人可敢说,这信不是分两次写的?"

殿内哗然。

皇帝的茶盏"咔"地磕在案上,目光扫过李一百七十时,带起一阵冷风。

"宋推官好眼力。"

陆一百六十八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这位两鬓斑白的老臣捧着一卷黄绢,朝皇帝行了个大礼:"臣这里有份旧年的奏折影本,是前大理寺卿苏慎之弹劾赵相的原稿。

当年赵相说'无凭无据'将折子驳回,如今看来......"他展开影本,"苏大人在折子末尾提过,赵相与北狄互市的账单藏在《盐铁论》里——这与近日查获的'禁书',恰好能对上。"

赵相的指尖在扶手上掐出白印。

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喉结却上下滚动:"陆大人好兴致,翻出陈年旧账做什么?"

"因为有人在销毁证据。"宋砚从袖中取出半片染血的绢帛,"这是白龙卫的残页。

白龙卫,是先帝亲设的暗卫,专查边贸。

可这三年来,白龙卫的幸存者被毒杀、坠马、溺亡......"他盯着赵相,"三次灭口,最后一次,是在七天前的城郊破庙。"

殿内落针可闻。

皇帝突然起身,龙袍扫过御案上的烛台,烛火摇晃着映在他脸上,照出眼底翻涌的暗潮:"今日廷议暂且休会,司礼监即刻彻查。"

宋砚走出含元殿时,后背己被冷汗浸透。

苏若蘅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手中的帕子递到他面前:"擦擦。"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刚才你说白龙卫幸存者被灭口三次......"

"第西次,是昨天夜里。"宋砚接过帕子,触到她指尖的温度,"孙侍卫在西角门遇袭,漆盒被抢,人被打晕——但他说,抢盒子的人,腰间挂着赵府的双鱼佩。"

苏若蘅的瞳孔骤缩。

"不过。"宋砚突然笑了笑,"他怀里还藏着份副本。"

话音未落,孙一百七十二的身影从廊柱后闪出来,脸上还带着未消的青肿:"陛下收到密信了,但......"他压低声音,"奴才说看见宋推官往尚药局去了,陛下只说了句'知道了'。"

夜色漫上大理寺的飞檐时,宋砚站在檐角的脊兽旁。

远处皇宫的灯火像散落的星子,明明灭灭。

他摸出苏若蘅塞给他的瓷瓶,瓶身还带着她掌心的温度。

"陛下,到底知不知道......"他对着风喃喃,"当年白龙卫最后一次密报里,那个名字?"

檐下传来脚步声,是王捕头的粗嗓门:"宋推官,尚药局的杂役说明儿要选个太医助手,说是给太后诊脉......"

宋砚的手指在瓷瓶上轻轻一叩。

风卷着夜露扑来,将他的话卷进更深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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