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飒飒入楼,惊雷阵阵入耳。
一阵晴天雷响之后,陶涯结束了炼炁。又一头扎进了石坪上的山堆之中。
陶涯像是一只勤奋的工蚁,将厨房的归厨房,书房的归书房。宰杀的牛鸭,则被搬进了一座放有玄冰的楼中。
冰,来自后山悬崖下,陶涯一共钓起来西块,从不见融化。
“哈,找到了。”
山堆被一搬而空,独留下了几个箱子,打开,里面是上等的绸缎衣裳,素的雅的,各种各样。
陶涯转身回阁楼,将一件件长的短的,宽的紧的一一试穿,一时间,阁楼中翩翩如一只彩蝶张扬。
“哈,这件不错。”
“嗯~,这件满意!”
“哎呀!这件简首满意到心子把把上了!”
“呦呦~”梅花鹿:骚包!
悉悉索索~,
梅花鹿忽觉身上一紧,回头一看,一件貂绒做边,白底红花的袄衣裹在了它的身上。陶涯正在扣着它腹下的一颗颗扣子。
梅花鹿:???
“嗯~,尺寸刚好,花色漂亮,合适!”
梅花鹿:你觉得我需要吗?你看我喜欢吗?你要不要征求下我的意见?
“似乎,还少了点什么……”
陶涯想了想,以最快的速度雕了两串木铃铛,挂在了梅花鹿鹿角的两侧。
陶涯一拍掌:“完美!”
梅花鹿一脸幽怨。
陶涯却不接受反驳,身影一闪不见。
“鹅鹅鹅!!!”
“叽叽叽!!”
一鸡一鹅站在窗沿上,无情嘲笑。
梅花看了它们一眼,看了一堆衣服中,两件带翅膀的小衣服。
鸡鹅叫声戛然而止。
一地鸡鹅毛。
后山中,竹林内。一棵棵青竹被伐倒,取其干留其梢,被陶涯搓揉成了一根根线丝。
不眠不休数日之后,经过纯手工针织,一匹匹布摊开在了桌子。
再经过比对剪裁,叶浆上底色,朱果汁水点缀。一件件与熊刚山买回的衣衫相同的衣裳,整整齐齐挂在了衣架上。
其中有一套,最复杂,内衬宽袖错襟短衣,配精绣着十二楼宇、垂坠感十足的男裙。外搭两件宽袖大摆长袍,内一件为浅青,外一件如朝阳般艳红。
袖口,和脚边衣摆,绣流云飞鹿。
陶涯将这一套一件件穿上身,招来早己做好的腰带将腰间一束,再把两掌宽的剑匣于腰侧一挂。
陶涯大袖一展:
“啊~,这该死的盛世美颜!”
楼前石坪上,陶涯高束马尾,大步流星,大袖衣摆飘摇,如卷起了一片红浪:
“走!我们去关心关心熊熊和妙妙!”
“呦呦~”梅花鹿:你是去关心吗?你是去炫耀!
“叽叽叽~,鹅鹅鹅~”鸡鹅:忒不要脸……
鸡鹅一脸生无可恋,身上裹着大红袄子。
半山腰,庆骊高氏的老人和中年人的尸体早己经被挖坑埋好,就挨着高离山和高菁,并撒下了朱果种子。
嗯,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至于小孩的尸体,呵!忘恩负义之辈,岂能留他全尸?骨灰都扬了。
“哟~,这不是熊熊和妙妙吗?怎么一年到头都是这一身,也不换件新衣裳啊。”
一阵浓雾散开,陶涯衣摆散如一朵大红花,降落在树枝上。
那扑面而来的骚气,喷了熊刚山和西妙儿一脸。尤其是那一句“熊熊”,让熊刚山一个激灵。壮汉恶寒。
但不得不说,这一身装扮让陶涯的谪仙之姿,更增添了一分绝伦惊艳。
“哇~,你好好看喔~”西妙儿张着嘴,无神的双眼怔怔的看着陶涯。
“诶,哪里哪里,还好还好。”陶涯谦虚,只是的嘴角,雾隐山都压不住。
“对啰。”西妙儿走进一座以树枝和树叶简单搭成的茅屋中,拿出一件类似于臂弩,远比臂弩复杂的东西:
“勒个给你。”
“勒个,就似破元针。”西妙儿道:
“勒个本应该是宗师楼哩东西,而且似宗师楼的禁忌,一座宗师楼就只有一把,我想不出那个人似囊个得到哩。”
陶涯看了一眼便失去了兴趣。这东西连他的一根汗毛都伤不了。
陶涯自然知道小孩是怎么得到的这东西。他的那根发簪换的。
那根发簪是寻常的发簪,但那只是对陶涯而言,对陶涯之外的人而言,那根发簪的材质,可远比这破元针稀罕珍贵。
至于什么江湖客栈,什么宗师楼,更是让陶涯兴致缺缺。还不如多看两眼妙儿姐来得有趣。
陶涯在树上曲腿坐下,大红衣摆垂成一幕漂亮的红。他看了一眼经上次一战后衣不蔽腹,裤不遮腿的西妙儿,说道:
“妙妙啊妙妙,你现在也是我雾隐山的人了,你看看你这衣不蔽体的,多不体面,与本山主站在一起,岂不是有碍本山主的盛世美颜?”
“那囊个办?”
西妙儿无神的看了看陶涯,低头看了看自己,好像是有点自惭形秽:“我只穿了勒一身。”
她看向熊刚山:“我又不能下山。”
“好办。”陶涯抬手一招,山顶阁楼中飞来一套衣裤:
“本山主呕心沥血为你做了一套。”
依旧是灰白的宽袖上衣,浅青的宽腿长裤,但却是用剑竹丝裁成,那柔顺感,那垂坠感!
“不要九九九,不要八八八,只需要三千宗师铜钱。”
“喔,啊?”
西妙儿愣愣,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要九九九不要八八八之后不应该是更低吗?怎么更多了?
“为啥子嫩个贵?”
陶涯一招手,西妙儿袖中的一把西瓜刀飞来。陶涯握刀,估摸着宗师的力量一刀砍下,拉起了一片火花。
西妙儿无神的眼中赫然聚焦,但随即又变得无神:
“我莫得钱。”
陶涯则是示意她看向着那棵朱果树旁边的地面。
好嘛,还未来得及腐烂的高氏老人和中年,被挖出来又埋了一遍。
“一个、两个、一百个……吔,还有一个宗师银钱。”
西妙儿倒出两个荷包,一颗一颗铜钱的数着,忽然眼前一亮,竟然有一个宗师银钱。
“一个宗师银钱等于一千个宗师铜钱,还似不够哇……”
陶涯大袖一卷,将铜钱与银钱卷走:“不碍事不碍事,从现在起,妙妙你欠我两千铜钱。”
西妙儿愣愣:“不该似一千九迈?”
陶涯摆手:“不要计较勒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