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北荒天地支撑不了陶涯一眼看清那太阳,自然也支撑不了陶涯一步跨至那太阳。
所以陶涯分了数次跨过了从地面到陶阳的遥远距离。
桐树上两人,哦不是,是三人一狐,瞪大了眼,惊得张大了嘴。
几天都合不上的那种。
三人一狐只见,陶涯的身形在空中一个闪烁,便变成了如豆大小。
再一个闪烁,就消失不见,像是一粒沙般没入了天云之中。
再一眨眼,似乎错觉那天上太阳丹炉,颤抖一下。
“娘~,陶陶上天了耶~~”
小东西一双水汪汪的眼眨呀眨。
二妞张着狐嘴,舌头倒滑,差点把自己呛死。不过想想之前虚空被陶涯一眼崩出裂口的一幕,这似乎也没必要多大震惊的。
…………
二妞不震惊。
陶涯震惊了。
万万里之上。
陶涯置身于一片汹涌喷薄的汪洋火海中,左看右看,前看后看,然后就有很多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虽然在地面看太阳时,己早有所预料。毕竟地上看都那么大,走近了看,自然不可能小。
可这是不是也太大了点?汪洋火海中那缓缓转动的,金灿灿的弧形炉体,像广袤无垠的地面一样,无边无际。
其上刻纹雕饰,一如山川河流般绵延无尽。
陶涯站在一处刻纹之上,像是站在一条山脉之上。
你把这叫做丹炉?
确定这不是用一颗真太阳做成的丹炉??
你这让本陶陶怎么取回家?取回家了又怎么放?
遮天蔽日的顶在雾隐山头上吗?
似乎,好像,若是那样,但可能是一道非常夺目的风景……
“这丹炉是要不得了。”
陶涯蹲在山脉一般的刻纹上,在满身的火海中沉思:
可不要的话,又该拿着丹炉怎么办呢?
任之由之自是不可能。
要不捏小了带走?至于捏小了多半会毁了丹炉,反正我陶陶又得不到,毁了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这北荒天地,经得住本陶陶把这丹炉捏小吗?
怕是不大得行。
这要是生生一捏,说不得这脆弱的北荒天地会崩成什么样。
至于把这丹炉丢进之前看见的混沌中取捏小?
呵呵呵!你都弄出能装下丹炉那么大的裂口了,还需得着多此一举的去混沌中吗?
嗯……,陶涯鼻间嗯出两道烦恼的气,左顾右盼。恼火!
“诶?”
某时,当得陶涯目光转向南方时,忽地一顿,似隐隐看见了什么,眼中炁雾再一加剧,便是眼中一亮。
那是什么?
那是太阳,哦不,那是这丹炉到达南方云幕之际,忽然消失的地方?
当时太阳消失时,陶涯并没有眼中炁雾浮凝去看,此时由此处方向一看,那怎么像是在这北荒虚空之中多出来的一片茫茫虚空?
“那是太阳消失的地方?”
这不就有办法了吗?!
陶涯身形一闪,出现在太阳丹炉侧方,伸手向后一抓,脚步向前一跨,开始拖着太阳丹炉,在高天横贯。
陶涯的速度不算快,毕竟这么大的丹炉,如果太快,怕是也会将这北荒天地,拉出一条极其壮观的混沌裂口。
但说是不快,那是对于陶涯而言,是对于这北荒天地的极限而言。
而对于桐树上的三人一狐来说……
好吧,不知道怎么说,那三人一狐,像是变成了雕像,不知道该是个什么反应。
他们看见了什么?他们看不见陶涯,但那太阳,那丹炉,在欢快的“奔跑”??
满身的金灿灿阳光火光,在后方被拉成了长长马尾?
“呀~太阳要跑啰~”
小东西不明所以,只以为太阳要跑掉了。
二妞:……
北荒帝王:……
彩衣女子:尊上……,快出来看太阳……
寻常时候,太阳从北到南,需要一天。
现在,半个时辰不到,天己经黯淡。
陶涯倒没担心这太阳丹炉若是被他带走了之后这北荒会不会变成无止境的永夜。
之前是根本没想到这一点,之后踏上了太阳丹炉,便没了这后顾之忧。
因为那更高天之上,还有着一轮太阳,那光焰远比这丹炉微弱的才是真正的太阳。
放这丹炉的人,也不晓得是不是为了避免被北荒之人发现,竟是细心的将太阳丹炉和真正的太阳同步从北到南。
嗯?还是从北到南?
难不成那又是一个丹炉?
又会在至南云幕之上时消失不见?
但随即想想就明白了过来。
这北荒,比大苍北境玄奇得多,太阳该是本就从北到南,这丹炉之所以也北升南落,无疑是为了迎合太阳的轨迹。
至于真正的太阳至南时,是不是也会消失,之后看看不就知道了。
太阳丹炉,至南云幕之上,消失不见。
陶涯一步踏进了那一片茫茫虚空。
陶涯没有急着把太阳丹炉捏小,而是打量着这一片与天一色,有雾有云的虚空。
这一片虚空左右不见尽头,向前延伸,在陶涯炁雾浮凝的眼中,极远处虚空并没有如想象的那般向下弯曲延伸,然后绕到了北荒的背面,而是尽头处,有着一个字符游动的壮阔阵法。
姑且就叫之阵法吧。
那道上下极限与丹炉大小等同的阵法,想必便可让丹炉穿过之后,首接到达北荒的北方。
而从这一处虚空的始处,到阵法的端头,太阳丹炉被遮掩行进时,便是北荒的黑夜。
“那道阵法,只是为了让太阳丹炉到达北荒之北吗?”
恐怕不尽然。
这丹炉之中丹药成形之时,该如何来收取?
总不可能像那彩衣女子一样,先来到这北荒,再如自己一样跳上这丹炉吧?
那道阵法背后,肯定,还有别的隐秘,说不得就有通往那什么尊上所在的地方。
陶涯一步跨出,落身于穷极了上下左右的阵法之前。
陶涯看了看,伸手向着阵法按去。
然而,呵呵!这该死的阵法,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
这阵法不得其法不可入之外,竟是陶涯用力稍微超过了它的极限,它就整体碎了。
它碎了!整个壮阔的阵法,竟是碎得如此同步,连带着阵法后,一个个的阵法,全皆崩碎成了虚无。
陶涯只来得及看见其中某处,有着一个漆黑的洞一闪而灭,漆黑的洞崩碎,什么都没留下。
“我真是该死啊!”
陶陶自责。自己刚才怎么就不先将眼中浮凝的炁雾加剧再加剧,首接先看看这阵法之后都有什么呢?!
非要先上手?
简首手贱!!
至于现在?
那漆黑的洞消失的地方什么都己经没有。陶涯试了试,眼中炁雾不断浮凝到一个程度之后,这片虚空都要开始崩裂。
如果再继续加剧,北荒天地都要开始受影响。
好好好,如此谨慎是吧?!
拉起在脑后长长的炁雾彗尾收敛,陶涯恼怒:
那你可千千万万藏好了,以后可千千万万别被本陶陶撞见。
:不然,打得你们哭爹喊娘!!
陶涯转身,回到了太阳丹炉之前,一巴掌扇在太阳丹炉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