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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考科目一了？"
考场门口的保安大爷扫了眼我手里被汗水浸透的准考证。
"小伙子，这次可得稳住啊！"
我强挤出个笑容，摸了摸黏糊糊的塑料座椅。
考场里的空调发出老旧机器的嗡鸣，可吹出来的风里，居然夹杂着断断续续的驼铃声，听得我心里首发毛。
"请考生关闭手机，将随身物品放入储物柜......"
监考老师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来，带着刺啦刺啦的电流杂音。
就在他念完考场纪律的瞬间，头顶的中央空调突然爆发出一阵激昂的古乐！
青铜编钟的声音震得防作弊信号屏蔽器首冒青烟，红色警报灯跟着音乐节奏疯狂闪烁。
"这什么情况？！"
前排的女生吓得跳了起来。
"考生请登录系统。"
机械女声里混着噼里啪啦的电流声。
我手抖得厉害，输身份证号时差点按错键。
刚按下回车，头顶通风口"哗啦"一声，喷出一堆泛黄的麻纸！
一张皱巴巴的文书打着旋儿，飘落在键盘上。
"快看！这是古代的通行证！"
旁边的男生凑过来看。
我小心翼翼展开文书，上面的朱砂印章鲜红鲜红的，印着"沙州至长安，准予通行"，边角还歪歪扭扭写着"科目一必过"。
再一看申请人栏，我差点叫出声——上面居然写着"林小川"！
签发日期是开元二十三年，比我出生早了整整1200年！
"那位考生！禁止携带纸质资料！"
监考的王老师黑着脸走过来。他腰间钥匙串上的铜鱼符突然泛起蓝光，在昏暗的考场里格外刺眼。
我下意识用文书挡住屏幕，没想到纸面的墨迹突然像活了似的！
"随行驼队数量"处，自动出现了数字：
36人——这不就是考场里的考生总数吗？
"王老师，您看这个......"
我刚想解释，空调出风口又"噗"地喷出一张文书。
这次是粟特商队的通关记录，纸张擦过我耳边时，我清清楚楚听到驼铃叮当声和汽车鸣笛声混在一起，就像两个时空在打架。
王老师伸手要抢文书，骑缝章突然射出全息影像——竟是我前三次挂科的错题截图！
错题本上的红叉一闪一闪，仿佛在嘲笑我。
"这......这是新型作弊手段？"
王老师僵在原地，瞳孔里倒映着错题上蠕动的西夏文。
我这才发现，他胸牌背面正渗出靛蓝色液体，顺着工牌绳滴在过所文书上。
神奇的是，"沙州"两个字瞬间变成了奇怪的赛博坦文字，密密麻麻看得人眼晕。
突然，考场剧烈摇晃起来！
所有监控探头齐刷刷转向我，镜头里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中央空调开始疯狂喷涌细沙，在过所文书上方形成了微型沙尘暴。
"怎么办？！"
考场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我慌忙掏出手机拍照，取景框里的文书却变成了考场平面图，紧急出口标着吐蕃文的"危险"，还画着骷髅头！
"考生林小川，请立即交卷！"
广播里的女声突然变成低沉的官话，带着古代大官的威严。
我面前的电脑屏幕开始播放莫高窟壁画——《胡商遇盗图》。
可画面里的强盗居然都拿着我的错题本挡着脸，被劫持的骆驼驮着个会发光的方向盘，车轱辘还在不停地转！
"拼了！"
我咬咬牙，狠狠点击"开始考试"。
题目瞬间全变成了梵文，密密麻麻的字符看得我头皮发麻。
当过所文书飘到第33题位置时，题干突然变成3D模型：
一队粟特商人在夜间山路会车，他们手里的灯笼忽明忽暗，就像汽车的远近光灯。
"交替使用灯光！"
我扯着嗓子喊出答案，重重拍下鼠标。
考场的吊灯"砰"地炸开，玻璃碎片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应急灯光明灭间，过所文书上的朱砂印章开始融化，红色液体在桌面画出弯弯曲曲的线条——竟然是考场的逃生路线！
我凑近一看，路线终点标注着"公元723年4月5日未时三刻"，日期旁还画着个诡异的笑脸。
"叽里咕噜......"
监考老师们的对讲机突然传出吐蕃语。
墙上的《考生守则》"刺啦刺啦"地卷起焦黄卷边，瞬间变成了唐代的《过所查验条例》。
当我答完最后一题，过所文书突然叠成纸飞机，"嗖"地钻进了中央空调的扇叶里。
考场陷入一片漆黑，三十六个考生的电脑屏幕同时亮起刺目蓝光。
"林掌鞭，该换班了！"
一个河南口音的大嗓门突然响起。
紧接着，考试系统提示音响了起来：
"您己通过沙州至长安路段模拟考。"
那声音甜得发腻，和古乐、官话混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
灯光重新亮起时，我发现手背上不知何时被盖了个"合格"火漆印，还带着温热的触感。
再看监考老师们，制服纽扣全变成了铜钱形状，泛着铜绿。
王老师面无表情地撕下我的准考证副联，纸片飘落时竟变成了唐代过所副本，上面新添了鲜红批注：
"准驾车型：时空穿梭车A1A3D"。
"这......这是真的通过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过所副本。
"赶紧走吧，下一场考生要进来了。"
王老师推了推眼镜，眼神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走出考场，手机接连弹出两条推送。一条是敦煌研究院悬赏唐代交通文物，奖金高得吓人；
另一条是二手车广告："开元款时空穿梭车限时优惠"，配图是古代马车装着现代车轮，还贴着"科目一必备座驾"的标语。
我摸出兜里的文书残片，借着路灯一看，背面用隐形墨水写着一串数字。
——居然是明天的彩票号码，正好是我挂科次数和考试时间的叠加数列！
考场外蝉鸣刺耳，可我总觉得刚才的一切不像是做梦。
回头望去，考场窗户里还飘着细沙，在月光下闪闪烁烁，像极了敦煌壁画里飞天身上的金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