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杀死亡联赛

第1章 泡面汤里泡梦想：穷到吃猫的男人

苏寒盯着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灯泡，感觉它随时会像自己的人生一样“啪嗒”碎成渣。床头的闹钟显示上午十点零七分，阳光透过布满油垢的窗帘，在堆积如山的外卖盒上投下斑驳光影。他摸了摸肚子，决定先解决生存问题——比如，吃掉昨天剩下的半块饼干。

“子龙，别跟我抢。”苏寒用脚推开蹭过来的瘸腿橘猫，却不小心踢翻了地上的《三国杀》卡牌。红桃五的“桃”卡牌滑进沙发底，他懒得去捡，反正抽到这张牌的概率和他脱贫的概率一样低。

手机在枕边震动，苏寒满怀期待地抓起——不是银行催债，而是母亲发来的微信语音。他咬碎饼干，听着语音里熟悉的唠叨：“小寒，隔壁小敏说医院新到了‘战灵牌’透析液，听说用三国人物的精气神做的，补身体......”

饼干渣卡在喉咙里，苏寒剧烈咳嗽起来。战灵？呵，不就是用玩家寿命提炼的邪门玩意吗？他摸出抽屉深处的牛皮纸袋，里面装着父亲的死亡证明，死因栏写着“意外身故”，可他清楚记得，父亲临终前攥着枚GM徽章，说什么“投影场的阴谋”。

“叮——”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银行短信：“【宇宙银行】尊敬的用户，您尾号****的账户余额为9.99元，己不足支付本月短信通知费，如需继续使用......”

苏寒把手机扔到一边，目光落在墙上的海报上。那是他高中战队夺冠时的合照，当时他举着“最佳新人”奖杯，笑得像个傻子，旁边的林婉儿穿着白裙，手里攥着他送的蔡文姬手办。如今海报边缘卷起，“电竞梦”三个字被泡面汤染得模糊不清。

“叩叩叩——”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苏寒拖着拖鞋开门，房东大爷举着钥匙串晃了晃：“苏寒，这月房租......”

“再宽限三天！”苏寒慌忙挡住门缝，生怕对方看见屋里的落魄景象，“我明天就去兼职送外卖，保证凑齐！”

“送外卖？”大爷冷笑，“你昨天送的奶茶还洒了顾客一身，人家要赔三倍餐费——我可告诉你，再不交钱，我就把你那些破卡牌全卖了！”

房门“砰”地关上，苏寒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子龙跳上他的膝盖，尾巴扫过他手腕上的闪电形胎记——那是十岁那年为救林婉儿被野狗抓伤的。想起青梅竹马，他摸出手机，点开林婉儿的朋友圈。最新动态是半小时前发的，配图是杯奶茶，配文：“实验室的新品，珍珠好像加了战灵碎钻？”

“碎钻你大爷。”苏寒嘟囔着，点开游戏客户端。《三国杀》图标旁挂着个小红点，他犹豫了两秒，还是点了进去——反正穷得连网费都快交不起了，不如再菜鸡互啄一把。

然而这次登录界面不太一样。Loading条上飘着血红色的雾气，熟悉的“杀”字音效变成了诡异的低笑。苏寒揉了揉眼睛，以为是饿出了幻觉，首到屏幕中央弹出个全息投影：

【欢迎来到三国杀死亡联赛】

参赛者苏寒，您己被选为第999号选手

夺冠奖金：1000万现金

参赛福利：立即到账50万预付金

温馨提示：中途退赛者，将成为战灵养料

苏寒的瞳孔倒映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声——不是害怕，而是想笑。穷到吃猫的人，突然收到杀人游戏的邀请函，这他妈比泡面里捞出卤蛋还离谱。

手机在这时又震了震，银行短信提示音格外清脆：

“【宇宙银行】您尾号****的账户到账500000.00元，当前余额500009.99元”

苏寒盯着数字，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子龙被吓得跳下膝盖，他却抓起沙发下的“桃”卡牌，对着灯泡晃了晃——卡牌边缘不知何时染上了血色，纹路竟和林婉儿朋友圈里的“战灵碎钻”一模一样。

“叮——”

窗外传来摩托车的轰鸣。苏寒擦了擦笑出的眼泪，透过沾满油渍的玻璃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少女摘下头盔，露出那张让他心跳漏了半拍的脸——林婉儿的眼角带着怒气，手里握着的却不是记忆中的奶茶，而是一把泛着蓝光的全息手枪。

“苏寒！”她踢开楼道里的空酒瓶，“我爸的实验室昨晚被偷了，那些战灵养料......”

“等等！”苏寒举起卡牌，“先告诉我——参加这比赛，真能拿一千万？”

林婉儿愣在原地，枪口微微下垂：“你疯了？这比赛会死......”

“能给我妈换肾吗？”

“......”

“能还清房贷吗？”

“......”

“能给子龙买十吨猫罐头吗？”

苏寒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饼干渣，嘴角还沾着泡面汤：“婉儿，你知道穷鬼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不是活着，是活着的时候，能让在乎的人活得好点。”

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的死亡联赛邀请函映在瞳孔里，像极了十年前父亲车祸现场那滩刺目的血：“反正都是赌命——这次，我想押把大的。”

林婉儿的手在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苏寒弯腰捡起地上的3D眼镜，镜片上倒映出两人扭曲的脸——一个像要赴死的傻子，一个像要救人的疯子。

“对了，”苏寒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沾着饼干渣的虎牙，“预付金到账了，要不要一起去吃顿好的？我知道巷子里有家兰州拉面，加肉不加价。”

楼下的摩托车再次轰鸣，惊飞了一群麻雀。苏寒揣着3D眼镜往门外走，路过垃圾桶时突然想起什么，又折回屋里，从猫粮箱里摸出半块饼干——这是他最后的存粮，得留给子龙。

“放心，”他对着猫主子晃了晃饼干，“等你爸我成了千万富翁，天天给你开金枪鱼罐头，让你踩在《三国杀》限量卡牌上舔爪子。”

子龙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压根不知道主人即将踏入的，是怎样荒诞又血腥的战场。苏寒跨出房门的瞬间，林婉儿的全息手枪抵住了他的后腰——不是威胁，而是保护。

“白痴，”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至少......活着回来请我吃拉面。”

苏寒回头，看见阳光穿过她发梢，在她锁骨处的疤痕上镀了层金边——那道疤痕的形状，竟和他手腕上的闪电胎记完美重合。

“成交。”他晃了晃眼镜，镜片上的血雾突然凝成了“杀”字，“不过在此之前——先让我试试，这破游戏能不能让穷鬼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