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消毒水的味道刺得林南枝鼻子发痒。
她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护士推着沈砚辞出来，少年脸上蒙着纱布，睫毛在眼下投出青黑的阴影，像振翅欲飞的蝶。
“手术很成功。”林灼言摘下手套，“不过要彻底恢复视力，还需要持续换药——特别是后背的旧伤，必须每天消毒。”
“我来换。”林南枝立刻说，却在触到哥哥意味深长的目光时红了脸，“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哦？”林灼言挑眉，“那今晚就开始吧——正好我要检查他的神经恢复情况。”
病房里的煤油灯晃着暖黄的光，沈砚辞靠在床头，衬衫扣子解开到第三颗，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鞭痕。
林南枝握着棉球的手悬在半空，喉咙发紧：“疼吗？”
“阿姐吹吹就不疼了。”沈砚辞偏头，嘴角扯出个懒洋洋的笑，“就像上次在小院，你给我擦药时，偷偷亲我额头那样。”
“胡说！”林南枝的棉球重重按在伤口上，却被少年突然抓住手腕按在胸口。
隔着薄薄的布料，她能清楚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一下下撞进她掌心。
“这里也疼。”沈砚辞哑着嗓子说，“阿姐摸摸，是不是肿了？”
“沈砚辞！”林南枝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少年的指尖划过她腕间的脉搏，突然凑近她耳边：“阿姐心跳好快——上次在茶楼，你护着我时也是这么快。”
“够了，别逗你姐姐了。”林灼言推门进来，手里拎着药箱，“脱衣服，我要检查后背。”
林南枝猛地转身，却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
她回头，看见沈砚辞己经脱下衬衫，后背纵横交错的伤痕在灯光下泛着狰狞的粉色，最深处的伤口还渗着血水。
“这些伤……”她喉咙发紧，“都是因为拒绝唱堂会？”
“还有些是小时候练戏留下的。”沈砚辞摸索着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肩胛骨的凹陷处，“阿姐摸摸看，这里原本有块淤青，是班主用烟袋锅砸的。”
林南枝的指尖触到凹凸不平的疤痕，心口像是被什么揪住了。
她轻轻按揉那块疤痕，听见沈砚辞突然吸气，身体微微颤抖。
“弄疼你了？”
“不是。”少年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阿姐的手太软了，比戏班子里给我揉腿的老师傅舒服一万倍。”
“专心点。”林灼言敲了敲药箱，“我要清理旧伤，你最好回避一下，枝枝。”
“我不回避。”沈砚辞突然说，摸索着抓住林南枝的手腕按在自己后颈，“阿姐在，我感觉不到疼。”
林灼言无奈地摇头，蘸着酒精的棉球刚碰到伤口，沈砚辞就猛地攥紧林南枝的手指。
她能感觉到他全身肌肉紧绷，却硬是没发出一声痛呼，只是把脸埋在她腰间，像只受伤的兽。
“忍忍，很快就好。”林南枝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指尖触到他耳后的白槿花簪——那是她偷偷别上去的。
“阿姐的味道……”沈砚辞的声音闷在她衣服里，“镇痛药精还让人上瘾。”
林灼言突然咳嗽一声：“你们俩能不能等我出去再腻歪？”
“哥！”林南枝的脸烧起来，想推开沈砚辞，却被他用断腿勾住膝盖压在床边。
少年的后背还沾着酒精，凉意透过布料渗进她皮肤，而他的掌心却烫得惊人，隔着旗袍揉捻她腰间。
“别动。”沈砚辞在她耳边低语，“让林先生看看，谁才是能碰你的人。”
林灼言无奈地转身：“我去给你们拿干净纱布——十分钟后我要是看见你还没穿好衣服，沈砚辞，我就打断你的另一条腿。”
房门关上的瞬间，沈砚辞突然咬住她的耳垂。
林南枝浑身一颤，手里的棉球掉在他胸口，酒精顺着腹肌滑进裤腰。
“阿姐的手在发抖。”少年轻笑，抓住她的指尖塞进自己嘴里，“是因为我没穿衣服，还是因为……”
他突然挺腰，断腿蹭过她膝盖内侧，“你也喜欢这样的我？”
“疯子！”林南枝想骂他，却在触到他眼底的笑意时，鬼使神差地吻了吻他眼皮上的纱布。
沈砚辞的身体瞬间僵硬，喉结滚动着发出压抑的呻吟，像头被顺毛的大猫。
“阿姐……”他攥紧她的腰，“再亲一次，就一次。”
林南枝的指尖划过他棱角分明的唇线，突然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
她猛地推开他，抓起衬衫往他身上套，却在看见他胸口的红痕时愣住——那是她刚才不小心掐出来的印子。
“喜欢就多掐几道。”沈砚辞摸索着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脏上，“这样我每次心跳，都会想起阿姐的温度。”
林灼言推门进来时，正看见林南枝手忙脚乱地系衬衫扣子，沈砚辞则一脸餍足地靠在床头，嘴角还沾着她的口红印。
“够了。”林灼言把纱布扔在床头柜，“今晚别想出院，我要通宵观察他的瞳孔反应。”
“我留下陪他。”林南枝立刻说，却在触到哥哥意味深长的目光时补充，“你明天还要上班，我反正没事。”
“也好。”林灼言转身离开，袖口的扶桑花胎记在灯光下晃了晃，“不过别玩得太疯——沈砚辞，你要是敢弄伤我妹妹，我会把你眼睛再挖出来喂狗。”
房门再次关上，房间里只剩下煤油灯的噼啪声。
沈砚辞突然抓住林南枝的手腕拽进怀里，断腿缠在她腰间，掌心隔着布料揉捻她后颈的RR。
“阿姐闻闻，”他把脸埋在她锁骨处，“我身上有你的味道了。”
林南枝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
少年的呼吸灼热，指尖己经摸到她旗袍的盘扣。
“等等……”她按住他的手，“你伤口还没包扎……”
“先包扎我的心。”沈砚辞咬住她的下唇轻轻拉扯，“阿姐，我这里疼得厉害，只有你能治。”
林南枝感觉自己快烧起来了，他的舌头滑进她嘴里，带着酒精和奶糖的味道，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揉碎了吞下去。
她模糊间想起系统小白的话，说这是情感联结的关键期，可此刻她满脑子都是沈砚辞的体温，以及他掌心在她腰间游走的触感。
“阿姐……”沈砚辞的声音里带着难耐的哑意，“让我摸摸你……就摸摸……”
他的指尖刚碰到她的边缘，窗外突然传来枪响。
林南枝猛地推开他，跑到窗边，看见街角停着辆黑色轿车，车灯在夜色中划出冷冽的光。
“是父亲的人。”她攥紧窗帘，“他们找到这里了。”
沈砚辞摸索着抓起枕边的匕首，断腿重重砸在地上：“躲到我身后。”
“别冲动！”林南枝按住他的肩膀，却在触到他后背的血迹时愣住——刚才的亲密接触让刚包扎的伤口崩开了，纱布上渗着鲜艳的血。
“阿姐别怕。”沈砚辞反手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唇间，“就算死，我也会护着你——就像乱葬岗那晚一样。”
窗外传来皮鞋踩在碎石上的声音，林南枝深吸口气，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手枪——那是林灼言留给她的。
她刚要开口，就听见沈砚辞突然轻笑，空眼窝对着门口的方向，指尖轻轻她掌心的纹路。
“阿姐，”他轻声说，“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别松开我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