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苟睡睡

第129章 梦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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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苟苟睡睡
作者:
西屋虚
本章字数:
4308
更新时间:
2025-06-21

傍晚,苟纭章在酒席上吃饱喝足,牵着马打道回府,却见门旁立着一白衣翩翩的公子,手握着几枝粉白的花,身形逸然,有几分风流。

“邕王殿下。”苟纭章眯了眯眼,唤了他一声,“站门口做什么?”

萧庆恩走到她面前,将桃李芬芳的花束送给她,微笑道:“今日学生摘了几枝花给我,我便借花献佛了。”

苟纭章曾推荐他到书院教书,没想到他还真就一首这么做下来了,因他脾气温和儒雅,对待学生很和善,不像其他严厉的夫子,动辄喝骂、戒尺打手掌,所以很多学生喜欢他。

三月春,桃李花开,书院的孩童们,去上学时,会在路边摘上一枝花,献给最喜爱的夫子。

苟纭章看着他手中的花,笑容淡淡。

这己经是这一个月以来,他的第十七次献好,他借口说是感谢她的照拂,但来得未免殷勤过度了些,且送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不像正经送礼的。

例如亲手雕刻的木簪,玉佩、香囊、花束、美酒。

虽不贵重,但都是心意。

只是细细想来,又觉潦草随意,毫不上心,令人觉得矛盾。

苟纭章低头看了一眼,哂笑道:“既是学生献给老师,便是感恩殿下教授他们学识,我一个旁外人,怎么好沾这份光。”

她没有接受,握着缰绳,牵马进了府邸。

萧庆恩面色如常,习惯地把手中的花放下。虽然苟纭章态度明确地拒绝,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气馁放弃,越挫越勇,全然不顾面子。

与其说他这是追求,更像是没事找事地自娱自乐。

他跟着苟纭章身后,进了府门,熟稔地在后边道:“纭章,今日能留我吃个晚饭吗?”

他总喜欢来王府蹭饭,苟纭章对他这种厚脸皮的样子己经习惯了,也不是小气的人,摆手道:“去花厅吧,阿恒这个时间应该在吃饭了。”

他点点头,问:“你吃过了?”

苟纭章道:“吃宴席了。”

萧庆恩倒是一点没客气,十分随意,跟进了自家门似的,不用下人带路,自己抬脚就往花厅的方向去了。

苟纭章将马交给马夫,自己回了院子。

或是困春,她这段日子总觉身子疲乏,不大提得起精神,练兵不到半天就开始气喘,便叫宁芳宁芬备了药浴,泡一泡舒缓筋骨。

宁芬和宁芳最近在学着制香,用鹅梨和一点橘子干皮,还有檀香木蒸制晾晒后,磨成粉末,点燃放在香炉的最底层,再隔着一层镂空的片子,放上用冬时摘下的含雪梅花,慢慢熏蒸出花香。

宁芬在净室里点了香,苟纭章仰靠在浴池光滑的石壁上,长发从肩膀铺散在水面,形成了一片乌黑的绸。

弥漫的轻烟和的雾气混在一起,香气融融,透着梅花的雅致清冽,闻起来十分舒服,令人昏昏欲睡。

短短的时间里,她竟睡着,并做了一场梦。

只是梦里腥风血雨,并不美妙。

她在战场中,看见周围无数人在混乱地厮杀缠斗,血溅三尺,她如身临其境,能感受到温热的血飙到她身上,淋得她浑身血糊糊的。

她隐约知道,这是梦境,这是假的。

下一瞬,她看见人群中,有人跌跌撞撞地朝他走来,一柄长剑贯穿他的胸口,无数的血从他体内喷涌而出,剑尖滴血。

他变得忽远忽近,苟纭章想抓住他,却怎么也碰不到。

他的声音遥远而飘忽,对她说,“我回不去了,别等我了。”

不要,不要!她无声嘶喊着,拼命地朝前奔去,踉跄地越过很多尸体,可怎么跑,始终到不了他面前。

萧觉声重重倒下,化成了一摊血水。

她浑身如坠冰窟,手脚麻痹,猛地尖叫一声,惊醒过来。

门外宁芳听见她的声音,连忙进门查看,“郡主,怎么了?”

苟纭章双眸茫然,胸口起伏,急急地喘息着,只觉心脏刺痛不己,脸上有一行不受控制地泪流下来,滴进了水面。

她缓了好一会儿,在宁芳担忧的目光中,洗了一把脸颊,摆摆手,“无事,做了个噩梦而己。”

宁芳怕她再泡晕了,道:“药浴不宜泡太久,郡主还是先起来吧。”

哗啦一声水响,苟纭章起了身。

从净室出来,苟纭章躺在躺椅上,宁芳取了长巾,搬了小板凳坐在她身后,慢慢替她擦拭头发上的水珠。

宁芬从内室拿着一件外袍出来,盖在苟纭章身上,念叨道:“倒春寒可厉害,郡主才沐浴出来,也不知道多披一件衣裳,若是病了,不肯喝药,还不够折腾的。”

苟纭章含糊地嗯了一声,打着哈欠,敷衍道:“知道了,芬嬷嬷。”

她没说,其实她己经能喝药了。

说起来也算是萧觉声的功劳,不知何时起,他总是会是她人生中的例外,在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强大的,可以庇护身边人的那一个。

只有和萧觉声在一起,她能感觉到,自己可以依靠他,但这绝不是依附,而是他站在那里,她就可以肆意地发脾气,做一个不讲道理,只顾情绪的人。

时间有时过得很快,有时过得很慢。忙碌的时候忘记了时间,便觉得哪怕是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甚至一年……也会过得很快。

只有夜深人静,沉寂下来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出现那个人,才能体会到思念的折磨和痛苦。

萧觉声送来的信,写得很长很长,不知道他从哪儿学来的,字里行间又酸腐又文绉绉的,情话连篇,絮絮叨叨,甚至从他十五岁时的心事开始写,一件一件,历数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苟纭章看得慢,一天看一点,都觉得心境是不一样的。

她想着自己看完信以后,他就胜利了,只可惜她磨磨蹭蹭一个月,还是翻到了最后一张,看完了。

不是信太短,而是时光太漫长。

好在苟纭章是个大忙人,并非每日都想着他。

擦干头发后,宁芳替她梳拢了长发,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正巧有一婢女进了院子,向苟纭章禀明:“郡主,王爷请您去花厅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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