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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验生活。”陆凡的回答轻描淡写，“顺便，也算是为你们之前的行为，付点小小的代价。”
他环视一圈，加重了语气：“每个人，下载安装至少十个这样的平台，并且成功申请到借款。记住，是用你们自己的真实信息，身份证、手机号、银行卡，一样都不能少。”
“十……十个？！”龙哥失声叫道，脸上的疤痕因为激动而扭曲，“陆老板，这……这怎么可能还得起啊！这利滚利，要死人的！”
“哦？原来你们也知道要死人啊？”陆凡冷笑一声，“你们用这些东西去逼别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别人还不还得起？怎么没想过别人会不会死？”
龙哥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陆凡伸出一根手指，“哪个人，最先完成十个平台的借款申请，并且审核通过，拿到钱了，哪个人就可以先离开。”
可以先离开！
这五个字像是一道光，照进了这些催收人员绝望的心里。虽然代价是背上十个平台的黑网贷，但总比留在这个鬼地方强！
陆凡看着他们眼中重新燃起的求生欲，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声音变得冰寒刺骨：“至于那些动作慢的，或者耍花样的……”
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村子边缘隐约可见的一个用土坯和茅草搭成的简陋建筑，那是村里的公共茅厕，散发着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刺鼻气味。
“看到那边的茅坑了吗？”陆凡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森然，“完不成任务的，或者想偷奸耍滑的，我不介意把他扔进去，好好冷静冷静。这穷山沟里，晚上黑灯瞎火的，少个把人，谁知道呢？就算衙门的捕快来了，查起来恐怕也费劲得很吧？”
嘶——！
在场的所有催收人员，包括龙哥在内，都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扔进茅坑！
这比杀了他们还侮辱人！更可怕的是陆凡后面那句话，消失在这里都没人知道！他们毫不怀疑，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人，绝对说得出做得到！这里是偏僻的陆家沟，村民们又如此团结，真把他们怎么样了，恐怕真的很难追查！
恐惧，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每一个人！
“开……开始！我们马上开始！”龙哥第一个反应过来，几乎是扑向了自己的手机，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发白。
其他人也如梦初醒，纷纷低头操作手机。一时间，晒谷场上只剩下手机屏幕发出的幽幽光芒，以及手指在屏幕上疯狂点击的哒哒声。
这幅景象实在太过诡异和滑稽。一群平时耀武扬威、凶神恶煞的催收人员，此刻却像小学生做作业一样，埋头苦干，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恐惧。
村民们则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低低的议论声和嗤笑声。
“嘿，你看那小子，手抖得连密码都输不对了！”
“活该！让他们也尝尝借钱的滋味！”
“十个平台啊……啧啧，这下他们可有的受了。”
“凡娃这招真绝！让他们自己给自己挖坑！”
陆广远看着这场景，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起自己当初撸网贷时的忐忑和后来被催收的恐惧，再看看眼前这些人的狼狈样，只觉得无比解气，同时也对陆凡更加敬佩。这小子，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陆凡则像个监工一样，在人群中缓缓踱步，偶尔停下来看看某个人的手机屏幕。
“哟，这个平台利息70%啊？龙哥，你们平时给客户推荐这个吗？挺‘良心’的嘛。”
“这位兄弟，人脸识别歪了，把下巴抬高点，对，笑一个……哎，算了，你还是别笑了，有点吓人。”
“这个填籍贯，写清楚点，别到时候我们想找你‘交流感情’都找不到地方。”
他每说一句话，都让被点到名的人吓得一哆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晒谷场上的气氛越来越压抑。有的人动作快，己经下载了好几个APP，开始填写资料，上传身份证照片，进行人脸识别。有的人则因为紧张或者手机卡顿，急得满头大汗。
突然，一个年轻的催收员举起手机，带着哭腔喊道：“我……我弄好一个了！审核通过了！钱……钱到账了！”
陆凡走过去，看了一眼他手机上的到账短信，点点头：“不错，第一个。继续，还有九个。”
那年轻人如蒙大赦，赶紧继续埋头苦干，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有了第一个成功案例，其他人也更加拼命了。他们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借！借满十个！离开这个鬼地方！至于以后还不还得起，那是以后的事了！先保住眼前再说！
月亮越升越高，将清冷的光辉洒满大地。晒谷场上，二十多个男人对着手机屏幕奋战，旁边围着上百个神情各异的村民，远处是寂静的青山和隐约的茅厕轮廓。这荒诞而又充满黑色幽默的一幕，恐怕会成为这些催收人员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陆凡看着这一切，眼神平静。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他不仅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更要利用这件事，给所有潜在的敌人敲响警钟：陆家沟，不好惹！他陆凡的人，更不能碰！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颤颤巍巍地举起手：“陆……陆老板，我……我十个了，都……都到账了！”
陆凡走过去，仔细检查了他的手机记录，确认无误后，点了点头：“嗯，你可以走了。”
那人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了村民的包围圈，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中，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陆陆续续有人完成了任务，被允许离开。每走掉一个人，剩下的人就更加焦躁。
龙哥作为领头人，操作反而不算最快，他看着一个个手下离开，心里又急又怕。他咬着牙，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戳点着，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手机屏幕上。
终于，他也完成了最后一个平台的借款申请，收到了到账短信。他几乎是虚脱般地将手机递给陆凡：“陆……陆老板，我……我也好了……”
陆凡接过手机，慢条斯理地检查着，每一个APP都点开看了看借款记录和到账信息。
晒谷场上只剩下龙哥和最后两三个还没完成任务的小弟，以及陆凡和虎视眈眈的村民们。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龙哥粗重的喘息声。
检查完毕，陆凡将手机还给龙哥，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不错，龙哥，业务能力果然强，这么快就借了十笔高利贷。看来，你对这行是真爱啊。”
龙哥腿一软，差点又跪下去，强撑着道：“陆老板……我……我们可以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