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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尘坚信，若非她们错信了沈蕴，恐怕早已脱身离去。
沈蕴对此，自然嗤之以鼻：
“若非你们稀里糊涂地挟持了妙玉，你以为你们还能出得了京城？”
“现如今，也不怕告诉你了，本官早已猜到了你们的身份，不然怎会知晓你们要刺杀牛继宗？”
空尘脸色骤变，回想整个过程，发现沈蕴确实有诸多异常之处。
就如那次他特意到茫襄庙中和妙玉待在一起，如今回想，她亦恍然明白，定是沈蕴故意前往保护妙玉的。
沈蕴目光冷峻地盯着她，沉声追问：
“说说吧，你们受何人指使，去刺杀牛继宗的？”
空尘冷哼一声，回应：“哼！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有用之言！”
沈蕴并不觉得意外，微微颔首：
“很好，很有骨气，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般硬气。”
“不过，本官也要提醒你，本官此次抓捕了你们一百多人，你不说，自会有人说！”
听了这话，空尘脸色一变再变，怒目直视沈蕴，吼道：
“你这狡猾歹毒的汉人，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沈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两国相争，向来毫无客气可言，你说此等话没有任何意义，别忘了，如今你可是阶下囚！”
言罢，不再与她多言，径直转身离去。
空尘见状，朝着他的背影怒吼：
“恶贼！奸贼！狡猾的狐狸！”
“我们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自己确实能做到死扛着不说，可她不敢保证，她的手下能扛得住风羽卫的刑罚。
毕竟有上百人，总归会有那么一两个出现掉链子的情况。
沈蕴对此丝毫不在意，倒是有狱卒头目听不下去了，急忙请示沈蕴：
“大人，她如此嘴贱，让属下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知晓自己如今的处境！”
沈蕴听后，面色冷漠，轻轻颔首：
“可，让她也尝尝咱们风羽卫刑罚的滋味。”
“另外，传本官命令，对所有邬凉国密探进行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审讯。”
“但要记住，别将她们真给弄死了，谁能问出有用信息，记大功一件！”
狱卒头目恭敬应承，立马去传达命令。
沈蕴如今身为新上任的副指挥使，众人皆想率先取得他的信任。
命令一下达，诏狱中负责审讯之人，纷纷行动起来。
依照沈蕴的指示，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展开审讯。
沈蕴见一切都安排妥当，这才踱步走出诏狱，往北镇抚司衙门内部走去。
“卑职见过大人，恭喜大人荣升爵位与官职，祝大人往后依旧能青云直上，鹏程万里！”
刚走进内部，便见裘韦满脸堆笑走上前来恭维。
沈蕴看着他这般模样，内心一动，笑着询问：
“看你如此模样，想必也是升官发财了？”
裘韦忙拱手回道：
“托大人的鸿福，属下也因功晋封百户使了，除此之外，您麾下的弟兄们，或得了晋升，或得了封赏！”
沈蕴听后，明白此次风羽卫能将邬凉国密探完好抓捕，在靖昌帝眼里，是大功一件，否则也不会这般大方。
当即笑着说道：“好啊，那可得恭喜你们了。”
裘韦笑着回应：
“也得多亏了大人您将功劳上报圣上，属下等铭记于心，永世不忘大人的提携之恩。”
在这个时代的官场之中，多数情形下，有功劳皆归上司所有，出了问题，则全由下属背锅，鲜少有上司主动将功劳如实上报之举。
而沈蕴能够做到如此，自然令裘韦等下属感恩戴德，更何况还因此得以升官，裘韦对沈蕴愈发敬服有加。
这也证明了他先前的想法是正确的，只要紧紧跟随沈蕴，前路必然一片光明。
裘韦便一路恭维着沈蕴，沿途不少风羽卫的人碰到沈蕴，皆恭敬问好，急忙让路。
跟在沈蕴身后的裘韦见此情形，身为沈蕴直系下属的他，也不禁觉得面上有光，心中颇为自豪。
来到正堂，镇抚使褚霖原本正在审阅文书，一看到沈蕴前来，也忙起身相迎：
“卑职褚霖参见沈大人。”
以前沈蕴不过副千户之职，但因有爵位在身，褚霖便不敢小觑，如今沈蕴成了副指挥使，是他的顶头上司了，自然更加恭敬。
沈蕴笑着摆手：“褚大人不必多礼，我的公房在何处？”
褚霖忙指向一个位置，并亲自引路，带领沈蕴前往。
“此处原是上一任副指挥使的公房，因其被调离，便一直空置着，如今可算是等来了沈大人您。”
来到这公房之后，褚霖笑着向沈蕴介绍。
沈蕴听了，顺势询问：
“褚大人，咱们风羽卫有几个副指挥使？”
褚霖忙笑道：“就两个，原来仅有一个，如今又多了沈大人您。”
沈蕴又问：“那另一个副指挥可在？”
褚霖忙道：“哎呦喂，您还不知道嘛，另一个副指挥庞震大人，在金陵城南镇抚司坐镇呢。”
听了这话，沈蕴这才恍然：“哦，是这样啊，那目前咱们北镇抚司里，就本官一个副指挥咯？”
褚霖满脸堆笑：“那是自然，指挥使大人未归来之前，您就是咱们风羽卫北镇抚司的主心骨，一切事务都由您做主。”
沈蕴闻言，眼神微动，内心不由一阵激荡。
他眼下成了副指挥使，而邹彰这个正指挥使对他又颇为支持，北镇抚司里又没有其他副手，可以说风羽卫北镇抚司已然算是他的势力范围了。
不由思忖着，待邹彰从南边回来后，得好好与邹彰交交心，让邹彰彻底站在他这一边才好。
就在他暗暗思索之际，褚霖又请示他：
“对了，大人，圣上已经批复了这次抓捕邬凉国密探上报功劳的奏章，您看现在就传达吗？”
沈蕴回过神来，明白这可是难得在众人面前立威立言之机，当即指示：
“去将衙门里能够召集的小旗官以上的人都召集到外头正堂里，本官要当众宣布此事！”
褚霖也立马领会他的意图，恭敬应承：
“是，下官这就去办！”
当下他亲自去传达沈蕴的命令。
不多时，正堂里便站满了人，褚霖又亲自告知沈蕴人来齐了。
沈蕴便当着这些人的面，说了一些官面上的话，大意是他新官上任，请众人多多支持之类。
并阐述了自己的一些主张，诸如对事不对人，一切按照原来的规矩办事，并不会故意刁难谁之类的。
最后，当众宣读了裘韦等人因功升官、得封赏的事宜。
此举亦是为了告知在场所有人，只要好好听从他沈蕴的指示，升官封赏自然不在话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