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关于咱家以后伙食的问题。”
“哦,挺好的!”阎解放无所谓地道。
阎埠贵没再去看他,他把眼镜取下来,哈了一股水汽在上边,拿起桌子上的抹布,边擦眼镜边道:
“解放啊,爸刚才说的那些你都听见了吧?以后咱家的生活水平肯定是要提高的。
你看……早上你拿的那三百块钱,能不能先还给家里?毕竟家里以后开销大,钱放你那儿也不安全。”
不等阎解放开口拒绝,他又加了补充一句:“你放心,之前说好的每月五块钱零花钱照样给,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阎埠贵话说的好听,但心里有数的阎解成却从中听出了不少冷意。
阎解旷和阎解娣则偷偷瞄了眼二哥,眼神里满是羡慕。
阎解放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他也不在继续剔牙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块钱在手上着,声音里带着讥讽:
“爸,你当我傻啊?我说今天晚上怎么突然这么大方,又是炒肉又是炒菜,白面馒头还管够,原来是图我口袋里的钱!
要不怎么说您最会算计,一顿饭换三百块钱,真划算啊!”
杨瑞华边洗碗边插话:“解放,你这话说的,妈是真心想给你们改善伙食……”
“得了吧!”阎解放猛地打断母亲的话,“这钱我是不会还的!这都是你们以前欠我的!十五年了,我连顿饱饭都没吃过,现在拿这点钱算什么?”
阎埠贵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解放!家里以后的生活水平都提高了,你为什么还要拿着那么多钱?五块钱还不够你花?”
“这也叫提高?”阎解放嗤笑一声,往椅背上一靠,双手抱胸,语气嚣张,“就你刚才说的那些,不就是院里人的正常生活水准吗?
甚至还没贾家以前吃的好呢!这也叫提高?再说了,这三百块钱是你们自己放我枕头底下的,那我自然不可能再还给你们。”
关于这钱究竟是怎么回事阎埠贵不想再说,因为没意义。
他气得手指发抖,眼镜被他随意扔在桌上,眯着一双小眼看着阎解放道:“大家以后都吃一样的,你就非得搞特殊?非要拿着家里的钱去下馆子?”
阎解放被他爸这样盯着,心里还真有些惧意,不过想到那些把柄,他顿时又有了底气。
“爸,您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咱家又不是没钱,您要是觉得我一人下馆子不好,大可以再提高提高家里的生活水平啊!我又不会拦着你们。”
“反正家里那么多黄金,够咱们全家吃香喝辣十来年的。您要是不舍得花钱,那正好,我还可以多享受几年。”
此话一出,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阎解旷和阎解娣缩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出。
阎解成低着头,眼神闪烁不定。
杨瑞华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扭过头看着二儿子,压低声音道:“解放,你怎么能这么说……那些黄金不能花的。
咱家的生活水平也不能提高太多,要是比院里人吃的好,就咱家的成分,肯定会被人举报的。
到时候咱们全家都要被拉去批逗,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这话一出,阎解放终于明白为什么家里不敢花那些黄金,不再继续嚣张,不过想到以前的苦日子和刚才父母承诺的正常水平,那说明正常水平是没问题的。
那为什么以前要过的那么苦?
何况这两天己经撕破脸了!
看着阎解放沉默,夫妻两个以为终于劝服了他。
哪知阎解放接下来说的话,差点让他们吐血。
“原来是这样啊!既然如此,那你们就不要继续往上提高了,我一人提高生活水平,在外边吃,保证不让其他人知道,这下你们该放心了吧!”
杨瑞华捂着胸口:“解放,你……”
“阎解放!你非要这样是不是?”阎埠贵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其他三人也都满脸不忿。
“我怎么了?您要是不服气,大可以去派出所告我偷钱啊!”
阎埠贵踉跄着坐回椅子上,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又恢复了无奈的表情。
这儿子是真的不能要了。
但虎毒不食子,他强压下心中的翻涌着的杀意,决定给这不孝子最后一个机会。
阎埠贵拿起桌上的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声音里尽显疲惫:
“解放啊,这三百块钱……既然你执意要拿着,那就拿着吧。不过爸跟你商量个事,这钱花完以后,咱们就按之前说好的,每月给你五块钱零花钱。
你能不能……别再提什么成分和黄金的事了?”
这话说到最后,语气里甚至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虽然阎埠贵说的含糊,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在问阎解放能不能别再拿这些把柄威胁他们了。
杨瑞华此时己经洗好了碗筷,在一旁死死盯着二儿子。
“爸,您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我刚才都说了多少遍了,这钱是补以往你们对我的苛待,等这三百花完了,我自然还会来要,有那么多黄金,我可不想再过苦日子!”
房间里气氛诡异,吓得阎解旷和阎解娣缩了缩脖子。
阎解成低着头,心里暗骂:这个蠢货,真是自寻死路!
阎埠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好……很好……”阎埠贵的声音很低,低到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杨瑞华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淌,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摔成八瓣,一如她此刻碎了的心。
阎埠贵颤抖着手缓缓戴上终于擦干净了的眼镜。
镜片后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这一刻,他彻底死心了。
留着这个逆子,阎家迟早要被他拖进深渊。
就算不被他的混账行为连累,家里的积蓄也会被他一点点榨干。
人这辈子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人活着,钱没了。
阎埠贵看了眼一旁懂事的阎解成,绝不能让老二这个祸害影响了家里的长子。
作为父亲,他己经给了阎解放太多的机会,他觉得自己己经仁至义尽了。
阎埠贵的目光扫过兄弟三人住的房间。
房间门口原本只挂着一块布帘子,但今天下午,他己经让人装上了一扇木门。
那是深渊之门,特意给这个不孝子准备的。
PS:大家猜一猜,阎埠贵准备怎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