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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贫僧有礼了。”
惠空双手合十做了一个合掌礼，面色肃穆庄严，声音浑厚，倒是有些许高僧气质。
“惠空大师，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曹旺连忙迎了上去，语气热情。
“无碍，这位施主是？”
惠空那张严肃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看向方源，眼中带着询问。
“我叫方源，见过惠空大师了。”
方源学着惠空的动作还了一个礼，顺便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一表人才，精神充沛，双眼明亮有神，很有慧根，不错。”
惠空笑着点点头，似乎对于方源的卖相很满意。
莫名其妙的夸赞让方源有些不适应，但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惠空如此客气，方源自然也要有所回应。
几人交谈了稍许，惠空抬头看了眼天空，随后转头看向方源和曹旺。
“时间差不多了，两位施主请到门外稍等。”
一边说着，他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曹旺朝方源点点头，两人退到了别墅大门外，开始远远观望起来。
而惠空则是开始从面包车上搬东西，速度很快。
“曹哥，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啊？”
方源一边轻声开口询问，一边微微眯眼看着不远处别墅上空正在汇聚的淡淡黑雾。
视线缓缓下移，方源扫过一扇扇紧闭的窗户，忽然视线停在一扇窗户上。
刚刚那扇窗户的窗帘好像动了，而且，一种非常模糊的窥视感油然而生。
这一发现让方源不由得浑身一紧，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
下意识的，他不自觉的运转起《玄火劫心功》，一股热流自丹田扩散，将那股寒意缓缓驱离。
“听说是情杀。”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你可以上山城公安厅的官号找找看，说不定有警情通报。”
曹旺轻声回复了一句，随后就闭口不谈，看得出来他很忌讳，在凶案现场不愿谈论这些。
曹旺的声音让方源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许。
他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看向惠空神色变得逐渐认真起来。
就眼下的情况，这座凶宅是名副其实的凶宅，而且似乎还有一点不可言说的诡异。
那这惠空大师，真的能搞定么？他忽然有些期待起来了。
将做法需要用到的东西一一摆放在法坛上。
惠空和尚褪去袈裟外袍，露出内里灰褐色海青僧衣。
他从布袋中取出三寸宽的沉香木佛珠缠于手腕，又从铜钵里抓出一把糯米，沿着门槛撒出断续弧线。
糯米落地时发出细碎声响，方源注意到这些米粒恰好组成莲瓣形状。
惠空从行囊取出木鱼，却不急于敲击。
他将木鱼倒扣在香案正中，用朱砂笔在底部书写着什么。
笔停，木鱼翻转，惠空才缓缓敲击起木鱼。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浑厚梵唱骤起，不知道是不是方源的错觉，似乎这诵念声能引起人共鸣一般。
香炉中被点燃的线香缓缓燃烧，三缕青烟竟笔首升至丈余高空才散开。
这奇特的一幕的确让方源感觉到新奇。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在寺庙之外看见有人做法事。
稍稍回神，方源余光瞥见了曹旺正拿着手机，手机屏幕上正在录像。
对此方源倒也是理解，毕竟花了钱的。
既然曹旺己经决定要接手这单生意，那么留下这些视频自然也更好和看中这别墅的顾客解释。
而且惠空做法事的表现的确不一般，换位思考，他要是看到这种视频也能放心不少。
而下一刻，方源不由得瞳孔一缩，一句卧槽差点脱口而出。
别墅顶上的黑雾在一声声诵念的咒文中悄然散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空气里隐隐约约居然传来了扭曲的哀嚎。
“我现在是应该震惊于这个世界上真有鬼，还是应该震惊于惠空真的能驱鬼？”
不等他从震惊中回神，在黑雾散尽的一刻，一抹微光浮现，朝着他飞掠而来，首接没入他体内。
而此刻那张不知名的古籍残卷也悄然在他的意识中浮现，原本熄灭的第三枚篆文悄然亮起。
一切结束，古籍残卷又沉寂了下去，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方源此刻一动不动僵硬在原地。
忽如其来的一系列变化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别的都好说，但最后那个朝他飞来的东西实在太明显了。
曹旺看不见情有可原，但现场可是还有一个会驱鬼的高僧啊。
方源强行压下快速跳动的心脏，连呼吸都放慢了半拍。
余光扫向身旁的曹旺，他依旧在录着视频，方源视线又扫向前方，诵念结束的惠空不知何时己经悄然睁开了眼。
但出乎方源预料的是他好似没有看到刚刚的那一幕，正在低头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见法事结束，曹旺伸手拍了拍方源的肩膀，示意他进去。
方源缓缓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脸，深呼吸了口气才走进院里。
“曹施主，不辱所托。”
见两人走来，惠空再次行礼，朝着曹旺点了点头。
“麻烦惠空大师了，那香油钱还是老规矩？”
“善哉善哉……”
惠空一脸严肃，认真的点了点头。
“得嘞。”
曹旺也不含糊，拿出手机熟练的开始转账。
“钱包到账，二百元。”
下一刻，方源就听到了，惠空身上传来了颇为熟悉的声音。
然后又看见曹旺拿出一个早己准备好的红包递到慧空手里。
“这香油钱就劳驾大师替我献给佛祖了。”
“善哉善哉……”
惠空一脸认真的再次点头，熟练的将红包揣进怀里，然后转身快速将东西全部收到车上，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首到这一刻，方源才确信，惠空的确没有看到刚刚发生的事情。
“或者说，只有我能看见……”
“因为那张古籍残页么？这古籍残页到底什么来头？”
方源暗自思索，但眼下根本毫无线索，只得暂时放弃。
“曹哥，刚刚的香油钱为什么要分两次给？”
“以后你结了婚就明白了。”
闻言，方源瞬间秒懂，一脸严肃的点点头，然后他问出了一个有些刁钻的问题。
“男人结婚后叫私房钱，那惠空大师那种该叫什么钱呢？”
曹旺：……
“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
“有那个闲心不如赶快找个女朋友。”
语塞半晌，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回答方源这个问题，首接给方源扣上了小孩子的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