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1 章 血库迷踪

澳门黑沙海滩·凌晨4:20海浪拍打着偷渡船的钢板，江临川的配枪在陆沉舟太阳穴上压出凹痕。7号男孩突然扑上来抓住枪管，瘦小的身躯在两人之间剧烈颤抖。"你母亲在拍卖活人血液！"江临川的怒吼盖过引擎声，"那些校服上的血迹..."陆沉舟突然扯开衬衫，肋间疤痕在月光下泛着青紫："看清楚，这是取骨髓的穿刺伤！"他甩出手机，屏幕上是一份泛黄的医疗记录：【1998.12.25 陆沉舟 骨髓采集500ml 配型成功：林晚】。"你妹妹当年没死。"陆沉舟的声音像砂纸摩擦，"她被改造成了移动血库。"货舱里传来金属碰撞声，7号男孩撬开地板暗格，露出整箱贴着"JC-98"标签的采血袋。江临川用军刀划破一袋，鲜血在月光下呈现不正常的紫黑色——这是Rh阴性血溶血后的特征。"这不是普通走私。"法医出身的林玥突然抓住江临川手腕，"他们在培育疟原虫抗体。"金城拍卖行·上午9:15拍卖师敲下木槌："第三十七号拍品，1998年圣玛利亚小学冬季校服套装，保留原始生物样本..."玻璃展柜里的格子呢外套上，褐色血迹组成诡异的星座图案。伪装成富商的陆沉舟举起18号牌，西装袖口露出绷带边缘。耳机里传来江临川的指令："右侧穿灰西装的是李正勋的心腹，注意他手里的拍卖目录。"当展示到第西十三号拍品时，全场响起吸气声——玻璃罐里漂浮着儿童尺码的肺叶标本，标签注明【SMX-7 活性保留】。陆沉舟的指节捏碎竞价牌，鲜血滴在真皮座椅上。"特别提醒各位贵宾。"拍卖师掀开红绸布，"接下来是温绮年医生的私人收藏..."大屏幕突然切换成病房监控画面，昏迷的林玥手臂插着采血针。拍卖师的声音变得亢奋："Rh阴性血携带者，每小时新鲜采集，起拍价..."江临川踹开消防门冲进会场，警笛声从西面八方响起。混乱中陆沉舟扑向展台，扯下肺叶标本的标签塞进齿间——上面用针尖刻着澳门地图坐标。路环岛废弃船厂·正午12:08生锈的龙门吊在风中摇晃，陆沉舟踢开标有"JC医药"的集装箱。成排的恒温柜里，数百袋血液随着运输带缓缓移动，管壁上凝结着可疑的黑色絮状物。"这不是普通冷链。"江临川用警棍敲碎控制面板，"他们在模拟疟疾发作的温度曲线。"7号男孩突然尖叫着后退，他的影子正落在墙面的老照片上——1998年的温绮年穿着白大褂，身旁站着穿校服的林晚。照片角落用红笔圈出船厂平面图，标记着"B区实验室"。地下室的铁门被乙炔焰割开时，腐臭味扑面而来。二十张儿童病床排列成放射状，每张床头挂着采血记录表。陆沉舟掀开最近的白布单，尸体肋间的疤痕与他如出一辙。"全是Rh阴性血。"林玥戴着手套检查尸体口腔，"舌下有注射痕迹..."江临川突然拽住她："你早就知道？三年前那份尸检报告..."钢架上的扩音器突然爆出杂音，李正勋的冷笑在空间里回荡："江警官，令尊当年就是在这里，拍下了金城集团运输血袋的照片。"生锈的卷帘门缓缓升起，门外停着那辆撞死江父的黑色奔驰，挡风玻璃上还粘着1998年的血迹。奔驰车内·下午1:40陆沉舟用匕首撬开车载冰箱，冷凝管里滑出支密封试管。江临川对着阳光转动试管，褐色液体中悬浮着金属碎片——正是当年车祸现场的刹车零件。"你父亲发现了血液走私的关键证据。"陆沉舟指向仪表盘下的暗格，"他本来要交给温绮年..."7号男孩突然扑到方向盘上，他的指甲抠开音响面板，掉出张记忆卡。行车记录仪视频里，年轻的江父正用手机拍摄血袋运输车，镜头突然转向灌木丛——穿校服的林晚抱着病历本狂奔，身后追着拿针管的温绮年。"不对..."林玥的瞳孔剧烈收缩，"温医生是在保护她！"视频最后三秒，江父的手机拍到码头全景。陆沉舟按下暂停键，放大角落里那艘渔船——甲板上站着穿和服的陆夫人，正在清点装血的液氮罐。"日本黑帮的山口组标记。"江临川的枪口微微抬起，"你母亲走私血液到日本？"陆沉舟扯开领带露出颈侧纹身，樱花图案下藏着条形码："这是黑帮继承人的标记，也是..."他的指尖划过纹身数字，"林晚的生日。"仁伯爵医院太平间·下午3:25冷藏柜拉开的瞬间，白雾中浮现温绮年的脸。江临川的警徽掉在地上——解剖台上的女尸太阳穴枪伤呈放射状裂纹，但颈部尸斑显示真实死亡时间不足24小时。"这不是三年前的尸体。"林玥戴上橡胶手套，"枪伤是死后伪装的..."7号男孩突然爬上解剖台，鼻子凑近女尸右手。他抓起手术刀划开尸体虎口，挑出块微型芯片："温医生的戒指里有这个！"陆沉舟在消毒灯下检查芯片，金属表面刻着【SMX-1998】。当他把芯片按在读取器上时，投影仪自动播放起隐藏视频：1998年的温绮年正在给林晚抽血，镜头突然转向暗门——陆夫人领着穿白大褂的日本人在采集儿童骨髓。视频最后定格在某个女孩的瞳孔特写，虹膜上的金色斑点与陆沉舟一模一样。"这是反向证据。"江临川踢翻器械车，"温绮年在记录犯罪过程！"警报声骤然响起，太平间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玥突然撕开尸体手术服，露出肋间新鲜缝合的伤口："她体内有东西..."陆沉舟的匕首划开缝合线，沾血的密封袋里装着钥匙和地址。钥匙柄上刻着【JC BLOOD BANK】，而便签纸写着：永道生物制药B3层。永道生物制药·下午5:50液压门在虹膜认证后开启，陆沉舟的瞳孔倒映在安全门的扫描界面上。江临川突然拽住他："你早就知道这里有虹膜锁？""我母亲..."陆沉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给我做过眼部手术。"冷库的白炽灯下，三百个液氮罐排列成DNA双螺旋形状。7号男孩撬开最近的罐体，白雾中浮现冷冻的骨髓袋，标签注明【陆沉舟→林晚 1998.12.25】。"他们在用亲属骨髓培养抗体。"林玥的声音发抖，"这是器官买卖的变种..."最里间的防爆门需要双重认证，陆沉舟的虹膜与江临川的警官卡同时亮起绿灯。门内是间环形实验室，中央手术台上躺着昏迷的林玥，她的静脉连着离心机，仪器屏幕显示【抗体提取率78%】。"活体分离。"江临川砸碎控制台，"他们在她血液里养疟原虫抗体！"7号男孩突然扑向监控屏幕，画面里出现个穿防护服的身影。当那人转身时，陆沉舟的匕首脱手而出——防护面罩下是温绮年苍白的脸，她的左眼戴着医疗眼罩，右手正握着采血针。"别过来！"温绮年的声音通过喇叭失真地传出，"林玥体内是改良疟原虫..."她的独眼看向陆沉舟，虹膜上的金色斑点突然剧烈收缩："沉舟，你母亲给我注射的病毒...正在吞噬我的视网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