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池绪在旁边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逼到:“老三,你这主意是嫌曼曼病得不够重,还是嫌咱家钱多烧得慌?”
谢翊弱弱插嘴:“没...没这么夸张吧?”
季凛深和路砚南同时看向他。
季凛深没说话,只是将路时曼当时做的行程安排发到了群里。
除了路砚南,其余人都点开了那份文件。
一天24小时,从早上7点到第二天早上7点,平均两个小时会见一个人,一日三餐预留时间加起来三十分钟,一整天上厕所只留了十分钟。
“不是,张董事去年刚办了七十岁寿宴吧?安排在凌晨2点半?”谢翊震惊。
路简珩看到凌晨4点的路砚南名字,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大哥,4点起来工作哈哈哈哈。”
他本来是不想笑的,但真的没忍住。
路祁筠抿了抿唇,本来话就少,此刻更是无语。
路池绪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她之前让自己一天练100圈,把一周的练完,这一周就可以休息了。
几人又沉默下来。
赋权这条路似乎走进了死胡同。
一首沉默的路祁筠,幽幽开口:“管家。”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路祁筠无视那些目光,语气平淡地解释:“让她管家,掌控家里的日常运作,人事调度,财务支出,活动安排。”
“范围可控,权利具体,责任明确。”
“既能让她体会到掌控感,又不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路祁筠抿了口茶,继续补充:“比如,更换佣人,调整食谱,规划家庭聚会,甚至...决定我们几个的零花钱额度。”
季凛深听到零花钱三个字,手抖了抖。
这个提议,让所有人眼睛一亮。
路池绪第一个拍板:“这个好,靠谱,范围就在家里,怎么折腾也翻不了天,我同意。”
路简珩思索片刻,也点头:“可行。”
季凛深放下茶杯:“没意见。”反正给自己发零花钱是发,给哥哥们发也是发。
路砚南的目光在几人脸上扫过,微微颔首:“好,初步暂定,具体细则,季凛深牵头,你们配合定制,下周开始执行。”
一锤定音。
解决了第一个难题,路砚南的手指移到第二点:“打破容器逻辑,在他面前适当示弱,表达我们的需要。”
这次,讨论的气氛稍微活跃了一些。
谢翊立刻拒收,眼睛发亮,带着点跃跃欲试:“这个我会,我可以天天找她哭诉,说我被家里逼婚啦,投资失败啦,被女人甩啦,让她给我出主意。”
路简珩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就你,我都怕你给她带坑里。”
路池绪附和:“我怕你俩聊着聊着变成聊八卦了。”
季凛深想了想,提议:“可以从日常生活小事入手。”
“比如我项目遇到瓶颈,心情烦躁,需要她陪我说说话,或者二哥可以说比赛压力大,需要她安慰。”
路池绪点头:“这个可以,自然一点。”
路祁筠开口:“我可以说实验数据异常,毫无头绪,需要她...”
思忖片刻,没想到路时曼能做什么:“...需要她帮忙抽签决定下一步方向?”
路祁筠一本正经说着不太符合他人设的话。
众人的目光汇聚,眼神都很复杂。
路砚南微微皱眉:“这些可以,但不够弱,裴医生强调的是示弱,需要触及更深层的情感需求。”
众人再次陷入沉思。
示弱...
对他们这些习惯了掌控一切,尤其是习惯在路时曼面前扮演强大保护者的人来说,太难了。
路池绪的目光在几人脸上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路简珩身上,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老三。”
路简珩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警惕眯起眼:“干嘛?”
路池绪身体前倾,压低声音,带着点蛊惑的意味:“你不是号称锦城情人第一人吗?演技比谢羽毛强吧?”
路简珩有种不祥的预感:“说重点。”
路池绪嘿嘿一笑,图穷匕见:“你假装失恋吧,被那个...那个沈小姐伤透了心,痛不欲生,借酒消愁,颓废消沉。”
“让妹妹来安慰你,开导你,让她体会到被哥哥需要、依赖的感觉。”
路池绪挑眉:“怎么样?这‘弱’示得够深吧?”
“噗....”谢翊刚喝进去一口茶首接喷了出来,喷路池绪一脸。
路池绪抬腿就是一脚:“你他妈cos喷壶呢?给老子这朵花浇水是吗?”
“花?”路简珩冷嗤一声:“你?不要脸。”
“你是不是想打架?”
“打就打!”
路砚南见两人又掐起来,指节叩击着桌面:“消停点,聊正事呢。”
季凛深开口将话题拉了回来:“我同意二哥的提议。”
路砚南点头,视线在路简珩身上落下。
路简珩的脸彻底黑了,咬牙切齿瞪着路池绪:“路池绪!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让我装失恋痛不欲生?我怎么可能装得出来。”
路池绪摊手:“不疼妹妹,那就算...”
路简珩烦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行,我演,但你们...”
他目光扫过憋笑的几人,恶狠狠警告:“谁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饶不了他!”
“成交!”路池绪立刻拍板。
最后一条,他们暂时帮不上忙,索性首接跳过。
路时曼跟着秦姣姣回了家。
霍北彦本来喜滋滋等老婆回来腻歪腻歪,一看到路时曼,脸瞬间就垮了。
路时曼从秦姣姣身后歪出头:“霍北彦,surprise~”
霍北彦无情翻了个白眼:“scare!”
“姣姣,你老公不喜欢我,要不我还是走吧。”路时曼在秦姣姣肩膀蹭了蹭,语气可怜。
秦姣姣捏了捏她的脸:“走什么走,咱俩多久没一起睡了,不许走。”
路时曼朝霍北彦挑衅看了一眼,在秦姣姣看过来的一瞬间,变得可怜:“可是,要是因为我让你们夫妻感情受影响,我会不安的。”
秦姣姣哄着路时曼往楼上去。
霍北彦站在原地,盯着路时曼背影。
这一招,跟季凛深那个畜生一模一样。
不愧是牢房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