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和周尧臣兴致勃勃地聊到下午。
为了感谢周尧臣,她给周尧臣做了一顿合并中午和晚上的饭。中午两人只顾着说话了,错过了午饭时间,但又到了下午,索性把晚饭一起吃了。
她的手艺很好,也不挑用料,什么菜都能做。
这把周尧臣乐坏了,在她做饭的时候,周尧臣围着她给她打下手,同时抱怨他这几天过的“地狱”生活:“我奶奶爷爷做饭,真的是可怕。
我奶以前是资本家小姐,跟我爷跑到这里来了之后,三天饿九顿,真不夸张。他们谁都不会做饭。我爷是泥腿子,更不会啊!以前穷人的饭就是野菜,不需要烹饪,煮煮就吃!”
方菲一边炒菜,一边指使他:“把蒜拍一下,对,用刀面,使劲拍!辣椒切切,切成丝。”
上辈子的时候,她做饭,郑业成从来不帮忙,连厨房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哪怕是在休息日,他也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等她做好饭,把他叫起来。所以她从来没体会过两个人一起做饭的快乐。
身边有一个小助手,感觉真好,很多事看着他干,不用亲自动手,干不好还能嘲笑他。
周尧臣笨手笨脚,一副大少爷的模样。但他做事很认真,按照方菲的话,认真实践,一丝不苟。
这难道就是学霸的特质?学习好,或许并不是人们所说的“书呆子”,而是做任何事都很认真,这种认真是一种生活态度,辐射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周尧臣的做事风格和态度,和郑业成完全不一样。
方菲没有歧视学渣,崇拜学霸,认真对待人生的人都值得尊敬。只不过,她上一世遇人不淑,恰好遇到了一个处处都很渣的渣男。
方菲和周尧臣吃了一顿美美的中晚餐,周尧臣高兴得把他爷爷藏的青梅酒都拿出来了。方菲不敢喝,害怕一身酒味,回家被她妈发现,用筷子蘸了两下,算是喝过了。
吃完饭,周尧臣收拾好桌子刷了碗,方菲翘着二郎腿在客厅看电视吃水果,重生之后,她的生活是越来越有滋有味了,还有人帮她洗碗收拾桌子了!
吃饱喝足之后,周尧臣送她回家。
风疾雪骤,方菲说了几次让周尧臣回去,但他坚持要送。
最后送出两百多米,在路口分别,他依依不舍地拍拍方菲的头,用大人的语气说:“一定要给我写信!”
方菲又气又好笑,揍他一拳:“你以为个子高就能拍我的头了?”
周尧臣说:“那当然了,至少把小时候的‘债’给讨回来!”
方菲笑了,小时候她总摸他的头,被他记到现在:“行了,摸一下就算讨回来了,我走了。”
刚走了两步,又听到周尧臣在背后叫她的名字,她一转身,周尧臣大声嘱咐:“一定要写信哦,不能偷懒!”
方菲半开玩笑地:“放心吧,就算为了学生证,我也得给你写啊!”
周尧臣咧嘴一笑,露出白花花的大板牙,眼睛亮闪闪的:“太好了!我们以后又是同学了!”
方菲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没想到自己以这种方式成了“大学生”,还是老同学靠谱。
她挥舞着双臂:“快回去吧!下次再见就是同学了!”
说完,她就往风雪里跑,虽然被冷风一吹有点发抖,但心情很好,有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畅!
回到家,杨淑娣、方杰和方老二都己经吃上晚饭了。
杨淑娣一见她回来,就数落她:“死丫头,到哪疯去了?连饭都不回家吃。”
方菲不想跟她提周尧臣的事,编了个小谎:“大妈硬要留我吃饭,我不好拒绝。”
杨淑娣白她一眼:“你大妈住在宿舍里,又窄又小又不好做饭。你非要麻烦她干什么?”
方老二仿佛没听见她们说话,眼睛像粘在电视上。
方菲心情好,不跟她计较:“陪她吃一顿饭怎么了?她有家不能回,又没人陪,哥哥姐姐都在镇里的高中,快高考了,年节也不能回家。我这个当侄女的,应该去陪陪她。“
杨淑娣嘟囔道:“不都是她自己闹的?又不怪别人。”
方菲不由皱起眉头,她不太明白她妈妈到底什么心理,明明她的遭遇和吕建英一样,但她好像完全不同情吕建英,反而以自己“宽宏大量”地等待出轨的男人浪子回头为荣?
方菲心里首冒寒气,看来什么也救不了人的自我矮化,还得进行系统教育:“她不闹能行吗?继续跟着那个男人能有什么前途?人品不好的人,尽快远离。这种人今后肯定要遭报应的,别傻傻地跟着一起遭雷劈。”
她说话的声音很大,说的时候,眼睛还往她爸身上瞟。
方老二正盯着电视剧上的男人和女人接吻,眼珠一动不动。
杨淑娣也不傻,知道方菲在含沙射影,她脸拉下来:“你吃不吃饭?不吃赶紧上楼,省得在这里胡说八道!”
方菲冷笑:“我说得不对吗?他的心都不在你身上了,你还抱着希望?”
杨淑娣骂她:“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跟你有什么关系?!”
方菲的心情一下跌入谷底,一跺脚就跑楼上去了。
把自己关在屋里,方菲趴在床上首捶被子,无辜的被子被她捶下去一个大坑。
看杨淑娣“余情未了”的样子,她就来气。
她不是不明白杨淑娣的心情,毕竟她也曾经经历过自己的男人出轨,她知道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也知道离婚对于一个早己习惯婚姻的女人来说有多可怕。
可是只要想起前一世杨淑娣的结局,她就无法忍受。她不能再让她受到这两个男人的拖累了,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她从火坑里拖出来。
方菲狠狠地捶了一下枕头:“我会让你放手的,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