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雀吟

第12章 药汤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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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囚雀吟
作者:
最爱蓝
本章字数:
4312
更新时间:
2025-06-20

“想让他活?”沈墨钧微微倾身,冰冷的呼吸再次喷在柳吟雀的脸上,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清晰地钻进她因剧痛和恐惧而异常敏锐的耳朵里。

“那你就乖乖保持安静。在这柴房里,好好‘养伤’。”

“你若敢寻死,”他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淬毒的匕首,“我立刻让人把这野种溺死在马桶里!”

“你若敢发出一点不该有的声音,惹人怀疑,或者胆敢传递信息,甚至,逃走……”他的手指隔空点了点柳吟雀失声的喉咙,眼神阴鸷,“我到时就让人一根根拔掉他刚长出来的乳牙,再丢去喂狗!”

他俯视着柳吟雀因极度恐惧和痛苦而扭曲的脸,一字一句,如同最残酷的烙印,深深凿进她的灵魂:

“你动,他死。你死,他殉。听明白了吗?我的……雀儿?”

话音落下,死寂的柴房里只剩下柳吟雀费力的喘气声,以及那无声汹涌的、绝望到极致的泪水。

沈墨钧的“诏书”颁布后,柳吟雀被挪到了沈府最西北角一个荒废己久的小院。

这里远离主宅,院墙高耸,门窗被加装了粗重的木条,只留下一个送饭的小口。院内杂草丛生,仅有的两间屋子破败漏风,如同真正的活死人墓。

一个面相刻薄、沉默寡言的哑婆子被派来“照料”她。

所谓的照料,不过是每日两次,像喂狗一样,从门上的小口塞进一碗冰冷的、散发着馊味的稀粥,以及一碗黑乎乎、气味刺鼻的汤药。

柳吟雀的身体遭受了毁灭性的摧残。

祠堂那沉重的一杖,不仅让她早产,更造成了盆骨和腰椎的严重损伤。哑婆子每日会面无表情地进来一次,用粗糙的手和散发着劣质油脂味的药膏,粗暴地替她处理下身撕裂的伤口和腰背的淤伤。

每一次触碰都如同酷刑,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的左腿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剧痛让她根本无法站立,更别提行走。

她成了一个真正的废人,只能终日蜷缩在冰冷坚硬的土炕上,如同一具尚有呼吸的骷髅。

而她的喉咙……柳吟雀无数次尝试发出声音,哪怕是最简单的音节,回应她的只有火烧火燎的剧痛和一片死寂的虚无。

她明白了,那盆泼醒她的冰水,或许只是表象。

真正的失声,是祠堂那惨烈一击带来的神经损伤,是沈墨钧精心算计下、剥夺她最后反抗能力的酷刑!她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哑巴死人”。

更让她痛不欲生的,是每日那碗气味刺鼻的汤药。起初,她以为是治伤的苦药,忍着剧痛和恶心灌下去。

然而,喝了几日后,她发现那药非但对伤口毫无助益,反而带来一阵阵剧烈的恶心和眩晕,让她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不堪重负。

一天深夜,哑婆子照例将药碗从门洞塞进来,便锁上门离开了。柳吟雀强撑着剧痛的身体,艰难地挪到门边,透过门板的缝隙,她看到哑婆子并未立刻走远,而是停在院中那口枯井旁,将熬药的破瓦罐里残留的药渣,胡乱地倒进了井里。

借着惨淡的月光,柳吟雀死死盯着那些被倒掉的、湿漉漉的药渣!

她认得其中几味!那些形状扭曲的根茎,散发着奇异辛香气的种子……不是安胎药!更不是治伤药!是坐胎药!而且是药性极其霸道、对母体损伤极大的那种坐胎药!她做姨太太那几年,被沈墨钧以“盼子心切”为由,逼着喝了不知多少碗!每一次喝下,都腹痛如绞,恶心欲呕!

沈墨钧当时抚着她的小腹,眼神灼热地说:“良药苦口,为了沈家的血脉,雀儿忍一忍。”

记忆如同被撕开的脓疮,带着恶臭翻涌上来。

那些年,她被灌下无数碗苦涩的汤药。有一次,她实在难以下咽,偷偷将药倒进了窗外的花盆。结果被沈墨钧发现,他震怒异常,第一次对她动了手,掐着她的脖子,将那碗冷掉的药汁硬生生灌了进去。

事后,他又抱着她,如同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神经质的颤抖:“雀儿,你不能任性。这药……必须喝。只有喝了它,你才能为我生下健康的儿子。沈家才有后,你必须生。”

此刻,看着井边那些熟悉的、散发着噩梦气息的药渣,一个足以颠覆一切的猜想,如同惊雷般在她早己麻木的脑海中炸响:

沈墨钧根本不能生育!

所谓的“坐胎药”、“安胎药”,会不会全都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是他用来维持自己“雄风犹在”、“子嗣有望”假象的工具?

更是他用来控制她、将她牢牢绑在“生育工具”这个位置上的枷锁。

否则,沈墨钧为什么就那么笃定,笃定自己的孩子绝不是他亲生呢?

难道他让她喝那些虎狼之药,根本不是为了让她真的怀孕,而是为了制造一种“他在努力”、“她有机会”的假象?掩盖他那见不得人的隐疾吗?

他沈墨钧,这个掌控一切的封建大家长,这个将子嗣血脉视为命根的男人,本身就是一个无法延续血脉的……废人。

难怪了,难怪他虽然早年侍妾众多,却多年无子。

难怪他对她怀孕的“狂喜”中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不正常的庆幸。

难怪他发现了自己在外面可能有隐秘的情人便如此恐惧和暴怒,断言自己怀的并不是沈家骨肉。

难怪他对大少爷沈文远的存在如此在意又如此疏离——那很可能是他唯一一次侥幸成功的证明了。

因为他心知肚明,那绝不可能是他的种。

他精心维护的男性神话、家族体面,在那个“野种”降生的瞬间,被彻底、赤裸地撕碎了……

而如今,他还在给她灌这坐胎药……

柳吟雀看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黑乎乎的药汤,一股带着腥甜的恶心感首冲喉头。

他是在继续维持这个谎言?还是单纯地在用这碗曾象征着她肚子“价值”的毒药,来加倍折磨她这个“背叛者”?

提醒她,她曾是多么愚蠢可笑的工具?让她在痛苦中,一遍遍重温那被彻底愚弄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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