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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午林主管遇到老板时。
“老板……”林主管又想说到，却见宋晓右手抬到一半又收回去，像是临时改了主意。
“别说了。”宋晓语气轻松得过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项目启动起来，其他的——”他顿了一下，嘴角扯出个弧度，“等我们有钱了再操心。”
林主管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话。
会议室的门推开时，脚步声西散而去。走廊尽头传来打印机嗡嗡的声响，空气里还残留着咖啡的味道。
王工从财务室出来，手里攥着一叠报表，肩胛骨从背后支棱出来。他嗓音哑得像是砂纸磨过：“小刘那边说资金缺口还是有点大，不过好在今天公司又有一笔钱到账了，大概能撑三个月。”
“终于来了？”宋晓眼神一动，“多少？”
王工翻了几页纸，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三百八十万，比上个月多了一倍不止。”
“哈！”宋晓笑出声，“看来我们这个神秘的老板，实力很强啊。”
王工也笑了：“这下总该喘口气了吧？”
“当然。”宋晓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压下去的力道沉稳，“走吧，去车间看看，我听说新设备己经装好了。”
……
阳光斜斜切进车间，金属表面泛起冷光。机器运转的声音此起彼伏，偶尔夹杂几声工具掉落的脆响。
技术团队围在新型能源转换装置前调试参数，李娜站在一旁低头记录，钢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她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宋晓进来，眉头松了些：“老板，你来得正好，咱们第一批测试客户反馈不错，有几个己经开始谈合作了。”
“哦？”宋晓挑眉，“这么快？”
“他们之前就在找类似的产品。”李娜点头，“我们的方案性价比很高，尤其是结合KSC芯片后，能耗指标比市面上主流产品低了15%。”
“干得漂亮。”宋晓竖起大拇指，“看来当初那个会，我没白开。”
李娜轻哼一声：“谁让你当时说得那么狠，好像不跟着你干就得饿死一样。”
“那不是为了激励大家嘛。”宋晓笑眯眯地说，“怎么样，现在还觉得我是赌命吗？”
李娜沉默了几秒，忽然道：“至少……你现在让我看到了希望。”
宋晓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够了。”
……
当天下午，会议室里的气氛变了。不再是压抑的讨论，而是热火朝天的头脑风暴。
小刘抱着笔记本坐在角落，一边整理数据，一边听别人发言。他脸色比前几天松了许多。
林主管靠过去，声音不高：“怎么，现在不反对了？”
小刘抬眼看了他一眼，低声说：“其实……我不是反对项目本身，我只是怕老板一个人扛太多。”
“他早就习惯了。”林主管耸肩，“而且你也看到了，这次的投资回报比预期快得多。”
小刘点点头：“嗯，老板资金的入账加上项目的初步收益，我们现金流压力确实缓解了不少。”
“是啊。”林主管叹了口气，“有时候真得相信老板。”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曾经的分歧从未存在过。
……
第二天上午，前台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宋晓正看着市场部整理的客户反馈报告。
“宋总，有位投资人来访，说是带着合作意向书来的。”
他抬起头，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什么投资人？有没有报名字？”
“他说叫……周先生。”前台声音有些迟疑，“没有具体头衔，只说来自‘启源资本’。”
宋晓皱了皱眉。
启源资本？
他没听说过这个投资机构。
“让他上来吧。”宋晓挂掉电话，转头对林主管说，“去看看是谁。”
几分钟后，一位穿着灰色西装、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走进办公室。
他面带微笑，举止优雅，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
“宋总，久仰。”他主动伸出手，“我是启源资本的合伙人，周明远。”
宋晓握手回礼：“欢迎来访，请坐。”
周明远坐下后，将文件夹轻轻放在桌上：“我们一首关注贵司的发展，尤其对你们近期在新能源智能硬件领域的布局很感兴趣。”
宋晓笑了笑：“感谢认可，不过我们目前还没打算融资。”
“不是融资。”周明远摇摇头，“是合作。”
他翻开文件夹，露出一份详细的合作方案：“我们可以提供资源对接、渠道支持，甚至帮助你们拓展海外市场。当然，作为交换，我们会参与部分股权架构调整。”
宋晓接过文件，粗略翻了几页，眉头微蹙。
“你们为什么会对我们感兴趣？”他首接问道。
周明远微笑：“因为你们的增长潜力，也因为你们的决策风格——敢做别人不敢做的决定。”
宋晓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周先生，你的说法很动听，但我这个人有个毛病。”
“什么毛病？”
“我不喜欢突如其来的善意。”宋晓合上文件，“这样吧，我把资料留下，让财务部门评估一下。另外，小刘，回头你帮我查查这家‘启源资本’的背景。”
“明白。”小刘点头。
周明远依旧保持微笑：“当然，理解您的谨慎。”
他起身告辞，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宋晓一眼：“宋总，机会总是稍纵即逝。”
门关上后，林主管皱眉：“这家伙有点不对劲。”
“嗯。”宋晓点头，“太热情了，反而让人不舒服。”
……
接下来几天，公司整体氛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加班的人多了，会议室里的笑声也多了。
王工甚至开始主动组织技术小组开会讨论优化方案。
林主管私下找到宋晓，低声说：“老板，我想通了。以前是我太保守，现在我愿意全力配合你。”
宋晓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欣慰：“谢谢你。”
林主管笑了笑：“不是谢我，是你真的让我们看见了未来。”
……
傍晚时分，宋晓独自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楼下员工陆续下班。
他知道，这一关，他们闯过去了。
但下一关，才刚刚开始。
手机震动了一下，又是一封邮件提醒。
他低头点开，发件人依旧陌生。
内容只有几个字：：迎接我们的礼物吧。
宋晓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指甲边缘有道结痂的月牙形伤口。他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12:47，窗外雨点正顺着玻璃往下爬。
回车键落下的声音比预想中清脆。 “”来吧” 他往后靠了靠，椅背发出吱呀声，右手不自觉地攥紧桌角，指节泛起青白。
走廊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在门外停顿了一下。
“你真打算应战？”林婧倚着门框，手里捏着半张打印纸，边角己经被她折出毛边。
宋晓没抬头，“你觉得我还有选择？”
“可我们不是对手啊。”她把纸片甩在桌上，上面是三组加密后的IP地址，墨迹有些晕染，“是他们的猎物。”
他忽然笑起来，嘴角扯出一个夸张的弧度，却没碰眼睛。左手无意识着药瓶，塑料壳发出细微摩擦声。
林婧盯着他的手，“上次发作的时候，整栋楼都停电了十七分钟。”
空气里飘着某种紧绷的味道。
“这次不会了。”他抓起外套往门口走，脚步在门槛处顿了半拍，回头时目光扫过林婧胸前的工牌，“告诉技术部，服务器扩容的事——”话音断在半空，被突如其来的雷声吞掉。
林婧站在原地，指尖轻轻着那张打印纸的裂口。雨滴落在窗上，漫过她映在玻璃上的倒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