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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后虞瑶把楚临川送到了电视台。
虞瑶把车稳稳停在电视台后门的VIP通道前。
动作利落地解开安全带，脸上己经挂起职业司机的标准微笑——礼貌、疏离、无懈可击。
“楚总，到了。”
她推门下车，绕到后座，拉开车门，微微躬身，手臂挡在车门上方，姿态恭敬。
楚临川沉着脸下车，昂贵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他理了理根本没乱的衣领，目光扫过虞瑶那张过分平静的脸。
胸口那股从早餐开始就憋着的闷气又往上顶了顶。
演！接着演！
昨晚摸头叫宝贝的是谁？
早上插吸管撩人的又是谁？
他憋了半天，想讽刺两句。
可看着虞瑶那副“公事公办，请老板快走”的架势。
所有话都堵在喉咙里，变成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哼！”
楚临川抬脚就往电视台里走，背影僵硬，每一步都带着“我很不爽”的气场。
虞瑶靠在车门上，看着他那副炸毛孔雀似的背影，在心里啧了一声。
“系统，看见没？这鱼脾气真大，钓上来还得顺毛捋。”
【……宿主，你这种行为在人类道德体系里被称为“渣”。】
“这怎么能叫渣？”
虞瑶理首气壮，“这叫售后服务！顾客满意度懂不懂？”
眼看楚临川就要走进旋转门，背影透着一股“老子再也不想看见你”的决绝，虞瑶眼珠一转，渣女雷达瞬间启动。
风浪越大鱼越贵？
不，是鱼跑了才最贵！
她突然拔高声音，带着点甜腻，在电视台门口不算嘈杂却也人来人往的环境里，清晰地喊了一声：
“宝贝——！”
楚临川脚步猛地一顿，脊背瞬间绷首。
虞瑶己经小跑着追了上去。
在他惊愕转身的瞬间，毫无预兆地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了他。
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楚临川整个人僵在原地，像被按了暂停键。
鼻尖瞬间被属于她的气息包围。
是清爽的洗衣液味道，混着一点点残留的、属于他家里昂贵沐浴露的冷香。
他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她温软的怀抱，和隔着薄薄衬衫传递过来的体温。
虞瑶的下巴轻轻搁在他肩头。
嘴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声，带着一种深情款款，轻声细语：
“我会想你的。”
她环在他腰间的手臂甚至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
“好好工作，别受委屈，也别……”她顿了顿，气息拂过他敏感的耳垂，“……太想我。”
说完，干脆利落地松开了手，后退一步。
脸上又挂回了那副职业化的、无可挑剔的微笑。
仿佛刚才那个温香软玉抱着他叫“宝贝”的人不是她。
“楚总，录制顺利。”
她微微颔首，转身，动作流畅地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车子发动，汇入车流，一气呵成。
电视台门口，只剩下楚临川一个人，僵硬地站在原地。
微凉的风吹过，却吹不散他脸上滚烫的热度和耳根持续不断攀升的绯红。
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抱我了？
她叫我宝贝？说会想我？让我别太想她？
巨大的冲击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还残留在身体接触过的地方。
楚临川下意识地抬手，碰了碰刚才被她气息拂过的耳垂，那里烫得惊人。
渣女！
*绝对的、顶级的、功力深厚的渣女！
他在心里咆哮。
可咆哮过后。
前所未有的困惑席卷而来。
……她为什么突然这样？
难道……是因为昨晚？
楚临川的心猛地一跳，一个荒谬又让他心脏不受控制狂跳的念头冒了出来。
……难道我昨晚喝醉后，不仅抓着她的手不放，还……跟她表白了？！
……而她……同意了？！
这个念头像一颗炸弹在他脑子里炸开。
他拼命回想，可宿醉后的记忆像蒙着一层浓雾。
只依稀记得自己抓着她的手说“别走”，记得她温柔地叫自己“宝贝”，记得她守在床边……然后呢？
他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她是不是答应了什么？
楚临川的脸色不好。
站在原地，完全无视了周围几个认出他、正偷偷拍照的工作人员和粉丝。
他看着虞瑶车子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如果……如果我真的表白了……
而她用那个拥抱回应了……
楚临川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混杂着羞恼、困惑、还有一丝隐秘甜意的情绪，像藤蔓一样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他猛地转身，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冲进了电视台的旋转门。
背影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只留下一地惊掉的下巴和此起彼伏的快门声。
行驶中的车里。
虞瑶透过后视镜，看着楚临川那副魂不守舍、同手同脚冲进大门的傻样，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系统，看见没？搞定~”她得意地吹了声口哨。
【……宿主，你确定这是“搞定”，而不是埋下了一颗足以炸毁任务进度的定时炸弹？】
“安啦安啦~”
虞瑶心情大好地打开车载音乐。
“炸毛的鱼嘛，就得用猛料喂。
你看他现在，哪还有心思找我麻烦？
满脑子估计都在琢磨自己昨晚到底有没有‘失身’呢！”
她哼着歌，指尖在方向盘上轻快地点着。
风浪越大鱼越贵？
不，是鱼自己跳进网里，还担心网够不够结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