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重生成为大胖橘心尖宠

第9章 华妃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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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安陵容重生成为大胖橘心尖宠
作者:
巫妧妧
本章字数:
8816
更新时间:
2025-07-07

安陵容踏出养心殿那日,延禧宫角门旁那株老梅,仿佛一夜之间得了神谕,枝头攒满了簇簇红蕊,在清寒的晨光里烧得惊心动魄。那浓烈又冷冽的香气,几乎要穿透厚重的宫墙。

圣旨紧随其后,将她从兰常在晋升为兰贵人。随之而来的,是三匹江南贡上的云锦。内务府太监躬着身,将那锦缎捧得极高。菊青和一众宫人跪在地上,喜色压都压不住。安陵容指尖拂过那冰凉的、滑腻如水的缎面,心中却无半分暖意,只有沉甸甸的清醒。

午后,咸福宫与碎玉轩的步辇几乎同时到了延禧宫门前。

沈眉庄气色好了许多,眉宇间却凝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郁色。甄嬛依旧清丽从容,只是那双灵慧的眸子里,也多了几分思量。两人带来的贺礼皆是贵重又精巧,沈眉庄是一套点翠头面,甄嬛则是一匣子上好的徽墨。

“恭喜妹妹了。”沈眉庄拉着安陵容的手坐下,语气带着真切的欣慰,随即那欣慰便化作了不平,“晋封是喜事,可一想到翊坤宫那位……禁足三月,罚俸半年?这算什么惩处!刘畚一条命,难道就只值她年世兰三个月的清静?”她声音不高,却字字含愤,“我腹中孩儿受的惊吓,那些日子的冤屈煎熬,竟如此轻飘飘揭过了!”

甄嬛坐在一旁,轻轻拨弄着茶盏盖子,发出细碎的瓷响。她抬眼,目光掠过安陵容沉静的面容,才缓缓接口:“眉姐姐说的是。皇上此举,未免寒了后宫之心。年妃跋扈至此,若不能严惩,日后……”她的话点到即止,未尽之意却沉甸甸地压在三人之间。

安陵容的目光,静静地落在那几匹堆叠在紫檀案上的云锦上。日光透过窗棂,锦缎上盘绕的金龙银凤折射出跳跃的碎光,刺得人眼晕。她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浅浅啜了一口微温的茶水,才抬起眼,看向犹自愤懑的沈眉庄和眼神锐利的甄嬛,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那锦缎上的浮光:

“姐姐们的心意,陵容明白。只是……”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光滑的盏沿,“皇上终究是皇上。年妃……她的哥哥,此刻正在西北,统率着戍边的大军。”

这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像一盆夹着冰碴的冷水,猝不及防地浇在沈眉庄心头的怒火上。她脸上的愤懑瞬间僵住,随即慢慢褪去,只剩下一种冰冷的、近乎窒息的明悟。是啊,前朝与后宫,从来密不可分。刘畚的命,她沈眉庄的委屈,在西北的军情与年羹尧那道八百里加急的奏折面前,分量轻得可笑。甄嬛拨弄茶盖的手指也停了下来,她深深看了安陵容一眼,那目光里探究的意味浓得化不开。眼前这个素来沉默温顺的安妹妹,似乎在一夜之间,窥见了这深宫更深处、更冰冷的运行法则。那洞察力,让她心惊。

送走两人,延禧宫骤然安静下来。案上那三匹云锦依旧华美逼人,安陵容却觉得它们像三块冰冷的石头,沉沉地压在心口。她走到窗边,推开半扇。寒冽的空气涌进来,带着老梅的冷香。一种极其熟悉的预感,从记忆的深渊里缠绕上来。

时疫!前世那场可怕的时疫,就是在这个时节爆发的。而年世兰就是靠着向皇帝敬献了一张救命的药方,不仅一举翻身,重获恩宠,更是博得了“仁德”的美名,风头一时无两!

不能再等!前世她懵懂无知,只能被动承受。如今既知先机,岂能再让年世兰翻身?一丝近乎凌厉的决断在她眼中闪过。

“菊青,”她转身,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这些时日留心太医院那边……尤其是院判章弥,还有……温太医。若有任何关于京中疫病、或是民间流传药方的风声,不拘大小,立刻来报!要快!”

“是,小主!”菊青虽不明就里,但见安陵容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立刻领命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安陵容的心神绷紧到了极致。她借口调香制露,不动声色地翻阅着宫中旧档,试图找出前世那药方的蛛丝马迹。她让延禧宫的小太监借着采买的名义出宫,去打听京中药铺的动静。每一次菊青来回话,她的心都高高悬起。然而,传回来的消息不是“太医院如常”,便是“京中药铺未见异常”。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天天流逝。翊坤宫那边依旧宫门紧闭,死寂一片。安陵容坐在窗下,对着案上摊开的香料册子,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指尖冰凉,那股萦绕不去的、如同宿命般的寒意越来越重。

一个寒风凛冽的清晨,那不祥的预感,终于化为冰冷的现实。凄厉的哭嚎声毫无预兆地撕裂了紫禁城死水般的平静,如同鬼魅的号哭,从宫墙深处某个角落骤然爆发。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在宫道上奔突,太监宫女们惨白着脸,压着嗓子传递着可怕的消息:浣衣局死了人!症状骇人,高热、呕泻、浑身赤斑!是时疫!

宫禁骤然森严。各宫大门紧闭,空气中弥漫起浓烈刺鼻的醋味和艾草焚烧的苦涩烟雾,试图驱散那看不见的瘟神。人心惶惶,连日光都仿佛被这恐慌冻住,显得惨淡无力。安陵容站在延禧宫的庭院里,拢紧了身上的披风,指尖的冰凉己蔓延到西肢百骸。来了!终究还是来了!年世兰那张翻身的王牌,己经被命运掷上了赌桌!

不能再犹豫!安陵容猛地转身,疾步走回殿内。“菊青!更衣!备辇!”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音,却异常坚决,“去太医院!”

她必须见到温实初!他是前世少数几个真正钻研过时疫方子、心系病患的太医!或许……或许还来得及!

然而,她的步辇刚出延禧宫不远,便被一队神色冷峻、手持长戟的侍卫拦在了长长的宫巷中间。为首的侍卫统领面无表情,声音硬邦邦地砸在冰冷的空气中:“奉旨:各宫小主无诏不得擅离宫苑!请兰贵人回宫!”

安陵容的心首首沉了下去。她掀起辇帘一角,目光越过侍卫森严的队列,望向太医院方向。只见那边人影幢幢,一片忙乱,几个熟悉或陌生的太医身影匆匆闪过。她甚至捕捉到了温实初那清瘦的身影,正提着药箱,一脸凝重地快步走向另一处宫苑,显然是被急召而去。他步履匆匆,根本没有向这边看上一眼。一股巨大的无力感瞬间攫住了她。近在咫尺,却如隔天涯。这重重宫规,这森严的禁令,在她与那渺茫的机会之间,筑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

她颓然地松开手,辇帘落下,隔绝了外面那个混乱而绝望的世界。“回去。”声音干涩得厉害。

回到延禧宫,安陵容如同困兽。她强迫自己冷静,一遍遍回忆前世关于那张药方的零星传闻——似乎主药是柴胡、黄芩……还有什么?甘草?半夏?记忆模糊得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迷雾,越想抓住,越是徒劳。她烦躁地推开香料册子,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就在她心力交瘁之际,翊坤宫的方向,隐隐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动静。不再是死寂,而是一种压抑着的、却分明透着某种亢奋的忙碌。安陵容的心骤然缩紧。

翊坤宫的宫门竟己悄然打开!几个太监宫女正脚步匆匆地进出,脸上虽蒙着防病的布巾,但那姿态,绝非被禁足的惶惑,反而带着一种执行重要任务的肃穆与隐隐的……得意?

紧接着,更让安陵容浑身血液几乎冻结的一幕出现了:一个翊坤宫的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密封的、沉甸甸的紫檀木匣子,在一队侍卫的护送下,脚步又快又稳地朝着养心殿的方向疾行而去!那捧匣的姿态,恭敬得近乎虔诚,仿佛捧着的不是木匣,而是稀世珍宝,是通天的阶梯!

安陵容死死抓住冰冷的窗棂,指节用力到泛白。她认得那匣子!那是年世兰前世呈献药方时所用的御赐之物!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灭顶。终究……还是迟了!她筹谋多日,殚精竭虑,却终究没能快过年世兰!

养心殿内,龙涎香的气息被一种无形的凝重和焦灼驱散了大半。皇帝坐在御案后,眉头紧锁,案头堆积的奏报如同小山,皆是京畿各处告急的疫情。苏培盛垂手侍立一旁,大气不敢出。

翊坤宫首领太监江福海匍匐在地,额头紧贴金砖,声音带着刻意的激动和哽咽:“皇上!年妃娘娘在宫中日夜忧心皇上龙体,忧心江山社稷!娘娘虽在禁中,不敢忘怀皇恩!得知时疫横行,娘娘夙夜难眠,焚香祈祷,终于……终于感动上苍!娘娘母家旧日曾存有一张古方,专治此类瘟邪!娘娘不敢耽搁,立刻命奴才星夜寻访,几经周折,终于觅得!娘娘说,此方虽不知效力如何,然此危急存亡之秋,愿献于皇上,或可解万一之忧!请皇上圣裁!”他说完,双手将那个紫檀木匣高高举过头顶。

皇帝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那个匣子。他沉默了片刻,那沉默压得殿内几乎令人窒息。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急迫:“呈上来。”

匣子打开,里面是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素白宣纸,上面墨迹清晰,写满了药材名目与煎熬之法。皇帝的目光快速扫过,随即沉声喝道:“即刻传章弥、温实初!”

太医院院判章弥和温实初被急召入殿。两人仔细验看药方,低声商议片刻。章弥捻着胡须,眼中虽有疑虑,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谄媚:“回禀皇上,此方配伍精妙,君臣佐使颇有章法,虽属古方,但用于此等时疫凶症,臣以为……值得一试!”温实初眉头微蹙,似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在章弥严厉的眼色下,只躬身道:“微臣附议,此方……或有奇效。”

“好!”皇帝猛地一拍御案,连日笼罩在眉宇间的阴霾似乎被这一声“好”驱散了些许,“即刻照方配药!先在……先在染病的宫人处试用!若有成效,速速推广!”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个紫檀匣子,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喟叹,对江福海道:“告诉华妃……她,有心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飞遍六宫。当第一剂药汤在绝望的呻吟声中灌下去,当那骇人的高热竟真的在几个垂死的宫人身上渐渐退去,当太医院院判章弥激动万分地跪在养心殿外高呼“天佑大清,药到病除”时,笼罩紫禁城的阴云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圣旨再临翊坤宫,字字句句皆是恩荣:

“……年妃世兰,性行温良,克娴内则。虽有小过,闭门思愆,尤念君国。值此疫疠横行之际,虔心祷祝,觅得古方,活民无算,功在社稷……着即恢复华妃封号,解禁翊坤宫,赐金珠玉帛若干,以彰其德!”

沉重的宫门轰然洞开。华妃身着繁复华丽的妃位吉服,在颂芝等一众宫人的簇拥下,仪态万方地走了出来。阳光落在她满头珠翠上,折射出耀目的金光。她微微扬起下颌,目光扫过远处宫墙上探头探脑的各宫眼线,唇角勾起一抹矜持而锐利的弧度。那姿态,如同浴火重生的凤凰,哪里还有半分禁足时的颓唐?她的视线似乎有意无意,远远地扫过延禧宫的方向,停留了一瞬,那目光中的冰冷笑意,如同淬了毒的针。

延禧宫内,苦涩的药味弥漫不去。那是宫人们每日例行焚烧的防疫药草。安陵容坐在窗下,手中拿着一枚小小的绣绷,上面是一朵刚绣了一半的浅紫色夕颜花。菊青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刚熬好的防疫汤药进来:“小主,药好了。”

安陵容没有抬头,目光落在绣绷上那细密的针脚上。她的指尖冰凉,几乎感受不到丝线的柔软。养心殿方向隐隐传来的喧哗声、内务府太监们为翊坤宫奔走运送赏赐的脚步声、还有空气中那股属于华妃宫中的、重新燃起的浓烈香料气息……这一切都混杂在那无处不在的药草苦涩里,沉甸甸地压下来。

“搁着吧。”她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

菊青放下药碗,欲言又止,看着自家小主过于平静的侧脸,终究默默退下。

安陵容的目光终于从绣绷上移开,投向窗外。

她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拂过绣绷上那朵紫色的夕颜。花瓣柔弱,仿佛下一刻就要在这深宫的寒风中凋零。她拿起银针,针尖在晦暗的光线下闪过一点寒芒,稳稳地刺入那柔软的花瓣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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