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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京海高中放学时分。
邬童背着书包走出校门，脸上还带着被林栋栋拧出的红印——今早他偷藏了林栋栋的战术笔，被小家伙堵在教学楼拐角“教训”了一顿。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突然被另一个身影覆盖。
“邬童？”
他回头看见个穿黑色夹克的男生，寸头，手腕上戴着军绿色手环，正是林栋栋在少年军校的同班同学——张扬。这家伙出了名的好斗，曾在格斗考核时把林栋栋的眉骨打出血。
“你是……张扬？”邬童往后退半步，想起林栋栋说过这家伙“看谁都像靶子”。
张扬咧嘴一笑，露出虎牙：“记性不错。栋栋呢？我路过顺便来看看他‘罩着’的人长啥样。”他伸手想拍邬童肩膀，却被后者躲开。
“他在军校训练。”邬童攥紧书包带，“有事吗？”
“没事，就想问问……”张扬突然凑近，压低声音，“你跟栋栋什么关系？他上次格斗课走神，喊了你的名字。”
邬童心脏一跳，还没开口，就听见熟悉的冷嗓音：“张扬，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林栋栋穿着军校常服，臂章上的“优秀学员”徽章在夕阳下闪着光。他不知何时出现，手里拎着个保温桶，看见张扬搭在邬童书包上的手，眼神瞬间冷下来。
梧桐巷深处，张扬靠在墙上挑眉：
“栋栋，不介绍一下？”
林栋栋没说话，把保温桶塞给邬童，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站姿标准得像堵墙：“军校规定，非训练时间不准离校。”
“我这不是想你了吗？”张扬笑着搓了搓手，“顺便看看你心心念念的‘邬童’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你在射击考核时打偏十环。”
邬童在林栋栋身后偷偷打开保温桶，里面是温热的牛肉汤——林栋栋特意从军校食堂打来的。他看着林栋栋紧绷的肩膀，突然觉得有点暖。
“少废话。”林栋栋解下腰带，金属扣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上次格斗课没打够？”
张扬活动了下手腕：“奉陪到底。”
十分钟后，巷口的李明轩举着手机尖叫：
“卧槽！栋栋跟张扬打起来了！”
赵磊扒着围墙探头：“张扬那小子下黑手！栋栋小心！”
李雪边拍边记录：“17:23，林栋栋为护邬童与军校同学张扬发生肢体冲突，冲突原因：张扬提及‘射击考核喊邬童名字’。”
邬童想上去拉架，却被林栋栋吼住：“站后面去！”小家伙虽然比张扬矮半个头，出拳却又快又狠，膝盖精准顶向对方小腹——这是军校擒敌术的标准动作。
“栋栋小心！”邬童看见张扬捡起地上的木棍，来不及多想就扑过去，结果被张扬 elbow 击中面门。
“砰！”邬童摔在地上，鼻血瞬间涌出来，糊了一脸。
“邬童！”林栋栋的声音变了调，转身一脚踢飞木棍，拳头雨点般落在张扬脸上，“你敢打他？！”
张扬被打得连连后退，抹了把嘴角的血：“卧槽栋栋你疯了！为了他跟我动手？”
林栋栋没理他，蹲下来捧起邬童的脸，指尖蹭过他流血的鼻子，眼神里的恐慌比上次在器材室打他时更甚：“疼不疼？谁让你冲上来的？！”
邬童看着他泛红的眼眶，鼻音浓重：“我怕你被打……”
“笨蛋！”林栋栋掏出急救包，动作颤抖地帮他止血，“谁让你多管闲事！”
医务室里，酒精棉擦过伤口的刺痛让邬童倒吸凉气。
林栋栋戴着一次性手套，动作生涩地帮他处理鼻骨，指腹蹭过的眼皮时，邬童看见他手腕上新增的淤青——是刚才护他时被张扬踹的。
“栋栋，你手……”
“闭嘴。”林栋栋扔掉棉片，突然把脸埋在邬童肩窝里，声音闷闷的，“以后不准再这样……不准为了我受伤……”
邬童愣住了，闻着他头发里的皂角香，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抬手想抱他，却被林栋栋抓住手腕：“别动，伤口会裂开。”
校外，张扬靠在墙上给军校同学打电话：
“喂？帮我跟教官请个假，我被栋栋揍得鼻青脸肿……对，就因为他那个高一的相好……卧槽你笑什么笑！他现在跟护崽的狼似的，见谁咬谁！”
307寝室，发小们围看监控录像：
李明轩指着屏幕：“看见没！邬童扑上去那下帅爆了！就是下场有点惨……”
赵磊点头：“但栋栋更帅！看见邬童流血，眼神都变了，跟要杀人似的。”
李雪记录：“18:05，邬童为护林栋栋被张扬击伤，导致林栋栋爆发，将张扬揍至轻伤。另：林栋栋处理伤口时，偷偷亲吻邬童额头（被监控拍到）。”
邬童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光斑，鼻子上的纱布痒得难受。手机震动，林栋栋发来消息：“明天早上喝小米粥，我让食堂熬好了送去。”
他笑着回复：“那你明天来看我，我要你喂我。”
很快收到回复，只有两个字：“幼稚。”
但邬童知道，明天早上六点，林栋栋一定会准时出现在宿舍楼下，带着温热的小米粥，还有那双藏着心疼的、亮晶晶的眼睛。
